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半點虧欠?
真是可笑!
於延對她和她母親的虧欠,又何止一點半點?
不過,她的手裏還真的沒有證據指證,畢竟於延當時隻是在心裏打著算盤,並未付諸行動,自然抓不到證據。
或許是做賊心虛的心理,於延剛才被於妧妧冷不丁激的沒想到這一層,此時聽於筱筱這麽一說,底氣頓時又足了起來。
“於妧妧,你犯下這麽大的錯,不知悔改不說,現在還汙蔑你的父親,簡直大逆不道!”
“嗬.......”回應於延的,隻有一聲冷笑。
於延氣的臉上肌肉一顫,咬牙道:“不必再跟她廢話,給本候直接拖進祠堂去!”
於延明顯已經在暴怒的邊緣,站在於妧妧身後的兩個奴才卻躊躇著不敢上前。
這女人太特麽的可怕了,那眼神簡直是要吃人,誰敢上前?
“三妹妹,事已至此,你再反抗也是無用,還是乖順一點免受皮肉之苦。”於筱筱見狀氣的咬牙切齒,對著於妧妧身後的兩個奴才厲聲道:“你們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奴才?還不趕緊執行命令,不想要命了嗎?”
兩個奴才被於筱筱嚇的頭皮一緊,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去抓於妧妧,然而剛對上於妧妧陰惻惻目光,就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躥而上,凍得他們一動不敢動。
奴才:“.......”閻王打架為什麽總是喜歡為難他們這些小鬼?氣哭。
雙方各執一詞,奴才左右為難,氣氛一路降至冰點。
於延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很好,陶氏管家還沒多長時間,這些奴才就已經學會看臉色行事了,再這麽下去,是不是他說的話在府裏都沒有分量了?
好,真是好的很!
於延現在不禁開始後悔當初讓陶氏管家的決定,陶氏有能力不假,但能力太過同樣讓人忌憚。
忽而。
於妧妧挽了挽唇,轉眸看了眼不遠處的祠堂,嗤笑一聲:“父親,您是不是忘了我現在身份?
您確定就這麽把我關進祠堂裏三天,季涼月知道後不會把你的侯府夷為平地?”
她現在好歹也是季涼月未過門的妻子,於延沒有任何實據便對她動刑,季涼月完全有理由滅了侯府。
別跟她說抗旨。
皇上都沒說懲治她,於延算的上老幾?
難不成他還能大過皇上?
於延怎會不知於妧妧話裏的意思?他臉色繃緊,沒有絲毫的動容,冷聲道:“本候並未接到任何賜婚的聖旨,現在你隻是侯府三小姐,犯了錯本候懲治你天經地義。”
於延也正是仗著這一點,才敢對於妧妧動私刑。
更何況,皇上真要賜婚此時聖旨早就到了,現在都還沒到,誰知道是怎麽回事?
指不定皇上反悔了,或者壓根沒有賜婚的想法呢?
不管怎樣,今日他都一定要教教她什麽是規矩!
否則今日她敢當眾抗旨,明日保不準就敢把侯府攪的天翻地覆。
“即便如此,我還是皇上親封的縣主,父親要對我動刑,也要經過良人司的判定,不能動用私刑。”
“本候自會知會京兆衙門,一應手續齊全,你若是想查,從祠堂出來後自可去查。”
沒錯,京城不光是有良人司,還有京兆衙門,她一個小小縣主,走京兆衙門也沒有絲毫錯處。
於妧妧咬牙,看來於延這次是真的要弄死她不可了。
“等我從祠堂裏出來,自然是要去京兆衙門“好好”查查。”於妧妧眼底迸出冷光,率先抬步朝祠堂內走去,眉眼冷冽:“父親,您最好祈禱我別活著出來,否則侯府的災難也就到了。”
於延既然要和她撕破臉,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如今她手裏的底牌可不比初來時那般的單薄。
到時就看,鹿死誰手。
於延:“.......”這個孽女,到現在還敢威脅他!
於筱筱看著於妧妧的背影消失在祠堂裏,眼底浮起森冷的幽光,嘴角挽起的弧度詭異至極。
於妧妧,這一次除非你長了三頭六臂,否則非死即殘,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拿什麽與我作對?
關押於妧妧的地方在祠堂地下,裏麵陰暗潮濕,越往裏走血腥味越濃,腳踩在地麵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像踩著水窪一般讓人渾身不舒服,於妧妧臉色越來越難看,待走到最後一間囚房時,猛地停下腳步。
“這是什麽?”於妧妧指著牢房中間懸空的鐵籠,眸色沉冷。
這哪裏是祠堂,分明就是變相的牢獄。
“回三小姐,這就是您的懲罰,您需要在裏麵吊上三天,便算過了。”跟在身後的奴才眼觀鼻鼻觀心的答道。
“在這上麵吊上三天,估計不死也殘了吧?”於妧妧麵色不善。
當她沒看到那鐐銬裏的泛著寒光的倒刺?
怪不得於筱筱幾次三番想要讓她進祠堂受罪,原來心思在這裏。
奴才:“.......”知道你還問,這讓他們怎麽答?
好在於妧妧也沒有要他們回答的意思,不等奴才將鐵籠放下來,就自顧自的翻身跳了進去,伸手拽了拽鐵鏈,在手腕上比劃了兩下,鬆鬆的扣了上去,裏麵的倒刺頓時紮進手腕,疼的她臉色頓時一白。
好在因為她扣的比較鬆,倒刺隻是刺破表皮並未傷及腕骨,即使當真扣上三天,也不至於讓她變成殘廢。
“行了,你們可以滾了!”
於妧妧看著站在鐵籠下看守祠堂的兩個奴才,不耐煩的開始趕人。
奴才:“.......”這樣也行?
凡是進了祠堂的人,不管身份高低,哪個不是被他們親手扣上鐐銬,吊進鐵籠裏的?更別說扣上鐐銬後那鬼哭狼嚎的慘叫,他們都快聽習慣了。
像於妧妧這麽主動跳進籠子扣鐐銬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最關鍵的是.......
站在下麵的奴才目光落在於妧妧鬆鬆扣在手腕上的鐐銬,嘴角一陣抽搐,這麽公然作弊,當他們是死的嗎?
有心想要硬氣點開口訓斥,然而對上於妧妧那雙平靜到森冷的目光,什麽硬氣都煙消雲散。
一秒慫。
這位可是連聖旨都敢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