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寫完了,今天七點才到家,寫到現在,吃飯去了。
那軍士待到秦易六人走遠,這才衝著門口剩下的一位武士笑道:“巴恩大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們就告退了,伯爵大人要是還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一聲,小人和兄弟們必然盡全力。”笑容諂媚之極,哪裏還有半點適才公事公辦的模樣?
那叫巴恩的武士點了點頭,自懷裏取出一個口袋,看也不看,扔到那軍士手裏,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這是伯爵大人的賞賜,記得口風嚴一些。”那軍士賭咒發誓,躬身帶著手下離了這宅院,巴恩也自回到門裏,將大門從裏麵重重關上。
且說秦易等人隨著那十幾名武士,在宅子裏東繞西轉,走了有十來分鍾,才到了一處林間空地上,秦易問道:“幾位大人,可是到了地方嗎?”
那武士之中一個身材魁梧,相貌猙獰之人笑道:“不錯,正是到了地方,今日便送你們回家。”說著拔出寶劍,向秦易砍來,身邊同伴也各自抽出兵刃,與此同時,從周遭的林子裏又有十幾人衝出來,各舉刀劍,殺向秦易等人。
秦易眼中殺機閃動,對身邊之人說了聲:“殺光他們,不要留手。”一拳將那相貌猙獰的大漢打得飛出二十餘米,跌落到院子之外,隨即身形一晃,仿似用上分身術一般,瞬間化作十餘道身影,或拳打,或腳踢,或肘擊,頃刻便將這些八*九品的武士擊斃。
此時那風源等人也已醒悟過來,他們雖是早已被那群軍兵沒收的兵器,但三人一個五品,一個六品,最差的風雷也是八品巔峰,對上這些人自然不費什麽力氣,片刻之間便打倒了對手。秦易又上前逐個檢查一遍,但凡有一口氣的,全都補上一拳,務求不留活口。
風源看得不忍,說道:“阿易……”他本意是想勸秦易,既然這些人已無還手之力,放過一馬又有何妨?卻見秦易一眼看過來,眼中精光暴射,隻覺麵前之人已然化作一尊殺神,心中一怯,竟然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秦易也不理他,將在場的武士一一查過,確認再無活人之後,這才直起身來,對眾人說道:“若我所料不錯,此地便是那適才馬車上之人的居所,此人淫*亂成性,必是想對月兒和晴兒不軌,這才買通軍士,設下這計謀。他既然想要對我等不利,你等且先隨我來,待到救出月兒她們之後,今日就是他的死期。”說著身形一縱,躍上院牆,如飛般向著一處院落奔去。
他塞給贏月兒那藥瓶之中裝的乃是在林海中配製的追蹤粉,此粉平素無色無味,但隻需追蹤者將另外一種藥粉抹在鼻子下麵,便是在數裏之外,也能聞到追蹤粉發出的味道。贏月兒與秦易在叢林中待了半年多,自是對他這種藥粉熟悉無比,早在分開之前就已然打開瓶塞,此刻藥粉的味道隨風傳來,頓時讓秦易找到了兩女所在。
秦易身法如電,也不避諱,徑直穿房越脊,頃刻便來到一處隱秘院落,隻見兩女背靠背站在中央,四周數十名武士提刀拿劍,正輪番向兩女攻來。贏月兒和風晴雙掌揮舞,冰神訣和風神拳奇招迭出,她二人在林海中配合多日,早已密切無間,那武士數量雖多,武技卻不過八*九品境界,隻有一人乃是七品,對上兩女,卻絲毫占不到上風,反倒被贏月兒寒氣擊中數人,躺在地上,已是變成了冰塊。
秦易見兩女無恙,也不急於下去,遊目四顧,但見那戰圈之外二十幾米的地方站著一人,正是早先見過的那馬車中之人,此人這時正一臉急切地看著兩女,嘴裏不住喊道:“你們小心些,不要傷到她們倆。”又衝兩女喊道:“兩個美人兒,不要再頑抗了,我是赤岩城主的堂弟費倫伯爵,你們的同伴如今已經在我手中,想要他們無恙,便快快束手投降,保你們快活無比。”
