蕫逸並沒有在女子監獄呆多久,他這次來隻是確認方蓉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方容而已。既然已經確定,當務之急當然是要想辦法救人了!

可是要救出方蓉,還要花點功夫。方蓉犯的可是醫死病人的罪孽,這可不是那麽好推脫的。

不過蕫逸倒是不怎麽擔心,自己的大哥可是香江城的少城主!救個把人有什麽難的?

這回蕫逸可要失望了,他天未亮就回到了將軍府中,卻被守在門口的守衛告知蔣浩然已經離開了香江城!

原來蔣浩然已經離開太陰學院很久了,太陰學院早已經給蔣炎發了通知。這次蔣浩然回來,蔣炎是二話不說,立馬就將他押到傳送陣邊,送往帝都了!連和蕫逸告別的機會都沒有,隻來得及給蕫逸留下一句話,叫他有空可以去帝都看看!

蕫逸傻了,這下可有點麻煩了!蔣浩然不在,自己隻得找蔣炎了!至於蔣炎給不給麵子,蕫逸還真的有些忐忑!

在將軍府稍眯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天一亮,蕫逸就找到了蔣炎,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蔣炎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自己下方的蕫逸,眉頭輕輕皺起,似乎有些猶疑。

“你說那個方蓉就是在雲興關犧牲的方易的姐姐?”蔣炎的右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椅子的護欄,嘴裏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的,我已經確認了!方蓉就是方易的姐姐!隻不過方易從小叫方蓉為哥哥才鬧出了這樣的問題。”

“你要救她?”

蕫逸心裏一緊,看模樣蔣炎似乎不太買賬啊。不過其還是點頭答應道:“是的,我一定要救她出來!我對方易承諾過的。”

“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你做得對。可是這跟我沒用關係啊!我為什麽要幫你?難道就因為你曾經救過小兒一命?!”蔣炎說到這裏,刷地站了起來,眼睛盯著蕫逸,手狠狠地拍在椅欄之上,將檀木的椅欄拍了個粉碎!

蕫逸當下臉色一變,他似乎知道了蔣炎那麽快就送蔣浩然去太陰學院的目的了!為的就是不讓蔣浩然幫自己!

蕫逸縮在衣袖之中的手猛然一緊!眼睛也死死地盯著蔣炎,想知道他這麽做的道理。

“告訴我為什麽!”蕫逸沉聲問道。

“嗬嗬,“蔣炎輕笑了一下,重新坐在了椅子之中,就像剛才發怒的並不是他一般,變臉的速度那是一流的!

“你想知道為什麽?”蔣炎嘴角的一絲譏諷毫不掩飾。

“好!我就告訴你!”蔣炎猛地站了起來,走到蕫逸的麵前,傾著身子望著蕫逸的眼睛:“我知道方家抄家的原因,我也知道方家小妞是冤枉的,可是那又怎麽樣呢?”

蕫逸聞言臉色慢慢變黑,縮在衣袖中的手指甲都快掐進肉中!難道這一切是一個陰謀?主謀就是蔣炎?!

蔣炎看著蕫逸變黑的臉和變幻不定的神色,猜到了蕫逸在想什麽。搖搖頭:“你猜錯了!就方家那點事情還不入我眼!暗算方家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是誰?蕫逸腦海之中浮現出了昨天晚上的情景,難道是他?

“是謝清海?”

嗯?蔣炎盯著蕫逸的眼睛又那麽一瞬間的走神。這小子怎麽會知道?

蕫逸也一直在看著蔣炎,蔣炎眼中的那絲驚訝沒有逃過蕫逸的眼睛。猜對了!

“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方家是被冤枉的,你還要抄其家門而不幫他們?!”蕫逸帶著一絲不解,質問著。

“屁話,我為什麽要幫他們?他們能給我帶來什麽?要知道,抄方家,謝清海那家夥足足給了我多一層的利潤!”蔣炎鼻子輕嗤。

一層的利潤?蕫逸知道謝清海是香江軍最大的軍火供應商,多一層的利潤,那會是多龐大的數據啊!

可是就是為了這原因,就要抄掉方家,害死方家全家嗎?

蕫逸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人都會這樣。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置良知於不顧嗎?

蔣炎走到桌子旁邊,示意蕫逸一起用餐。

蕫逸坐到蔣炎的對麵,看著這個自己敬佩的人,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蔣炎似乎知道蕫逸在想什麽,挑起一塊魂獸肉,放進嘴裏,露出一絲滿足的神態。

“看在你和小兒交情不錯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在陰靈界,沒有什麽天理良知的,隻有自己!要是你做不到這一點的話,那就隻能死在這個瘋狂的世界!”

蕫逸似乎也有些明了,點點頭:“那需要我做什麽?”

蔣炎眉頭一挑,嗬,這小子孺子可教也!這麽提點一下,就明白的自己的意思!

