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此言差矣,九千歲如何都是他們男人的事,女人隻要料理好後宅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能多管,否則就是越矩。”
“更何況,你雖與九千歲定親,但尚未成親,如此這般冒失的出去,傳出去像什麽話?”
姚氏麵色不悅的看著她道。
於妧妧嗤笑:“照母親這樣的說法,難道我即使有能力可以幫助自己的未婚夫,也要袖手旁觀,然後等著為他收屍不成?”
“你這是什麽話,九千歲乃大月戰神,自有神佛保佑,怎麽可能會出事?”姚氏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我從不信神佛,隻信人定勝天。”於妧妧唇角輕挑。
即使季涼月武功超群,可也畢竟是血肉之軀,當危險降臨時,可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是不是九五之尊。
在危險沒有解除之前,即使是季涼月,也有可能受傷,甚至殞命。
“三姑娘,你再這般頑固下去,等你父親回來豈不是會更加生氣,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姚氏洋怒的看著於妧妧斥責:“我看你這性子也是該好好磨磨了,我身為你的母親,你就這麽跟我說話嗎?”
“妧妧隻是實話實說,就算是皇上親臨,也絕無更改。”
“好,很好!”姚氏氣的臉頰都在顫抖,指著於妧妧斥道:“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就給我跪在這裏,跪到你父親消氣為止。”
姚氏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這個小賤人三番幾次害她們母女,她定要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殺殺她的銳氣。
隻要她在府門前這麽一跪,不管真相如何,這流言都會飛滿京城。
到時候她就看她還有何顏麵嫁給九千歲,涼王府又會不會要一個倍受非議的女人。
“不必了,既然母親認為我犯了錯,那我走就是了,至於跪就算了。”於妧妧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站在姚氏身後的門房:“不是讓你去通知母親嗎?你可去了?”
“還.......還沒。”門房下意識朝姚氏看了一眼,有些心虛的答道。
姚氏見狀,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於妧妧,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不要不識好歹!”
於妧妧不等說話,就聽旁邊傳來一道沉厚的男聲:“什麽不識好歹?”
是於延的轎子不知何時停在了門口。
於延踩著人梯下車,看到於妧妧的瞬間,臉色和姚氏如出一轍的難看:“你這個孽女,還知道回來?!”
眼底的怒火,即使隔著這麽遠,於妧妧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本來是回來,現在嘛.......”於妧妧輕笑了一聲,斬釘截鐵的吐出兩個字:“搬家!”
既然他們想趕她出門,她也沒有賴著不走的道理,她巴不得和侯府兩個字隔的遠遠的。
“搬家?”於延一口怒氣堵在胸口,臉色鐵青的瞪著她:“你還嫌自己丟的人不夠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犯了多大的事?竟還敢在這裏任性!”
於妧妧聽出於延話裏有話,他一身官服剛從宮裏出來,恰巧季涼月進宮差不多有一個時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於延知道白櫻公主的事也是正常。
“任性?是母親要趕我出門,我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個不敬的字眼,何來任性?”
於妧妧並不接於延的話茬,帶著幾分輕諷的轉移話題。
果然,姚氏一聽她這話,立刻就委屈的告狀:“侯爺,妾身沒有,妾身隻是說讓三姑娘反省.......”
“行了,這事不急!”
然而她話都沒等說完,就被於延一臉不耐煩的打斷。
於延冷冷的看著於妧妧,寒著臉道:“你自己犯了什麽錯自己知道,別在這裏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現在你就給我跪在這裏反省,若是皇上能消氣最好,若是不能,你也決不能連累侯府,懂嗎?”
說著,他眼底閃過一抹狠戾的光芒。
誰都知道白櫻公主就是皇上捧在心尖的寵兒,現在白櫻公主慘死,若是皇上降罪於妧妧,為求自保,他也隻能舍棄這個女兒。
“若是皇上追究下來,侯府的人一個都跑不了。”於妧妧哼笑一聲,笑意漸冷。
於延想把她推出去擋災,還想讓她大無畏的為侯府甘願犧牲,她看起來有那麽聖母嗎?
“孽女,你說什麽?!”於延勃然大怒,指著於妧妧的手指都在不停的顫抖,恨聲道:“你就給本候跪在門外,什麽時候皇上息怒了,什麽時候在起來。”
說完,看向一旁的門房:“若是宮裏有人來帶走她,不必阻攔,本候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我看誰敢帶走我的女兒!”
於延話音剛落,門內就傳來一陣堅毅的女聲,語氣裏滿是憤怒。
陶氏自從知道於妧妧離開後,就一直讓婢鳶留意著門口的動靜,是以於妧妧剛回來不久她就得到了消息,連忙換了衣服出來,結果就撞上她女兒被姚氏和於延聯手欺負的一幕。
陶氏心裏憤恨,麵上卻不顯分毫,平靜的走到於延身前,徑自跪下。
“侯爺剛才的話妾身已全部聽見,隻是您可以當沒有妧妧這個女兒,妾身卻不行,既然如此,請侯爺賜妾身一紙和離,放我們母女離去,從今以後和侯府沒有任何關係。”
於延簡直要被陶氏這語出驚人震驚的回不過神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錯愕又憤怒的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妾身知道。”陶氏麵無表情。
其實她早就生了離心,一直不願離開隻是為了妧妧而已,現在他們已經主動驅逐,妧妧也已經長大,她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
“胡鬧!”於延勃然大怒:“這個孽女胡鬧,難道連你現在也跟著不知輕重了不成?”和離哪裏是能掛在嘴邊說的?
還是她一個女人家提出來,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你給我滾去祠堂反省,想不明白就一輩子呆在裏麵吧!”
“父親,母親是在問您要和離書,您非但不給還想囚禁母親,是想我一紙狀書告到良人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