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妧妧眨了眨眼睛,有些懵:“吃下去的東西,還可以用內力逼出來嗎?”

因為身邊跟著初三,她現在對內力也有了一些了解,知道這東西神奇,但還沒到如此逆天的程度吧?

“別人或許不行,但我可以試試。”季涼月眸光柔軟的看著她,沉聲道。

要把吃下去的藥逼出體外,需要極為渾厚的內力才能做到,否則一旦內力耗盡,要麽武功盡失,要麽重創神經變得癡傻,後果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擔的起的。

正是因此,極少有人會冒險做這樣的事。

可他實在心疼,看不得她如此痛苦的模樣,也隻能試試了。

說著,他一手搭上她的手腕,渾厚的內力朝她的身體裏輸送進去,在她身體的經脈裏緩緩流竄。

忽然。

“啊——”

就在這時,於妧妧卻臉色一變,瞳孔驟然緊縮,條件反射的掙紮起來。

季涼月一驚,連忙撤了內力,壓著她的肩膀以免她不小心掉進湖裏,焦急的問道:“怎麽了?”

他輸送進她體內的內力並未感覺到阻礙和反噬,她怎麽會忽然有這種反應。

“疼.......”於妧妧動了動壓在身下的手,悶聲道。

季涼月一怔,立刻鬆了鬆手上的力道,將她壓在身體下的手拿了出來,掀開精致的宮袖,果然見白皙的腕子上一道泛紅的燙痕。

他眸色一沉,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手裏冰涼的手帕敷了上去,緩解她的痛感。

“怎麽回事?”他的內力不至於會灼傷她才對。

“鈴鐺。”於妧妧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搖了搖頭,目光示意自己掛在腰間的,從清源道長那買來的招魂鈴。

剛剛季涼月往她體內輸送內力的時候,就是這個東西忽然發燙,灼傷了她貼著鈴鐺的手腕。

季涼月鷹眸微眯,立刻低頭朝她腰間的鈴鐺看去,伸手扯下來,果然鈴鐺表麵還帶著微燙的溫度。

“剛剛碰到你的內力的時候,招魂鈴就忽然開始發熱。”於妧妧有氣無力的解釋,隨即不確定的說道:“不過我感覺好像對我體內的藥效有些效果,不知道是你內力的關係,還是這個東西的原因。”

季涼月眸色一深,他的內力才探進去一點,不可能會逼出藥效,如果真的有效,那應該是這個鈴鐺的古怪。

他把鈴鐺放在手上仔細觀察,卻發現材質是再普通不過的青銅,並無絲毫特異之處。

抬手搖了搖,發現鈴鐺不會發出任何聲響,稍稍輸送內力進去,卻意外發現這個鈴鐺竟能吸收內力,隨即鈴鐺表麵立刻灼燙的泛紅。

季涼月卻麵不改色的依舊攥在手裏,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

“這鈴鐺確實有些古怪。”他眯了眯眸,清越的嗓音染上一絲低啞。

下一瞬,他將鈴鐺丟在地上,忽然一掌拍了下去。

咣當——

於妧妧感覺仿佛連地麵都跟著震了一下,下意識的把季涼月的手拽了過來,心急的查看:“你瘋了,當你的手是鐵做的嗎?”

就算是想要破開鈴鐺,也可以找個別的東西,用不著用手啊!

果然,盡管季涼月拍下去的時候用了內力,手掌還是不可避免的紅了大片。

“沒事。”季涼月抽回手,示意她不用擔心,垂眸朝地上看去,果然見被劈成兩半的鈴鐺下露出一截鈴舌。

一般的鈴舌都是由銅,鐵等堅硬材質製作的,可這鈴鐺裏麵的鈴舌卻是一截小小的枯木,如此也便解釋了,為何這鈴鐺怎麽搖都不響。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能吸收內力發熱的東西,應該就是這一小截枯木了。

他將枯木從地上撿起來,試著注入內力,果然枯木便開始發熱,十分灼手,而當他撤掉內力,枯木上的熱度便漸漸冷卻。

“沒想到一個招搖撞騙的神棍,手裏竟會有息木。”季涼月眸底閃過一抹詫異,低聲感歎道。

隨即垂眸看向仍舊趴在他身上的於妧妧,抬手點了點她的腦袋,哭笑不得:“一盆黑狗血加五千兩換一塊息木,你這運氣真是逆天了。”

就這麽一塊東西,整個大陸都未必能找到第二個,已經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了。

“息木?”於妧妧從他手裏接過枯木,蹙眉:“這不就是一小截木頭嗎,有什麽特別之處?”

這種木頭隨處都可以見到,除了它散發的香氣有些不同外,她並沒有看出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啊。

“你應該知道,內力是無法注入到死物當中的,雖然可以使用兵器,但那也隻是將內力附著在兵器表麵,而非注入兵器當中,所發揮出來的能力也十分有限。

但是息木不同,它本身便存在靈性,使用者可以將內力注入到息木當中,其發揮的威力難以估計,且越是內力渾厚之人發出的威力越大,若是能得息木鍛造的一件兵器,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一敵千,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你說這東西該有多珍貴?”

“就這一小截木頭,竟然有這麽大的作用?”於妧妧聽完,詫異的瞪大眼睛,摸著下巴道:“那等有機會我們去找塊息木,給你打造把兵器不就完了?”

“你當息木是大白菜,隨隨便便就能找到?”季涼月失笑。

關於息木,他也隻是在野史裏看到過一點記載,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實物,這東西堪稱神物,可遇而不可求。

於妧妧反應過來,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臉色一紅。

既然這東西這麽邪門,自然是極難找到的才對,她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這都能被她撿到?

不自禁的想到那個神棍接過銀票,將鈴鐺給自己時得意的表情,啞然失笑。

要是那神棍知道自己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給賤賣了,會不會悔的找塊豆腐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