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本督發現你這雙腳出現在別的男人的視線裏,本督就挖了那人的雙眼,再剁了你這雙腳,記住了嗎?”

季涼月危險的眯著眸子警告。

於妧妧漂亮的眸子明暗交替,忽然抬腳踹到季涼月的臉上,挑釁的叫囂:“沒記住,不如你現在剁一個試試看?”

季涼月:“!!!”吃準了他舍不得下手是吧?!

黑臉。

“於妧妧,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越來越不像話!

整個大月國,敢把腳往他臉上踹還能毫發無損的人,隻怕也就她一個了。

哦。

不對。

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旁人連想都不敢想,就連宮裏的那位,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敢這麽對他。

於妧妧挑了挑眉,絲毫不懼,順著他的力道將腳重新藏進被子裏,再次嫌棄的催促:“我吃了龍膽,膽子能突破天際,你快點去換衣服,然後過來陪我吃飯,我要餓死了。”

季涼月氣笑:“得寸進尺!”

話雖這麽說,卻還是依言起身離開,去隔壁沐浴更衣去了。

直到季涼月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於妧妧嘴角的弧度才緩緩沉了下來,一雙眸子掩在陰影下,忽明忽暗。

她看的出來,季涼月對她的縱容和用心,心底動容又溫暖。

可是.......

他同樣對她有所隱瞞,不管這隱瞞是善意還是有意,都讓她心裏升起一絲淺淡的不悅。

等季涼月收拾好後重新回來時,於妧妧已經從**起來,坐在桌子上安靜的用膳,見他進來,隻是抬頭掃了一眼,便低下頭繼續吃。

她吃的很快,動作卻不失優雅,並不讓人覺得失禮或難看。

季涼月失笑,知道她這幾天肯定是餓壞了,也不同她計較,走過去坐在桌子的另一邊,拿起筷子跟她一同用膳。

他也將近兩天粒米未進了。

兩人風卷殘雲般吃完飯,看的伺候膳食的婢女一陣目瞪口呆。

她在府中伺候這麽多年,還從未見過她家主子一次性用過這麽多膳食,要知道她家主子挑食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一頓能用半碗飯都是奇跡。

而今天,竟一口氣吃了兩碗?

“我要回府!”於妧妧沒有注意到婢女吃驚的神情,放下碗筷對著季涼月說道。

陶氏還在侯府,把她一個人放在那裏她終究放心不下。

“不行!”季涼月想也不想的拒絕。

“為什麽?”

“就你現在這身子,本督一根手指就能捏死,送你回去找死嗎?”季涼月掀了掀眼皮,冷冷的說道。

想也知道,於妧妧現在回去侯府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可我也不能總在你這裏躲著,我總歸還是要回去的。”

“本督沒說不放你回去,但必須等你身子完全好了以後,才能回去。”至少那個時候,她不會任人宰割。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於妧妧擰眉反駁。

“你是不是沒事,本督有眼睛會看,這件事沒得商量。”季涼月的態度很強硬。

於妧妧無奈,隻好暫時在涼王府裏住下,每天除了調理身體外,就是讓初四潛去侯府打探陶氏的近況。

好在陶氏身邊有初三守著,安全的問題不必擔憂。

唯一讓人心生不悅的,大概就是於蓁蓁鳩占鵲巢搬進了水榭,占用了原本屬於於妧妧的房間。

於妧妧的房間被她重新打理過,又有季涼月先前送的那些寶貝,其舒適程度甚至比於筱筱的念雲軒還要高上一層,於蓁蓁覬覦也情有可原。

“誰允許於蓁蓁搬進水榭的?”於妧妧眯了眯眼睛,看著身前朝自己匯報的初四,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鳩占鵲巢,真是有意思。

於蓁蓁當她是死的嗎?

“不清楚。”初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三小姐好像沒讓他查這件事啊?

於妧妧抽了抽嘴角,對於初四經常性智商掉線短路的行為,表示已經十分習慣,並未感到有任何不對,反而覺得有幾分呆萌。

因為於延並未為難陶氏,又有初三在外麵守著,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地方被於蓁蓁占了,於妧妧暫時也不急著回去。

關鍵是。

她急也沒用。

季涼月這廝不僅是派初四幫她打探陶氏的消息,更派著這家夥盯著她,避免她逃跑。

初四將主子的命令貫徹的十分徹底,簡直就是大寫的人形跟屁蟲,她上個茅房這貨都360度監視,簡直讓人想打死他不解釋。

逃跑?

跑出十米算你贏!

一個月後,於妧妧的身體已經恢複到最佳狀態,季涼月剛下朝就被她堵在了門口。

“做什麽?想本督了?”季涼月看著堵在門前的於妧妧,挑了挑眉,湊過去調笑道。

“季涼月,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現在可以回侯府了嗎?”於妧妧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季涼月,咬牙問道。

這一個月來,這句話於妧妧問了不下百次,結果每次都是無疾而終。

果然。

一聽於妧妧要回侯府,季涼月本能的蹙眉,開始轉著眼珠找借口:“你的身體.......”

“季涼月,我的身體已經好的不能再好,你別忘了我也是大夫,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你再攔著我別怪我翻臉了。”於妧妧笑眯眯的打斷季涼月的話,笑意卻不達眼底。

之前還可以說季涼月為了她的身體不放她回去,現在這貨分明就是故意扣著她,恨不得將她圈禁在眼皮子底下才好。

但陶氏還在侯府,有些屬於她的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

她再不回去,隻怕侯府都沒有她的落腳之地了。

季涼月觀察著於妧妧的表情,見她眸底凝聚著認真的神色,心底默默估算了一下繼續將人扣在府中惹怒她的後果,好半晌才不情不願的垂下眸子,應道:“本督知道了,明日一早便送你回去。”

說完,連看都不看於妧妧一眼,冷著臉就要從於妧妧身邊越過。

於妧妧挑了挑眉,看著季涼月鬧別扭的樣子,莫名覺得有幾分可愛,尤其是那淡色的紅唇,像賭氣的孩子微微抿著,讓人下意識的想要湊過去哄他。

她眼底不禁劃過一抹笑意,抬手拽住他劃過身側的袖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