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也來了?”艱難的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咽了咽口水。
“哼,你能來我就不能來?”離青旋鄙視的瞧了我一眼,“你們一走青陽子師伯就打了外公電話,就讓我下來幫你們了。”
見離青旋站在張繼先旁邊,心裏就更加肯定這神人是雲錦山前輩了,微微點頭:“那黑白無常也是你通知的?”
“不然你以為呢?”離青旋走到那茶水邊,端了起來,“你快把這茶喝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茶水,別人可是求之不得呢。”
我伸手接了過來,難不成這茶水還有什麽玄機不成?
輕輕放到鼻邊聞了聞,入鼻一股清香,具體什麽氣味到也說不出,淺嚐一口,入嘴卻是一股冰涼之感。
茶水入喉,隻覺得一股舒心的涼意通透全身,四肢百骸仿佛都變得清爽起來,身心一陣舒暢,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還覺得不過癮,又去端起那茶壺倒茶。
“誒,行了行了,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離青旋走來扯住我,“這潤魂茶,可以清滌魂魄,洗滌魂魄裏的汙濁,對修煉大有好處。不過也就是第一次喝著效果很明顯,接下來便作用不大了。”
作用不大起碼還有吧?不然那張繼先幹嘛現在還喝呢?
抱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態,用手拍了拍她扯住我衣服的手,嘿嘿笑道:“有些口渴。”
離青旋被我摸了手,急的瞪了我一眼,把手迅速抽了回去。
我也不管她,再倒了一杯潤魂茶就一口悶下,又給滿上了一杯,這時候茶壺都已空了。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丟人?”離青旋見我貪得無厭的樣子,嗔怒道。
指了指門外,道:“不能自個吃飽忘了兄弟,徐明還在外麵候著呢。”
這時候門簾忽然被掀開,徐明滿臉激動的走進來,雙手伸出向我走來,“好兄弟啊!有好處也不忘了我。”
我連忙空出一隻手去跟他握手,誰想這家夥居然直接無視了,兩隻手直接捧了這茶,好像怕被我搶了回去,直接仰起頭就往嘴裏倒,那架勢就跟用洗腳水衝馬桶似得。
看得我一陣搖頭,“你好歹也是茅山傳人,吃相怎能如此不堪?”
離青旋冷哼一聲,“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
咳嗽兩聲,開口道:“我們還是趕緊去救鄒平吧,再過會兒恐怕天都亮了。”
離青旋一撇嘴,道:“就你們兩個,天再黑一次也救不出鄒平,還是請祖師送我們過去吧。”
說著,朝張繼先躬了躬身。
張繼先連忙扶著,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上居然露出一絲壞笑,“可千萬別,搞不好哪天你就成了我長輩呢。”
看得我一陣納悶,瞅了瞅離青旋的表情,發現這丫頭也是一臉不解之色。
張繼先也自知失態,收起笑容,“那我就送你們去那海眼口,但我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接下來還得靠你們。”
說完,袍袖一揮,眼前光變得一暗,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世界,就像進了另一個空間。
扯了扯身邊的離青旋,想開口問問什麽情況。
“這是繼先祖師的袖裏乾坤,我們現在在他袖子裏。”離青旋打量了一圈,答道。
聽得我一陣驚訝,這袖裏乾坤我怎麽沒在雲錦山書上記載過,倒是在西遊記上見識過,這張繼先也太厲害了點,真的是神仙手段。
徐明轉了一圈,滿臉敬佩之色,“曾經聽師父說過千年來隻有一人通這袖裏乾坤之術,到今天才知道是何人。張前輩當真了不起!”
聽得我心裏一驚,千年來隻有一人,豈不是說這張繼先是千年第一人?!
