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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贏月兒練功之時,那太陰神珠也曾流出過些許至陰之氣,裨補增長其修為,卻隻是如小溪一般絲絲流淌出來,渾不似如今這般小河一樣潺潺而動。這太陰神珠雖是對她修為大有好處,但其中蘊含天下至陰至寒的能量,功力不足之時,想要強行將之大量引出,實是和找死無異,到時血脈凍結,就算神仙也救不活,這也是贏月兒始終不敢大肆應用其中能量的緣由。

但如今借著魂契,風火神鷹體內修煉了數百年的火性能量化作柔和的熱流進入贏月兒體內,不僅引出了神珠內的至陰之氣,同時也將這至陰之氣對身體的衝擊抵消了大半,令得她未受其害,隻受其利。先前秦易將蘊含著真火的火鱗獸骨劍贈與贏月兒,也是有此目的在內,隻是效果遠不如這魂契而已。

贏月兒身受魂契和神珠能量,對自家的情況最是清楚不過,心知此時實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也來不及和秦易等人詳說,急急忙忙盤膝坐地,按著冰神訣的運行路線行起功來,將那融入戰氣之中的至陰之氣一點點煉化。秦易早知她會有此反應,悄悄對風源等人吩咐了一番,眾人輕手輕腳地離了原地,遠遠站在外圍,一邊為贏月兒守護,一邊不時觀望贏月兒的狀況。

這一番打坐運功用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那神鷹這時早已完成了魂契,眼中的血色光芒居然全都消失不見,也加入到為贏月兒護法的行列之中。隻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幽藍色光芒從贏月兒體內散發出來,一波一波地向著遠處播散開去,所過之處,無論草木沙石,全都被一股寒氣凍結,方圓數十米之內,已經被幽幽藍光覆蓋。

在場之人全都身懷武技,卻依舊抵受不住那藍光之中的寒氣,一個個被逼得不住後退,直到這時,眾人才知道秦易為何一早便讓自己遠遠退開。秦易有龍血和混元功護體,卻是絲毫不受寒氣影響,仍自站在贏月兒身邊,以防其行功之時出什麽岔子,也好及時相救。

眼見著天色已黑,贏月兒身邊的藍光越來越盛,先前還可隱約看到人影,後來竟是全然看不清光幕之中的情形,遠遠地隻見一道藍色的光芒衝天而起。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贏月兒終於緩緩呼出一口氣,自入定之中醒轉過來,身邊的藍光隨之化作無數光點,如螢火蟲一般在空中飛舞,隨即消失不見。贏月兒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便是衝著秦易露出如花笑靨,說道:“阿易,我終於是五品武士了。”

贏月兒耗費了兩個多小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那流出來的太陰神珠裏的能量引到了正途,卻隻煉化了其中六成,餘下的依然保存在丹田氣海之中。所幸這神珠已經認了贏月兒為主,隻要在肉身承受的限度之內,由其中發出同源之力卻是不會傷到宿主,加之剩餘的能量數量又不多,這才讓她得以安然無事。但這卻也並非什麽壞事——隻需假以時日,贏月兒便可將那剩下的至陰之氣也全部收為己有,功力自然會再進一步。

秦易見她醒來,心中也是歡喜,也不顧有人在場,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贏月兒的雙手,急急問道:“你那些損耗可是已經全部恢複了麽?”

贏月兒一張俏臉,好似晚上天邊的火燒雲一般,想要將手掙脫出來,卻又有些舍不得,狠了狠心,這才抽出雙手,似怨似嗔地瞪了秦易一眼,說道:“當然啦,不僅如此,借著這魂契和太陰神珠之力,我現今精血元氣更勝從前,就是戰氣,也比起同級武者來綿長了好多。”

秦易終於放下心來,長出了一口氣。贏月兒拉著他,走到那風火神鷹麵前,以神識傳遞念頭,說道:“阿易,馭電,今後大家便是夥伴,我知你們之前有些糾葛,看我的麵上,彼此和解了吧。”

簽訂魂契之時,雙方的名字會自動出現在對方的腦海之中,贏月兒與這神鷹如今訂了契約,彼此之間不獨不能傷害,且要守望相助,在心靈上更是覺得親近,實是不願自家情郎與之有什麽矛盾,故而有此一說。秦易和這神鷹相互原本就無什麽大的過節,便說道:“什麽糾葛?無非是不打不相識,如今自然就此揭過。”

