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娘沒吱聲,王二丫感覺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難道沒聽出話裏的意思嗎?

王二丫不氣餒的繼續道,“是不是他們玩慣了白淨水靈的紅姐兒,就愛村姑這一口啊?哎呀,二弟妹你長的這麽標致,連小叔子都沒逃過你的魅力,被你迷的找不著北兒,到外頭肯定更受歡迎吧?”

穆青娘這回終於聽出了王二丫話裏的意思,臉立刻黑了。

明著罵她是出去賣的?

不僅是她,王春花跟略通人事阿遷都露出了憤怒之色。阿遷舉起小拳頭,“你怎麽這麽汙蔑我阿姐?”

“我哪句話說錯了?半夜三更都能丟下娃兒跟男人出門,就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了!要不是娘好心,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被沉塘也該被休掉,髒了我們老劉家的門。”

穆青娘盯著王二丫的臉,出奇的沒有動怒。昨晚上杜千嶸來接她,鬧的王德榮也出麵了,沒道理王二丫不知道情況。她依舊會這般篤定的指責自己,就是有別的原因了。

“大嫂你羨慕我掙錢了啊?”

果然立即把王二丫氣了個夠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賣屁|股的爛|貨,別以為你勾搭上了江大善人就了不起了!告訴你有錢人家的男人就是玩玩你,等你被玩爛了,有你哭的時候。”

穆青娘詫異道,“我不懂大嫂你什麽意思?這麽編排江大善人的話都能說出口,你可得仔細著點,省的傳了出去,大哥沒法做事。”

江大善人在臨水村名聲很好,她這話傳出去,穆青娘肯定完蛋,可王二丫也絕對落不得好。

王二丫臉色難看,“我是說你不要臉,外頭勾搭人!”

“這我就不明白了,就連劉大娘跟裏正都覺得沒啥,為啥到你口裏就是去勾搭人了?”

因為你勾搭到的人就是江大善人!

可這話王二丫沒法說,說了就是編排人,雖說這才是真相。

穆青娘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由冷笑,“我說大嫂,你想去躺著掙錢就直說,拐彎抹角的罵人多難受。隻不過我出外頭是應邀給人治病的,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懂。還有啊,大哥跟娘知不知道你要做這種生意?”

王二丫臉漲得通紅,居然三言兩語把話打了回來,說是她想做皮肉生意才酸她,“你胡說八道汙蔑我!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我就跟你拚命了!”

“成呢,咱把劉大娘,劉大哥都叫來吧。哦,裏正也得喊來,咱們好好說道說道,你三天兩頭指著我鼻子罵我賤人**,有啥證據?我幹了啥事就敗壞門風了?你要不給我個說法,還我清白,這事還真就沒完!”

說著指揮阿遷、阿水分別去請人,王春花也說,“這種大事,咱們多叫些人來吧,我去找我娘,去請咱村相鄰都來聽聽。”

王二丫麵色有些難看,她哪裏敢找鄉親,就是擠兌穆青娘都得背著劉家的其他人。劉大娘擺明了裝傻,自家男人更是不許家人再去穆青娘麵前,說是怕討嫌。

她就不明白了,一個嫁了兩次人的晦氣寡|婦,到底該誰嫌棄誰?

看著穆青娘神色淡然,猶如看跳梁小醜般的瞧著自己,王二丫更加覺得胸口上來氣,拳頭攥的緊緊,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都感覺不到痛。

憑什麽所有人都向著她,憑啥?

她的眼底充滿了怨恨,嘶聲力竭的怒道,“穆青娘,你敢對天發誓,你跟江……外頭男人沒有絲毫幹係嗎?”

“我敢!我可以發誓,同時,你也必須發誓從今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

穆青娘煩透她了,為了一勞永逸,她倒是願意下狠招。

王二丫已經被不甘、嫉妒、憤怒衝昏頭腦,隻想讓穆青娘低頭,愈發緊逼,“你得拿你弟弟的性命起誓!”

