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延微微一愣,打量著於妧妧,似乎在思考著妧妧為什麽會帶著這樣的粉包。

但性命有關,於延也沒有時間與她置氣,便伸手接過藥粉便灑在老夫人的傷口上。

於妧妧又命人取半片雪蓮熬成藥水,果然沒過一會兒,老夫人的臉色就好了許多。

見老夫人情況好轉,於延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才看向於蓁蓁。

本想指責是於蓁蓁放蛇咬的自己的老母親,但又看見於蓁蓁那嚇得驚慌失措的表情,還是將自己的情緒給穩定下來,“剛才怎麽回事,蓁蓁,你說說。”

於蓁蓁不是於妧妧,對於這姑娘於延還蠻喜歡的。

“我……我不知道……”於蓁蓁說著眼眶直接就紅了,“那條蛇,我不知道怎麽了的,這蛇是……”大姐姐。

於蓁蓁本想說是大姐姐給我的,但視線剛落到於筱筱的身上,卻被姚氏搶先一步,“這蛇就是你故意放來咬老夫人的,祖母好意給你禮物,你卻幹出這種事來,到底有何居心!”

姚氏擺出當家主母的架子,侯府的這些晚輩,除了自己的女兒於筱筱,她誰都不喜歡,尤其是那於妧妧。

於妧妧也不知道怎麽就變得聰明,不好下手,倒是這於蓁蓁很好對付。

於蓁蓁聞言一愣,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紅著眼睛辯解:“不.......不是我,大嬸嬸不是我,我真不知道……這個蛇怎麽回事。”

“你能不知道?這個蛇是你訓練的,你跳祭祀舞的時候就很聽你的話,怎麽到了老夫人跟前就咬了老夫人一口,這個還能不是您指使?”姚氏質問道,一字一句,抑揚頓挫,嚇的於蓁蓁有些不知所措。

“我真的不知道........那蛇明明是沒有毒的,而且一直很溫順,我也不知道它怎麽會忽然攻擊祖母。”於蓁蓁顯然被嚇壞了,連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毒害老夫人這樣的罪名借她十個膽子她也是不敢擔的。

聽到姚氏這麽說,於延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勁,厲聲道:“不知道?祭祀舞前,你訓練這蛇也有不少時間了,若非你的示意它怎麽會平白無故傷人?”

“你說你不知道,為什麽跟你的時候這蛇一直都很溫順,到了老夫人跟前就變得異常凶猛!這不是你的指使是什麽!”

“祖母平時對你不錯,是什麽讓你這樣竟然不惜用下作的手段來毒害自己的祖母?”

於延越說越生氣,開始還覺得於蓁蓁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這樣一想,要那條蛇要一直在於蓁蓁的跟前溫順的話,就會在老夫人的跟前溫順。

之所以這樣,就隻能是於蓁蓁的指使。

“我沒有!”於蓁蓁吼道。

“那你怎麽解釋這條毒蛇?”於延冷著一張臉。

“這條蛇.......”於蓁蓁手足無措的看著地上的蛇屍,忽然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於筱筱,高聲說道:“這蛇是大姐姐的給我的,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更不知道這蛇竟然有毒。”

此話一出,花園中的眾人紛紛朝於筱筱看去,眼底不禁帶上一抹懷疑。

“你說什麽?”於延也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隨即朝著於筱筱看去擰眉問道:“筱筱,有這回事嗎?”

於筱筱接受著來自眾人不善的注視,麵上除了初初的一瞬訝異後,沒再有半點表情。

隨後,她將自己手裏始終緊抓的竹簍打開,從裏麵拿出一條紫灰山隱蛇,對著於延恭敬的說道:“伯父,之前三妹妹用來跳祭祀舞的蛇不小心丟了,這是我尋來給她備用的,隻是還不曾來得及交給她。”

於延看著於筱筱抓在手裏那條灰溜溜的小蛇,一看就是無毒的,頓時沉著臉再次看向於蓁蓁:“你的蛇既然丟了,這一條又是從哪兒來的?”

“大姐姐說謊,這蛇分明是你派婢女一早給我送來的,而且還是親手交到我手上的。”於蓁蓁聞言頓時從地上跳起,瞪著於筱筱說道。

“今早?”於筱筱擰眉,隨即搖頭否認道:“我今早一直在房間裏,根本沒有出門,更沒有給你送過蛇。”

“你撒謊!”於蓁蓁紅著眼睛不相信,隨即目光在在場眾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陶氏身後的一名婢女身上,驚呼道:“就是她,就是她給我的蛇。”

那婢女聞言大驚失色,甚至不等於延逼問,就率先跪下招認:“侯爺,奴婢冤枉.......”

於妧妧心驚肉跳的看著被於蓁蓁指認的婢女,正是服侍在陶氏身邊的畫琴,頓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就見她委屈的控訴道:“是三小姐無意中在水榭捉到一條蛇,說近日府裏隻有四小姐在學蛇舞,或許是她不小心弄丟的,所以讓奴婢幫忙送過去,以免耽誤祭祀舞進程。”

“原來是你!”於蓁蓁聞言猛地瞪大眼睛,衝著於妧妧怒吼道:“你一定是嫉恨我那天在祖母麵前與你爭執,才故意來害我的對不對?”

“自戀是病,你哪來的臉值得我對你動手?”於妧妧皺眉冷笑。

不等於蓁蓁接話,於延就怒目圓瞪的對著於妧妧斥責道:“沒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惡毒,冥婚如你所願辦了,方岩也娶了那賤婢為妻,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竟不惜對你祖母動手?還要陷害筱筱”

因為冥婚的事情,於延心裏本就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此時見有人指正於妧妧,就迫不及待地發泄自己的脾氣。

若是能將這孽女抽個幾十鞭子就更好了。

“父親,您是不是紅口白牙冤枉人習慣了,這真相還沒調查清楚呢就給我定罪,會不會太著急了點?”

“孽女,你就是這麽跟我說話的嗎?”於延被於妧妧懟的一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煞是難看。

於妧妧微微一笑,表情不卑不亢,“作為女兒,我是不應該給你這樣說話,但作為皇上親封的縣主,我可有權利跟你這樣說話,至於父親兩個字,隻是出於禮貌。”

“再說,就算您是父親,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吧?”

於延本來還想說點什麽,於筱筱忽然走上前來,適時開口:“三妹妹,既然你說此事與你無關,那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水榭的婢女會給四妹妹送來那條毒蛇,為什麽你的身上會恰好的隨身攜帶治療蛇毒的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