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於延說話,站在一旁的姚氏就先哭訴著對著她指責了起來:“三小姐,我家筱筱到底哪一點對不住你,要讓你屢次三番的這麽害她,連她出嫁了都不肯放過?
如果那紅綢你不想借,大可以不借,何至於用這麽卑劣的手段!”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於妧妧擰眉看著她。
“孽女!”於延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嗬斥:“連親姐都不放過,新婚之夜你就這麽害她,你的心思怎麽就這麽歹毒?!”
“父親過獎了,我的心思就是再歹毒,也歹毒不過姐姐,更何況,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
“嶽父息怒,先聽聽三小姐怎麽說,再下定論不遲。”這時,一旁的簡雲鶴忽然開口,一雙眼睛沉沉的落在於筱筱身上,冰冷至極。
於妧妧忽然嘲諷的嗤笑一聲,一個外人都比她這個所謂的父親強上百倍。
姚氏聞言,眼睛忽閃了一瞬,哭訴道:“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還有什麽好說的,這件事分明就是她做的,我可憐的筱筱.......”
然而,隻是一味的哭求,卻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於妧妧從進門就察覺出了不對,此時見狀,幹脆冷眼旁觀。
姚氏看著於妧妧眼底譏諷的神色,哭著哭著忽然再也哭不出來了,隻能幹巴巴的張著嘴發出哭音。
“怎麽,哭完了?”於妧妧嗤笑一聲。
於延被她這語氣氣的心口一噎,下意識的想要嗬斥,就聽她接著說道:“既然哭完了,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我倒想知道你們又想往我身上潑什麽髒水。”
有簡雲鶴在一旁坐著,姚氏不敢撒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隻能將先前的事重複了一遍。
原來,眾人走後,簡雲鶴並沒有回洞房,而是直接去了書房,並沒有和於筱筱圓房的意思。
於筱筱一直等到淩晨,還是沒等到人回來,就察覺出了不對,憋了一天的怨氣再也憋不住了,後又不知聽誰說簡雲鶴去了李緋緋的房中,就失控的衝了過去,和李緋緋撕打了起來。
若不是簡雲鶴即使趕到製止,隻怕李緋緋的臉都要被於筱筱抓毀了。
身為側妃對主母動手,可是犯了七出之條,簡雲鶴氣的當場就要休了於筱筱,於筱筱嚇破了膽,情急之下隻好往於妧妧的身上攀扯,含淚哭訴,死也不肯離開。
簡雲鶴無奈,隻好請來於延。
於妧妧聽完,麵上的冷然散去,冷嘲的看著於筱筱笑問:“所以你是說,我在給你的這匹紅綢上動了手腳,故意讓你神誌不清害人?”
“是,這嫁衣上總有著奇怪的香味,我今晚之所以會有這麽反常的行為,肯定和這香氣脫不了關係!”於筱筱遲疑了一下,咬牙點頭。
雖然這是她胡謅的一個理由,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隻能祈禱於妧妧是真的用了手段害她。
於妧妧卻霎時冷下臉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然問道:“於筱筱,你知道汙蔑未來涼王妃是多大的罪名嗎?”
“涼王妃”三個字讓於筱筱心裏頓時一刺。
她心心念念想要嫁入三皇子府,最後卻不得不落了一個側妃,甚至還被百般羞辱。
今日簡陋至極的婚宴,簡雲鶴冷漠疏離的態度,永遠都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口,不可拔除。
她身體猛地一僵,陰著臉緊緊盯著她的表情:“你敢說你真的沒在這嫁衣上動了手腳?”
“動了如何,沒動又如何?”於妧妧挑眉反問。
於筱筱眼睛猛地一亮,仿佛終於找到一絲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不放,厲聲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懷好心,故意害我!”
“先別急著按罪名。”於妧妧冷笑,接著道:“你不妨先說說,我在這嫁衣上動了什麽手腳,能讓你神智大亂到這種程度?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神智大亂,第一個受傷的人也應該是今晚離你最近的三皇子和屋外伺候的婢女才對。
怎麽會饒到主屋,把三皇子妃弄成了這個樣子?”
於筱筱被於妧妧輕飄飄的語氣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她懷疑她根本就知道簡雲鶴今晚沒有在她房裏留宿,故意說出的這番話。
這個賤人!
“這個我怎麽知道,藥是你的,要問你才對。”於筱筱冷哼,把自己撇的幹淨。
於妧妧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於筱筱這麽拙劣的把戲,當簡雲鶴是草包白癡不成?
她幹脆也懶得再辯,幹脆道:“好,既然你說嫁衣上我動了手腳,那便請三皇子請太醫過來查驗,看著嫁衣上到底能有什麽手腳。”
那嫁衣上確實是有股奇怪的香味,但那不過是她這段時間熬藥不小心沾染上的熏香而已,對人身體百益而無一害。
於筱筱見於妧妧如此坦然的模樣,心裏忍不住開始打鼓,有點做賊心虛起來。
難道......這衣服上的香味當真沒問題嗎?
她不敢賭。
“現在時間這麽晚了,還折騰禦醫來一趟有必要嗎?這嫁衣上分明有著一股怪異的香味,隻要找幾個下人過來一聞便知,如此明顯的事情,為什麽非要弄得那麽麻煩?”於筱筱咬牙辯解。
“就是,我就說這嫁衣上的香味不正常,沒想到竟會是這麽歹毒的東西,差點害了我的女兒。”姚氏也在一旁哭訴著幫腔。
眼看著於延就要發怒,於妧妧冷笑一聲打斷:“你們先別急著哭。”
“這嫁衣上的香氣的確有可能是歹毒的毒藥,但同樣也有可能是救命的良方,都沒經過太醫的鑒定,隻憑著一股香氣就斷定這是害人之物,未免太過草率了吧?”
“三小姐說的有理,僅憑一股香氣並不能證明什麽。”簡雲鶴忽然開口說道,隨即轉頭看向管家:“去請太醫。”
於筱筱和姚氏臉上的表情早已出賣了她們,簡雲鶴心裏冷哼一聲,坐在一旁看戲。
於筱筱看著管家走出去的背影,心裏本能一慌,瞬間白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