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意外的驚喜,霸道巨居然給俺打賞,真是受寵若驚啊。
秦易雖是得了風正的海圖,卻對百萬大山內部的情形並不如何了解,這時聽到那些武士的叫喊,尚未了解其中的含義,那殘存的幾名黑衣人聽見之後卻登時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身後有人追趕,轉身就向著與三名五品武士來時相反的方向逃去。
風闊見狀奇道:“這些人莫非失心瘋了不成?怎地如此驚慌?”
正說話間,隻見遠處地平線上煙塵滾滾,如潮水般向著這邊湧來,秦易眼力最佳,隻是一眼就看清了那煙塵下隱藏的物事,當時臉色一變,對眾人喝道:“快走,越快越好,這山裏的野獸和靈獸都發瘋了!”
風源和贏月兒這時也已看清了遠處的景象,卻見那地平線處,也不知有多少野獸靈獸,全都拚了命地向著自己這邊跑來,其中不乏百年甚至五百年的靈獸,那遮天蔽日的煙塵就是這些獸群奔跑之時帶起的。此時獸群越來越近,眾人已經能夠聽到陣陣如悶雷般的響聲,卻是獸群的腳步聲,就連地麵也開始微微抖動。
這些人裏,秦易和贏月兒初到無邊林海之時就曾經見識過蟻海驅趕獸群時的景象,風源等人縱是沒有見識過獸群暴走,也曾經聽過族裏長輩提起,雖都是遠遠比不上眼前的景象,卻足以使他們清楚這獸群一旦發狂是何等恐怖。此刻誰還不清楚那獸潮的含義?一個個扭轉身形,落荒而逃,再也顧不上身後那正在衝著自己跑來的敵手。
那些黑衣人此時和秦易等人有誌一同,兩撥人之前還是勢如水火,不同戴天,如今卻朝著同一個方向奔逃,一前一後,竟然能夠和平相處。
在這無邊無際,無以計數的獸群之前,縱然你功力再高,一隻野獸踩上一腳,也足以將你踩成肉醬,除非是地品以上,已經能夠飛行的強者,否則唯有逃命一途。
秦易等人一路狂奔,隻覺四麵八方,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獸群,慌不擇路之下,早已不知自己是向著什麽方向逃跑。足足跑了半個多小時,身後的黑衣人之中,除了那三名五品武士,剩下的人都已經被獸群追上,隻是一轉眼就淹沒在獸潮之中。
此時前方出現一座陡峭挺拔的巍峨高山,如一堵高牆般聳立在眾人麵前,下麵一條大路,直通遠處。秦易眼前忽地一亮,對眾人喝道:“快快隨我上山。”說著率先趕到那幾乎直上直下的石壁下麵,縱身躍起,抓住上麵垂下的老藤,踩著突出的石塊,三步並作兩步地竄上了七八米高的地方。
眾人雖然不知他此舉何意——那崖壁雖高,真正能夠供人攀爬之處都在十米一下,對那些野獸靈獸來說不過是一躍就能夠到,有的身形高大的甚至隻需直起身子就能抓到崖壁上之人,躲在上麵幾乎毫無用處。但他們對秦易早已信服,這時毫不猶豫,紛紛照著他的做法,攀附在崖壁之上。
那幾個黑衣人五品武士也已看到秦易的做法,隻是他們卻不像贏月兒等人那樣對秦易無條件地信任,略一猶豫間,已經失去了絕佳的機會,隻得繼續沿著山下的大路奔逃。隻見那獸潮到了距離崖壁數米的地方,突然硬生生折返了方向,拐了個彎,緊隨著那幾個五品武士,順著山下路徑,向遠處行去。
但凡發了狂的獸群,和發了狂的馬群和野牛群一樣,都有一種順從前麵奔跑的領頭者的心理,那領頭的野獸和靈獸雖然瘋狂,卻終究不是想要自殺,石壁和大路之間選擇哪裏還是知道的,自然不會自尋死路往石頭上撞。秦易這做法原是源於前世所知的一些動物習性,卻是誤打誤撞地搏對了這一把。
幾人趴在崖壁上一動也不敢動,過了足足十幾分鍾,那獸潮方才過完,幾個人這才從崖壁上跳下來,彼此對視一眼,發現每個人的身上臉上都已被汗水浸透,這十幾分鍾,對秦易等人當真如同十幾年一樣漫長難熬。
此時雖已安全,幾人卻誰也不敢肯定那獸潮會不會去而複返,故此雖然一個個驚魂未定,手腳發軟,仍自強撐著向著與那獸潮相反的方向行去,一路上專撿那崎嶇狹窄,大群野獸無法通行的道路,直走到日頭西落,天色漸黑才停了下來。
這幾人從白天與黑衣人鏖戰,到後來被獸潮追趕,隨後又一路逃亡,到了這時早已疲累不堪。好在他們早已做好了應敵的準備,一應包裹都已經打好,與那些黑衣人交戰之時就已經背在了身上,就是逃亡之時也未曾丟棄,裏麵頗備了些吃食,此刻胡亂填了下肚子,總算是有了些精神。
秦易所練混元功原本不似戰氣一樣需要打坐行功,跑動之時,各處皮肉自動產生出一縷縷能量,補充到小腹氣海之內,此時又從中反流出來,滋養機體,恢複起來較之旁人快了許多,加之本身功力體力都在眾人之上,狀態比起贏月兒等人來卻是好上不少。眼見眾人一個個神態萎靡,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我看此處也還算幹燥平整,不如就在此暫時休整一宿,待到天亮再查找方向。我先來值守上半夜,源大哥手下半夜,其餘的人且先歇下。”
第一百零八章靈獸獵人,泰克
他和風源乃是眾人中功力最高的兩個,這樣安排,眾人全都沒有異議,當下各自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剛一躺下,已然沉沉睡去。秦易向篝火中又加了些柴火,隨後坐在火堆邊上,開始閉目冥思。
秦易如今境界日高,無論坐臥行走,都可行功,隻是這時遠非專心練功之時,故此隻是將混元功在體內平緩運行,恢複疲勞,神識卻外放出去,籠罩了周遭半徑百米之地。以他如今的神識強度,在這樣的距離之內雖不敢說巨細無遺,都可了若指掌,但如果有什麽人獸闖入,也絕難逃過他的探知,這卻比依靠耳目敏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