贏月兒兩女都是在刀山劍海之中廝殺過來的人,如何會被他言語所動?暗罵一聲無恥,手上更是加緊,轉眼間,又是兩人被贏月兒冰神訣傷到,另有一人一不留神,被風晴一記風神拳打在胸前,當時胸骨盡碎,倒地身亡。
那費倫眼見兩女如此強悍,心中焦急,轉臉看向身邊一個身穿長袍,頭戴尖頂帽的中年人,說道:“托藍大師,這次還得請你出麵,隻要製住這兩個美人,我一定重重酬謝。”
這費倫乃是諾森王國首相法蘭公爵的二子,為人最是好色,一向不被法蘭公爵所喜,被遠遠發落到了這家族起源的赤岩城中,仗著城主是自己遠方堂兄,又有父親做後台,搶男霸女,無惡不作。今日在那街上遇到贏月兒兩女,雖是有意改扮,卻終是難掩美貌,被他看在眼裏,頓時隻覺之前遇到的女子全都不堪入目,當時便恨不得將之搶回府裏。
但他雖然色膽包天,卻也不是精*蟲上腦之人,也知道神木族人一向悍勇,如是在這街上鬧將起來,能不能抓住人不說,那東城之中全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被人知道了告知自己父親,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斥,這才想出了這買通軍士誘騙之計,想要將秦易等人引入自己這刻意建在城外,當做銷魂窟的莊園之中。那幫軍士早已替他做過不知多少回這種事情,已是輕車熟路,卻不料早已被秦易看穿此等拙劣伎倆,若非其時身處城中,不便與那些軍兵翻臉,又想看看那費倫究竟有什麽打算,早就當場將他們打殺。
費倫雖然不受法蘭公爵喜愛,終究還是親生兒子,也怕他招惹到一些惹不得的人,引來殺身之禍,特意派了不少手下來保護他,那托藍大師就是其中實力最強之人,乃是一名五品法師。隻是這公爵千算萬算,卻未算到托藍表麵上道貌岸然,實則卻與費倫是一路貨色,兩人臭味相投之下,竟然把費倫帶得壞了十倍。此時聞聽費倫之言,托藍微微一笑,舉起手中法杖,嘴裏輕聲念了句咒語,隻見一道黃光從杖頂發出,隨即沒入地下,轉瞬之間便在贏月兒和風晴的腳下長出十數條藤蔓來,向著兩女雙腿纏去。
若以品級而論,贏月兒此時半隻腳堪堪踏入五品,斷然不是托藍這已然在五品境界上停留多年的法師的對手,況且此時出其不意,更是十拿九穩。但天生萬物,總有相生相克,贏月兒身懷至陰至寒的太陰神珠,對魔法的抗性遠在同等武士之上,尤其是對這等魔法製造的植物或者火焰,更是天生克星。那藤蔓剛剛接近兩女身前一米之地,贏月兒身上寒氣湧動,頓時將之凍結起來,跌落地上,當時便摔成若幹碎片。
法師以神識催動精神力量,溝通天地之間的能量來形成魔法,己身與魔法之間的聯係雖不似武者與兵器之間緊密,卻也並非發出之後就可不管不顧,何況此等植物魔法,若要發揮作用,更是在成型之後以神識指揮。這時魔法被破,神識也隨之受損,托藍當時便覺得腦袋一痛,若非他修為深厚,這一下隻怕就會當場暈厥。
林海北方諸國的魔法遠遠沒有奇印西方諸國發達,一個五品法師在這諾森王國雖不能說地位如何崇高,卻也足可讓大多數人畢恭畢敬,便是這費倫伯爵在他麵前也須客客氣氣,何曾吃過這樣的虧?登時怒火上湧,再也顧不得費倫所托,手裏法杖一晃,便待用上殺招。
秦易守候在旁,怎肯讓他危及到兩女?不待托藍魔法發出,撮唇一聲尖嘯,那嘯聲如鋼針一般鑽入托藍耳中,直奔腦際。