穆青娘眼睛眯了起來,她可以用自己賭氣,但是絕對不會拿阿遷來起什麽誓言。

阿遷倒是也來了火氣,拉著她說,“阿姐,按她說的,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穆青娘摸著他的腦袋,柔聲道,“小孩子家別搗亂。”

轉向王二丫時候,眼神重新變的冰冷,“你別光要求我,那你拿得出什麽同等重量的東西立誓?”

“你不敢了?”王二丫眼底閃著興奮的光,好似自己即將要戰勝了似的。

“我憑什麽要對你立誓,除非你拿你自己的性命做賭,我要是清白的,你當即暴斃!”

真當她好欺負是吧?王二丫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就膽敢要阿遷的性命來立誓。

王二丫果然立時啞巴。

她再怎麽氣憤,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古代人很看重誓言的,說的話,都在老天爺那邊記著呢。

“怎麽?大嫂你不敢了?”這回換穆青娘步步緊逼。

“我……我憑啥要立這種誓?你自己做了不要臉的事,難道還不許人說了,告訴你,劉家怕了你,我可不怕你!”

嘴裏撂著狠話,腳下卻在轉彎,往隔壁院兒撒腿就跑。

阿遷氣的跺腳,“她憑啥這麽說阿姐!明明是她自己沒本事,就嫉妒阿姐過上好日子了。”

阿水別看年紀小,也知道好歹,明白是大伯娘欺負她娘了,用小身子抱著她的大腿,“大伯娘壞,阿娘你別生氣,我給你衝糖水喝,糖塊也給你吃,吃了就不氣了。”

穆青娘心裏再多的怒氣也給這倆小可愛哄沒了,這倆孩子,擱在現代妥妥的兩個小暖男,太會疼人了。

一手一個把倆孩子攬懷裏,“我沒事。”

王春花看著相依為命的三人,不由羨慕道,“你們感情真好。”

“嘿,讓你看了場笑話,真不好意思。”

王春花搖頭,“你大嫂嫉妒心強,見不得別人比她好,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曉得。”

送走了王春花,穆青娘先緊著倆孩子。晚飯已經吃過了,就給他們分別洗澡,換了幹淨的衣衫,一起打鬧玩樂了一會兒,安頓他們睡下了,才去收拾院子裏的藥材。

清點、記錄、搬回空的柴房。

穆青娘去鎖了門,左右看了確定沒人,這才放肆的往空間裝,轉瞬間,一人高的藥材堆消失的無影無蹤。

空間裏還養著幾隻野山雞,自打那次吃過之後,再沒啥機會掏出來,得盡快吃掉,省的占地方。

加上這幾方藥材之後,空間已經快被擠滿了,連落腳的地方都要沒了。

穆青娘有點強迫症,看不得雜亂的空間,當即連夜開始製藥。

保險子製作工藝繁瑣,光藥材提純就好多步驟,還都是機械化重複的勞動。她糙作儀器,手都酸了,才提煉了不到五分之一的藥材。

看著剩下成山的藥材,穆青娘打了個哈欠,決定明天再弄。

出了空間,倒頭就睡,美美的睡到雞打鳴。天還沒亮,倆孩子還沒醒,穆青娘又進入製藥室空間,準備繼續她的製藥大業。

眼前一花,熟悉的暈眩之後,穆青娘愣了。

藥材山不見了!若不是看到提煉過的材料區密密麻麻的藥瓶,她都要懷疑自己的空間被入侵了。

藥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當當提煉過的半成品材料。

穆青娘挨著檢查過去,心中湧起滔天狂喜。

品質與自己親手糙作的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睡夢中,又有個自己進來做的似的。

穆青娘露出思索神色,做保險子之前,這裏也屯了不少藥材,也沒見到直接變成半成品啊,難道跟自己剛糙作過有關?

她帶著試驗性質,按部就班配置了一分保險子成藥,放在了儀器上,轉身離開空間,她要試試她的空間是不是真的有自動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