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落,於筱筱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或許你還不知道吧,現在季涼月指不定怎麽恨你呢,你指望他來救你,還不如趁早死在我手裏,還能輕鬆一點。”
於妧妧狼狽的躲閃著殺手的攻擊,武藝本就不是她擅長的領域,幾個呼吸間,身上已經掛了好幾處劍傷,體力也嚴重透支,整個人如同從血水裏撈出的一般。
同時她還要兼顧陶氏,想方設法引開殺手的劍鋒,以免陶氏被傷。
正在想著如何破局時,卻忽聽於筱筱如此說道,心裏一驚,下意識的皺起眉來,冷聲嘲諷道:“於筱筱,就憑你那點小手段,也想將季公公玩弄於股掌之間,不覺得可笑嗎?”
雖然她不知道於筱筱為什麽這麽說,背後又策劃了什麽,但以她對季涼月的了解,他不會輕易被人算計。
“是嗎?”於筱筱要笑不笑的扯了扯唇,沒再說下去,隻是催促殺手動作快點,解決了她。
殺手心裏也十分震驚,看著明明隻有三腳貓功夫的於妧妧,卻每次都能從自己的劍下逃生,簡直像條滑不留手的泥鰍,心裏也升起微微惱怒。
接收到於筱筱的催促,愈發感到羞惱起來,手中的劍招愈發淩厲起來。
於妧妧原本就躲閃的十分吃力,感覺到攻向自己的劍招愈發淩厲,頓時大駭,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體力已經透支,她根本不是麵前男人的對手,這樣下去,她和陶氏早晚會死在這裏。
於妧妧心裏一陣絕望,眼底忽然迸發出一股狠戾,竟將殺手都逼退了幾分。
她不能死,絕不能就這麽狼狽的死在這裏。
生死之間,於妧妧心裏泛起一股孤勇,趁著殺手被逼退的空隙,拽起昏迷的陶氏就朝荒草裏衝去。
這裏荒草及腰,兩個人輕而易舉就可以藏進去,一時半會兒還真讓人難以找到。
“廢物!”於筱筱看著殺手低罵一聲,不甘的看著逃脫的於妧妧恨恨的咬牙:“於妧妧,你以為躲進荒草就安全了嗎?
整個後山全都被我封鎖了起來,你就是插翅也別想飛出去,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一望無際的荒草,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讓人根本無法判斷於妧妧兩人藏在了哪裏。
於筱筱的心漸漸沉了下來。
她和姚氏不能消失太久,否則必定會引起懷疑,但事到如今,於妧妧又非除不可,她不能允許再有半點變數出現。
正在兩難之際,姚氏忽然開口提議:“燒了吧。”
“母親?”於筱筱震驚的瞪大眼睛,要知道這裏可是侯府禁地,若是放火燒山,必定會引起府中之人的注意,對她們的計劃十分不利。
姚氏安撫的看了於筱筱一眼,冷靜的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除掉於妧妧,其他的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即便燒了山,也總可以找借口搪塞過去,但若是讓於妧妧逃出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於筱筱短暫的震驚後,似乎也明白了這個道理,遲疑了一瞬,還是指揮手下放火燒山,看著如燎原之勢席卷的焰火,她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抹扭曲的笑意:“於妧妧,這是你自找的!”
她原本是想著將於妧妧逼入後山陷阱之中,卻沒想到她如此難纏自尋死路,硬是逼得她放火燒山,這下隻怕連具屍首也留不下了。
真是活該!
於妧妧拽著陶氏躲在荒草裏,火舌席卷過來的時候,她抱著陶氏就勢往一旁一滾,身上的衣裙被燒毀大半,隻勉強可以遮住身體,狼狽至極。
更糟糕的是,她竟不小心滾到了於筱筱麵前不足十米遠的地方,一抬頭就撞見她一臉猙獰的笑意。
“於筱筱,你這個表情,真讓人倒胃口!”於妧妧無意識的脫口而出。
於筱筱臉色驟然一沉。
“於妧妧,死到臨頭你還這麽嘴硬,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於筱筱冷哼一聲,朝著身側的殺手抬了抬下巴:“給我把她的四肢砍下來,我現在不要她死了,我要把她削成人彘,體會一下什麽叫生不如死。”
“於筱筱,你這幅惡毒的嘴臉,難看的讓人反胃,那些喜歡你的人,真是瞎了眼。”於妧妧看著殺手逼近,咬牙拽著陶氏飛快後退,正盤算著逃脫的路線,腳下就猛的一顫。
她心裏一驚,下意識的低頭看去,就見地麵一陣晃動,隨即猛地一空,明顯是踩到了陷阱。
來不及多想,於妧妧抬臂就將陶氏推了上去,緊接著身體急速墜落。
失重的感覺讓於妧妧心裏一片冰涼,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住她,她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拚盡全力的插進堅硬的岩壁,堪堪穩住身形。
石板在頭頂轟隆隆的合上,於妧妧麵沉如水,最後一絲光線消失之前,卻見一道黑影倏地衝了進來,直直的砸在她的身上。
“唔.......”於妧妧吃痛,手腕傳來一陣骨折的脆響,尖銳的疼痛從腕骨直痛到腦仁,讓她瞬間冒了一身冷汗。
堪堪插進岩壁的匕首也瞬間崩斷,兩人交疊著朝下掉去。
“啊——”
於妧妧失控的驚叫出聲,下一秒卻被那道砸下來的黑影猛地抱住,死死的箍在懷裏。
於妧妧氣結,險些沒一口老血吐到他臉上,恨不得將身上這個混蛋碎屍萬段。
要不是他,她現在還在半空吊著,根本不會掉下來,結果這人砸了她後不僅沒有半點愧疚,反而理直氣壯的錮著她當肉墊。
真TMD........人渣!
於妧妧咬牙掙紮,奈何自己身體在剛剛與殺手的戰鬥中已經消失殆盡,哪裏還有力氣掙脫,隻能憋屈的抓緊他的腰身,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報複性的死死掐著。
男人吃痛,錮著她腰的大手愈發狠戾,恨不得將她的腰折斷,毫不留情。
“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我手上。”於妧妧疼的直冒冷汗,咬牙悶哼。
回應她的,是更強有力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