法師施法之時,最怕的便是法術將發未發之時受到打擾。秦易這龍吟訣對人心神傷害極大,這一下出其不意,他功力又在托藍之上,當時便將其震得渾渾噩噩,魂飛膽落,體內魔力逆衝而回,哇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這一下變故突生,費倫雖是紈絝,此時也知道必定有人在暗中偷襲。這托藍乃是他倚仗,在這赤岩城也可排進十大高手之中,這時眼見其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登時嚇了一跳,身子急急向後退到一眾護衛之中,嘴裏高喊道:“莫要管那兩個丫頭了,快回來護住我。”
話音未落,隻見一條似有若無的淡影驀地在空中顯現,隻一閃就到了眾人中間,正是秦易。有幾名護衛想要上前攔截,被他隨手一拳打出一團勁氣,那幾人隻覺一股海潮般的大力湧來,登時被壓得全身骨骼盡碎,身子倒飛出十幾米外,倒地氣絕。秦易身形晃動,驟然間幻化成十數條幻影,幾乎同時出現在十餘名護衛的身邊,揮拳踢腿。招招蘊含著戰狂訣的意境,那班武士個個隻覺眼前充塞天地的一個碩大拳頭或者一隻大腳,如泰山壓卵一般衝著自己落下,早已心神為之所奪,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任由秦易一一將之擊斃。
費倫從小到大,親手打殺或是命令下人殺死的人,原也不在少數,如今輪到自己身臨生死之境,卻全然沒有了平日的快意和灑脫,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護衛屍體,當時一股熱流便從兩*腿*之間流了下來。
秦易見他如此不堪,不禁略微皺了皺眉,旋即大步向前,一把扼住那躲沒了護衛保護的費倫伯爵的咽喉,不待他出口求饒,手臂一揮,將他甩飛出去,正落到還在與贏月兒兩女纏戰的武士之中。
那幫武士剛聽到自家主人的叫喊,有機靈的已然醒悟過來,隻不待他們有所行動,忽見一具屍體從天而降,竟然是自己奉命保護的伯爵,不禁魂飛天外,被贏月兒和風晴抓住機會,又打殺了數人。正在此時,又有三條人影竄入戰圈,一個個勢如猛虎,隻數招就將十餘人擊飛,正是風源等人,他們三人輕功不如秦易,卻是足足晚了兩三分鍾才趕到。秦易這時也已加入戰圈,不過片刻的工夫,院子裏麵的武士已是無一活口。
秦易一雙眸子裏,冰寒的光芒懾人魂魄,對眾人說道:“這人看樣子便是城裏權貴,如今既然殺了此人,隻怕免不了會惹上一場麻煩,你我若是不斬草除根,別說這赤岩城進不去,在這諾森王國也是寸步難行。”
他動手之初,就已想得清楚,這莊園之中知道他們來此的人不在少數,費倫這樣的權貴被殺,這些人必然不敢隱瞞,到時候將自己等人供出來,必定是一場天大的麻煩。這莊園裏麵的武士動手殺人之時毫不猶豫,顯得輕鬆之極,顯見沒少做這等事情,再加上那群軍士騙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輕車熟路,以此推之,此地不知已有多少人被這樣騙來然後命送黃泉。這莊園裏的人,就算不是個個該殺,至少也有一多半當得起那助紂為虐的罪名,殺了也不為過。
此處地處偏僻,若是將裏麵的人全部殺掉,外麵至少要一天以上才能知曉,到時候自己等人早已離開赤岩城了。那些軍士雖然知道他們來過此地,但費倫被殺等於全都是因為他們送進來的人引起,以這些人的膽量身份,自然不會主動說出來,讓那費倫的家人遷怒於他們。
他這等想法,風源卻是不知,急忙反對道:“這莊園之中也有不少婦孺,他們可並未招惹我們,怎能說殺就殺?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些武士想殺我等在先,自然死有餘辜,那些婦孺卻斷然罪不至死,此事萬萬不可。”他為人一向講究光明磊落,最是羨慕傳說之中那些豪爽坦蕩的英雄人物,自然容不得秦易這樣斬盡殺絕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