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妧妧冷下臉來,對於筱筱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厭惡至極。

隻要能夠讓她背上黑鍋的事,於筱筱都不遺餘力的去促成,心思簡直黑暗到每邊了。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分明是你把茶水灑到被子上,才燙傷了公主的,你現在是想抵賴嗎?”於筱筱義憤填膺的瞪著於妧妧。

於妧妧懶得和她爭執,掃了眼白櫻公主手臂上的紅印,冷聲道:“你與其有功夫在這栽贓,不如趕緊打盆冷水來給公主冰敷,外一落下了疤痕,可就真是自作自受了。”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去打水啊!”白櫻公主一聽要落疤,也嚇了一跳。

於筱筱被嗬斥了一句,心裏不悅至極,打水那是下人的活,她堂堂侯府嫡女怎麽能做那種低賤的事?

她坐在床邊沒動,反而衝著於妧妧吼道:“說你呢,還不快去打水!”

就算是要打水,也隻能於妧妧去幹,反正這種事從小到大她都已經做熟練了,不像她,連水盆都沒碰過。

“那可不行,我隻是端一盞茶都能把公主殿下燙著,若是打盆水來,再把公主殿下凍著怎麽辦?還是姐姐你去吧。”於妧妧似笑非笑的看著兩人,語氣裏盡是嘲諷。

“你!”於筱筱被於妧妧懟的一噎,就要反駁,卻被白櫻公主不耐煩的打斷。

“夠了!真想看我手臂留疤是不是,還不趕緊去打水!”

於筱筱被吼了一聲,氣勢也跟著弱了下去,見於妧妧隻是挑了挑眉,沒有半點想要出去的意思,隻好恨恨的瞪她一眼,不情不願的起身去打水,回來給白櫻公主冰敷。

冰涼的手帕緩解了手臂上的灼痛,白櫻公主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她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於妧妧,這才有心思算賬:“於妧妧,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上次拿茶潑本公主的事,本公主都已經放你一馬了,沒想到你還屢教不改,故技重施,你到底居心何在?!”

“公主殿下,茶盞是你親手打翻的,可不是我潑的,您不會連這也要硬賴上我吧?”於妧妧冷笑反問。

語落,白櫻公主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說,本公主閑的沒事,自己燙自己?”

“當然不是!”於妧妧搖頭,眸底笑意漸冷:“您隻是想要用茶盞潑我,卻不小心把自己燙著了而已。”

白櫻公主的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墨來,一雙眼睛陰翳的瞪著於妧妧。

於筱筱忍不住斥責道:“於妧妧,你就是在狡辯!公主殿下的傷在這擺著呢,誰會沒事自己燙自己,這件事就算你狡辯也沒用,現在道歉說不定公主殿下還能對你網開一麵.......”

於筱筱連珠炮似的說著,話裏話外都是讓於妧妧認罪。

嗬.......

“聽你們這意思,還要鬧到皇上那去是嗎?”於妧妧半點不懼,她巴不得她們把事情鬧大,笑道:“好啊,那就把皇上,太後和九千歲都叫來,讓他們再來評評理,若是我的錯,我認罰。”

於筱筱沒想到於妧妧這麽輕易就答應了,眼底猛地湧起一陣喜色。

然而,這股欣喜還沒等達到眼底,就被白櫻公主一口否決:“不過是些小事,就不必鬧大了。”

白櫻公主雖這麽說著,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於妧妧。

於妧妧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她清楚的狠,若是這件事鬧大,季涼月必定會趁這次機會把於妧妧從雲裳宮調走,那她這一番功夫不就白費了?

當她傻嗎?

隨即她又嫌棄的看了眼坐在床邊的於筱筱,這個女人和於妧妧相比,簡直蠢到每邊了,怪不得這麽長時間了,也沒鬥過人家。

“還是公主明事理。”於妧妧笑眯眯的接話,眼角淡漠的掃了於筱筱一眼。

設計不成反被傷,白櫻公主心裏窩著火,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於妧妧,心底盤算著整治她的法子,嘴角牽起一抹讓人腳底發寒的冷笑。

忽而,她眸子一亮,揚聲說道:“今日天氣不錯,本公主不想在**躺著了,不如我們出門轉轉,順便去看看月哥哥吧。”

她也看出來了,於妧妧身上是有些功夫的,雖然套路和她所見過的都不太一樣,但想要用她先前想過的那些小計謀讓她吃苦頭,怕是不容易的。

既然如此,幹脆就打她的七寸吧。

月哥哥不是她的未婚夫嗎?剛巧她也喜歡呢。

聽到季涼月的名字,於妧妧的神情有片刻的怔忡,她昨晚剛打定主意跟季涼月道歉,還沒想好要怎麽說,就要見他了嗎?

於妧妧跟在白櫻公主身後出宮,馬車慢悠悠的出了宮門,不多時就停到了涼王府門前。

守在門前的侍衛見是公主的馬車,立刻上前行禮:“奴才見過公主殿下。”

語落,侍衛的目光落在了站在車外的於妧妧身上,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於妧妧的錯覺,仿佛從按侍衛的眼睛裏看出一絲厭惡?

怎麽回事?

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櫻公主抬手撩開車簾,對著侍衛說道:“本公主聽說月哥哥今日在家休沐,便過來看看,他在裏麵嗎?”

“公主殿下恕罪,主上今日不便見客,您若是想見主上,不妨改日再來。”侍衛聽到白櫻公主的話瞬間變了臉色,擰眉拒絕。

“放肆!”白櫻公主還沒有被一個下人如此直白的拒絕過,登時大怒:“本公主走了這麽遠的路過來,你竟然敢把本公主攔在府外不讓進去,這就是你們涼王府的待客之道?

難不成,這就是月哥哥教你的規矩嗎?”

堂堂公主,巴巴的跑來別人府上,卻被拒之門外,這話要是傳出去,她臉麵往哪兒擱?

“公主恕罪,今日府中確實閉門謝客,不能放您進去。”侍衛卻固執的擋在門口,寸步不讓。

“你!”白櫻公主氣的聲音一顫,指著侍衛的鼻子:“你這個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攔我,你給我滾開,本公主今日一定要見到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