這等高人,居然出自雲錦山,這讓我對那從小學道卻從未聽過的雲錦山好奇更重了,先是八卦兵,再是這深不可測的張繼先,這一切都顯得雲錦山的不凡,我不知道的到底是什麽。
離青旋點了點頭,“這袖裏乾坤確實精妙,有收納魂魄之用,聽外公說這是當年繼先祖師從收魂幡中悟出來的。”
原來如此,難怪雲錦山書中沒有記載,可這張繼先學會了怎麽沒記下來?以後有機會得問問他才是。
“地戶除危定與開,舉事皆從此中去。六合太陰太常君,三辰元是地私門。地路速通!”
一段咒語聲從外麵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這是土遁之術的咒語,我也知道,不過修為不夠,施展不出。
不過我現在是鬼魂之體,說不定能遁下去也不一定。
恩,等到了我試試便知道了。
聽到這聲咒語沒一會兒,我三個人便出現在一座山腳下,卻不見了張繼先的身影,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陰兵。
看得我一陣心驚,對這張繼先更加佩服起來,呼吸之間便把我們放了出來,順帶還把場給清了,他不能暴露自己,那這些陰兵肯定是連他臉都沒見著就躺下了。
“不要耽誤,速入海眼,時間不多,我先去了。”
張繼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過卻是見不著人影。
這人神通廣大,我也見怪不怪了。
走進那些陰兵之間,這中間有個五米見方的大漩渦,裏麵黑光不斷,“想必這就是海眼了吧?”
離青旋點了點頭,率先踏步走了進去,我和徐明後腳就跟上。
一踏進這漩渦,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什麽也看不清楚,黑乎乎的一片。
沒多久,腳下一實,落地了。
這裏麵氣溫很高,讓我感覺到一陣燥熱,再加上忽然停下,肚子裏翻騰不止,忍不住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我旁邊的徐明身子一顫,臉上表情掙紮,鼻子通紅,嘴巴張的老大,明顯也是肚子裏惡心。
“瞧你那點出息,過個海眼跟孕婦一樣。”離青旋諷道。
“大膽野鬼!竟幹擅闖大叫喚大地獄!”
一聲大喝,兩個陰兵拿著長槍對著我們。
勉強直起腰來,這才看清眼前的情況。
我們現在落在一個通道裏,兩邊都是鐵牆,中間的通道大概五六米長,那兩個陰兵就站在通道口。
強忍著惡心,衝著兩個陰兵拱了拱手:“兩位大哥駐守辛苦,我們是領了上頭的命下來犒勞你們,不然上麵的大哥哪裏會放行。”
一個陰兵皺了皺眉,“犒勞?可有卞城王令?”
站在他旁邊的陰兵了扯了扯他,指著離青旋一臉**笑道:“冥王莫非送來這麽個禍水犒勞我們兄弟?”
離青旋一聽,俏臉一寒,就要發作,我連忙用眼神製止了她。
倒不是怕了這陰兵,這通道口上,要是打了起來,不知道還要引來多少軍隊。
討好的笑著,“兩位大哥說笑了,我這就給你們看令牌。”
說著,就把手伸到胸口,步子朝著兩個陰兵邁過去。
這兩陰兵見我要拿令牌,心裏也是消除了懷疑,收起槍就朝我迎來。
見他二人靠近,我迅速取出收魂幡往那開頭說話得陰兵伸出的手上遞去,這陰兵一下沒看清楚,隻是伸手來接,一碰著收魂幡,立馬就沒了蹤影。
旁邊那位指著離青旋要犒勞的大吃一驚,挺槍便刺。
槍杆提起一半,卻讓一隻白皙的嫩手抓住了。
這哥們一咬牙,發現拔動不了兵器,急的大喊:“敵...”
襲字還沒喊出口,一隻拳頭就砸在他的鬼臉上,整個人身子就倒飛了出去,撞在了牆上。
離青旋冷笑一聲:“現在我好好犒勞你!”
說罷,腳下一蹬,人如飛箭,撲到那陰兵麵前。
這陰兵也不硬抗,獰笑一聲,化成一陣黑風就逃了,大吼“惡鬼闖獄!”
聲音剛落,四周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