“要我救方蓉很簡單,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我才會幫你!要知道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蔣炎繼續和桌上的魂獸肉做鬥爭。

“可以,隻要救出方蓉,我答應你。“蕫逸麵色徹底沉靜下來。

蔣炎將手上的叉子放下,眼睛對上蕫逸那黑色的眼眸:“我要你幹掉謝清海父子!”

蔣炎的話在蕫逸的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要幹掉謝清海父子?!

“為什麽?”蕫逸的心理素質也不是白搭的,很快就從驚訝中回過神來:“謝清海可是你軍隊的最大供應商,要是我幹掉了他,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吧?”

蔣炎慢慢地站了起來,突然發怒,將桌子一掌拍了個粉碎!

“哼!謝清海以為控製了我的供應,就可以跟我討價還價了!我要讓他知道,敢得罪我的下場!”

桌子化為齏粉,桌子上的盤盤碟碟的也都隨之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響起,伴隨著滿地的魂獸肉,化為碎片。

蕫逸沒有動,任由桌子在麵前化為齏粉而麵不改色,等蔣炎咆哮完畢後,他才開口:“可以,但是我要先將方蓉放出來!”

蔣炎拍了拍手,摸著下巴,似乎對那些魂獸肉意猶未盡。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就憑你對浩然的救命之恩,我也會絕對保你安全的!但前提是你一定要殺死謝清海父子!不然的話,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至於方家的小女娃,你隨時都可以放她出來!”蔣炎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丟給了蕫逸。

蕫逸伸手一接,入手冰涼。令牌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隻是一個“蔣”字有些顯眼罷了。

蕫逸接過令牌,就往外麵走去,剛到門口,蔣炎叫住了他。

“你放手去做,我會收拾好一切的!”

蔣炎的話給蕫逸吃了一顆定心丸,點點頭離去了。

看著蕫逸遠去的身形,蔣炎露出一絲滿意,這個家夥有前途!

“來人,派黑衛暗中保護蕫逸!在謝清海死之前,別讓他死也別露出你們的身份來!”

蕫逸徑直來到城東的女子監獄,令牌一現,沒有絲毫的阻攔,筆直走到方蓉的囚室。

這次獄卒替蕫逸打開了囚室的門,讓蕫逸進去和方蓉見上一麵。

方蓉依然是坐在唯一的一張凳子上,聽囚室門被打開,她才轉過頭來望著來人。

見是蕫逸,方蓉輕鬆了口氣:“你來了?怎麽樣?想救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蕫逸沒有回話,隻是看著方蓉。

時間似乎突然變慢了,靜靜地流淌在二人之間。

好久,蕫逸才開口了:“我來了,怎麽?不請我坐下嗎?”

方蓉羞澀地一笑,是自己怠慢了。隻是,這裏這麽小,怎麽請蕫逸坐呢?

正準備起身,蕫逸製止了她,輕移幾步,在方蓉驚訝的表情中,一屁股坐到了方蓉的床上。

床是木板搭的,所以當蕫逸坐下的時候吱吱喳喳作響。蕫逸還是提起自己的身體,不然的話,憑血飲刀的重量,恐怕這張床就要報廢在蕫逸的屁股之下了。

淡淡的女子清香迎麵而來,蕫逸露出一絲陶醉。

見蕫逸的表情,方蓉羞紅了臉,但是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泡了一杯茶遞給蕫逸。

遞到半處,才發現這是自己用的茶杯,而這裏就隻有這麽一個。

剛想縮回去,卻被眼疾手快的蕫逸一把抓住了!

手柔弱無骨,香滑圓潤。

“啊!”方蓉一聲驚呼,像觸電般縮回的自己的手。

茶杯在方蓉羞澀的眼神中落下,眼看就要摔個粉碎。

蕫逸左手一撈,接住了快要落地的茶杯,杯中滾燙的茶水濺出茶杯,溢得蕫逸一手。

蕫逸恍若未覺,將杯中剩下的半杯淡茶一飲而盡!茶很淡,卻夾雜著方蓉的唇香讓蕫逸走了神。

“你手沒事吧?讓我看看!”方蓉見蕫逸真的用自己的茶杯喝下了那杯茶,本來就羞紅的臉變得通紅起來,嬌豔欲滴,就像一枚熟透的的桃子。

在看到蕫逸被茶水燙到,作為醫生的天職,她一把抓住了蕫逸的手,仔細看了起來。

方蓉的手觸碰到蕫逸手的時候,二人都呆了起來。

瞬間,好像有什麽東西順著二人連接著的手傳遞著。

呆了一會兒,蕫逸才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麽?!

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聲調也恢複的冷淡:“不用擔心,我沒有事!”

蕫逸的手一抽回,方蓉心裏頓時有些空落落的。聽聞蕫逸的話音,方蓉也清醒了過來,自己是怎麽了?居然會有這麽奇怪的心思!

縮回收,重新坐在凳子之上:“怎麽樣了?”

這是方蓉第二次問出這句話,可見她還是希望蕫逸會有辦法救自己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