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妧妧,誰教你這麽跟我撒嬌的?”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於妧妧聽他這話似是妥協,眼睛一亮:“那,你答應了嗎?”

“如果我不答應,你下一秒是不是準備哭出來?”季涼月睨著她驟然綻放光彩的眼底,心如明鏡的挑了挑眉梢。

於妧妧看著他疏冷的眉眼,將掐著手心的手指心虛地收了回去,搖頭:“當然沒有。”

季涼月冷哼一聲,將她放到地上,鬆開她的禁錮,算是妥協。

一旁的章太醫著實捏了把汗,見狀忙開口附和:“九千歲英明,這赤焰虎極為忠心,一旦救活日後可伴王妃左右,大有益處。”

他為醫者,實在舍不得赤焰虎這樣的天材地寶就這麽死了,想想那畫麵他心都在滴血。

好在,保住了。

於妧妧和章太醫又折騰了一個時辰,在季涼月越擰越緊的眉峰中,才將赤焰虎身上最後一塊夾板弄好。

此時天色已經微微放亮,空氣中飄散著淡藍色的霧氣,十分清新。

於妧妧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赤焰虎毛絨絨的腦袋,見它濕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心下一軟,柔聲安慰道:“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

赤焰虎仿佛能聽懂她的話般,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心,乖覺地閉上了眼睛。

十分通靈性。

於妧妧莞爾,正想從地上起身,忽然隻覺眼前一晃,竟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

好在站在身後的季涼月眼疾手快,及時托住了她的腰,將人攬進懷裏,隻是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臉色愈發難看。

正想抱著人回屋,就見院門忽地被敲響。

“篤篤篤.......”

季涼月動作一頓,不悅的擰眉。

“婢鳶去看看。”於妧妧也有些詫異誰會在這個時辰來,轉頭對著站在一旁同樣陪了一夜的婢鳶吩咐道。

章太醫見狀,彎腰將地上赤焰虎趴著的擔架抬起,躲過醫女伸過來的手,朝季涼月和於妧妧點頭示意後,朝一側的廂房走去。

這小東西太珍貴了,他還是自己抬著放心,免得一個不小心又摔死了。

醫女顯然對章太醫的怪癖習以為常,並未有多大反應,隻和初七一同處理地上因為施救而沾染的血跡。

不一會兒,婢鳶黑著一張臉領著臉色蒼白的唐茗進門,對著季涼月和於妧妧行禮後,不情不願的道:“回主上,王妃,唐姑娘求見。”

婢鳶對這個害的自家王妃差點沒命的女人沒有半點好感,要不是礙著身份,怕就要開口趕人了。

“有事?”季涼月攬過於妧妧的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不必費力站著,眉眼疏冷的看著麵前的唐茗。

唐茗昨晚剛從陷阱裏被放出來,若非她本身就擅毒,身體又經過淬煉百毒不侵,在陷阱裏關這麽多天,隻怕早就沒命了。

盡管如此,她也種了極深的白硝岩之毒,昨晚解完毒後,此刻整個人狀態極差,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此時,她看著麵前被季涼月珍視的攬在懷裏的於妧妧,心裏的委屈和憎恨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忍住。

師兄已經因為於妧妧受傷的事遷怒她了,甚至不惜對她動手,若是她再敢對於妧妧不利,隻怕和師兄最後一絲舊情也因此抹去,甚至對她下殺手。

她強忍著心底的嫉恨,柔聲開口:“對不起師兄,我知錯了,我不該因一時糊塗讓王妃落入陷阱,險些喪命,還請你看在我們多年相交的情分上,原諒我這一次。”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本督。”

季涼月眉眼疏冷,眼底的冷淡刺傷人心,語氣仿佛覆著一層極淡的寒意。

不易察覺,卻拒人於千裏。

於妧妧在季涼月的懷裏翹了翹嘴角,看著唐茗唇瓣蠕動了半天也沒吐出半個字來,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嗬.......連做戲都這麽不走心,對著季涼月就道歉的毫無心理壓力,對著她這個受害者反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真是好大的誠意。

季涼月見狀也沉了臉,語氣冷冰冰的:“既然不是誠心道歉,也不必勉強自己,此事本督自會和唐莊主談,你回去吧。”

“我爹?”聽到唐修的名字,唐茗一怔。

季涼月漠然的看著她:“不錯,唐莊主已到京城,不日便會到府,屆時本督自會向他要個說法。”

“我爹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唐茗不知道想到什麽,忽然紅了眼眶看著季涼月:“是你通知的?”

季涼月點頭:“你是星月山莊的大小姐,私自離府,唐莊主豈不憂心如焚,本督既然知道你的行蹤,自該告知。”

“可你明知道,若是我爹知道我跑到京城來,定會抓我回去!”

不是不願讓她和季涼月接觸,反之唐修巴不得唐茗和季涼月走近,可不會過早談及婚嫁。

季涼月的身份擺在那,他和皇帝之間明爭暗鬥,終有一決。

京城對季涼月來說便如同龍潭虎穴,在大局未定之前,他不會允許唐茗涉險。

季涼月不為所動,連眉梢都不曾抬一下:“星月山莊才是你的家,你理應回去。”

“我不!”唐茗原本就是憋著一口氣過來道歉,此刻更被激起了心底壓抑的怒火,和委屈一起爆發:“我是不會回去的,就算是死也絕不回去!”

說完,唐茗狠狠瞪了於妧妧一眼,轉身跑走了。

於妧妧也不知道她大清早過來鬧這一場是圖什麽,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

抬頭看向季涼月,卻見他目光幽冷的看著唐茗跑走的背影,眼底流轉的情緒讓人不寒而栗。

於妧妧擰眉,扯了扯他的袖子:“怎麽了?”

季涼月回神,垂眸看她時眼底的冰霜肉眼可見的融化,唇角勾起一抹傾城的弧度:“沒什麽,屋外冷,先進去吧。”

於妧妧邊隨他往屋內走邊有些好奇的問道:“若是唐莊主來了她也不肯走,你會如何?”

唐莊主畢竟是唐茗親爹,若是唐茗死活不肯走,難道他還能將人綁了拖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