鷹類素來恩怨分明,風火神鷹被秦易騎在背上半天,又挨了若幹重擊,心中不無怨氣,但如非秦易以重拳擊中頭部,它卻也無法暫時清醒過來,更不會有機會與贏月兒訂下魂契,免了日後的災厄,說起來也算欠上秦易一分人情,這中間的恩怨卻難算了。隻是贏月兒與它有魂契相連,彼此間便如同至親一般,它雖素性高傲,也不好駁了前者的麵子,聞聽秦易之言,僅隻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眾人這時紛紛從遠處走了回來,秦易便問那風火神鷹道:“我聽你適才所說,自家乃是因著外力侵襲,方才神誌不清,你和月兒簽這契約,也是為了此故,但不知如今那外力可曾解除了麽?”

這風火神鷹此時雖是因著魂契的緣故從三品巔峰跌落到三品初入,對除了秦易以外的在場之人來講依然不可匹敵,一旦發起狂來,卻是防不勝防。

風火神鷹自然知道他心中的顧忌,哼了一聲,說道:“我是因著邪火攻入腦部,每過一段時間便會發作一次,這才會發狂,月兒體內的冰神訣和太陰神珠中的力量恰好是那邪火的克星,如今已經將其完全湮滅,除非有人不知死活,想要逼我狂化,否則再無發狂之事。”鷹類素來便是以驕傲著稱,風火神鷹更是其中之最,直至此時,仍是對被秦易騎到背上耿耿於懷,言語之中,免不了借機諷刺一番。

秦易怎會和它一般見識?隻是微微一笑,就不接茬,贏月兒卻問道:“馭電,我雖未能從你身上得到火係神通,卻也知道你乃是天生的火係和風係的精靈,無論凡火天火,能夠傷到你的屈指可數,那邪火又是何物,怎麽會侵入到你體內,讓你發狂?”她此問一方麵確是好奇,另一方麵卻是有意為秦易打圓場。

風火神鷹也未多想,聞言在神識之中長歎一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僅是我,這百萬大山的三品以上的靈獸之中,除了少數自行晉階的,又有誰不被這邪火侵襲——你們可曾聽說過獸潮麽?”

眾人幾日前才聽說獸潮之名,卻曾親眼見識過其利害——如果沒有那獸潮,他們也不會來到此地——這時紛紛點頭,風火神鷹接著道:“這獸潮說起來,和我們這些靈獸也有關係,如無我們這些受了神山之助的靈獸,這百萬大山之中也不會有獸潮的出現。”旋即為眾人道出一樁秘聞。

原來千年之前,一座大山從天而降,正落在百萬大山的深處,這大山落下之時雖是天崩地裂,上麵的靈氣卻比外界濃鬱百倍——這靈氣在法師稱之為魔法能量,於武者卻被稱為天地元氣,乃是靈獸和人類修行必需之物。這等洞天福地,自是被一眾靈獸激烈爭搶,一場廝殺之後,終是被這百萬大山中最強大的數種靈獸將之占據,並將其命名為神山。

然則待到一眾靈獸入山之後,卻發現這神山之上竟然有一種神秘力量,但凡接觸到的靈獸,無不在短期之內實力大進,但卻隨即便被這力量扔到山下,再也上不得山。這百萬大山之中原本靈獸雖多,達到三品以上境界的卻遠沒有如今多,正是因著有了這神山之助,千年之間,數量居然翻了一倍。隻是這些得了神山助力的靈獸平素毫無異常,每至特定的時日卻必然會發狂,六親不認,隻知殺戮。

這些靈獸一個個至少也是五百年的靈獸,傾巢而出之下,被那充滿殺意的威壓一逼,百萬大山中其他的靈獸野獸,但凡在其行進路線上,且實力遠在這些靈獸之下的,莫不也隨著發了瘋,成千上萬的靈獸野獸狂奔亂竄,便是獸潮。

那風火神鷹講述完畢,贏月兒不禁問道:“既是提升之後便會發狂,不上此山豈不是更好——實力雖然重要,又哪裏比得上性命?”

風火神鷹道:“靈獸一族,素來弱肉強食,但凡靈獸,莫不以獲得強大力量為終生目標,若是沒了力量,縱然活上千萬年,又有何用?我若不是知道與你簽訂那魂契之後,不僅可以解除發狂之症,且自身實力不會下降太多,早晚可以恢複,也決計不會作此選擇。”

靈獸與人,本就是不同的生靈,所思所想自然不一樣,正如人類吃熟食,鳥獸卻茹毛飲血一般,這種事情,族類相異,原本就無所謂哪一個所做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