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樹來,蕫逸臉色鐵青地來到了傻蛋的身邊。想了想,還是將鎮子裏的情況說了一遍。
傻蛋聽到自己的母親被吊起來虐待,眼睛頓時通紅起來,喉嚨“嗬嗬”作響,額頭上青筋隱現。
傻蛋一下子跳了起來,雙拳緊握,朝鎮子衝去。程氏的慘狀,讓傻蛋徹底失去的冷靜。
暗叫一聲不好,蕫逸跳了起來,將傻蛋撲倒在地。魂力狂運,加上血飲刀的重量將傻蛋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傻蛋,醒醒!”蕫逸大急,這裏離鎮子並不遠,要是動靜被那些士兵發現,那就麻煩了!
“嗬嗬……”傻蛋拚命地掙紮著,好幾次都差一點將蕫逸掀開。土黃色的光芒開始從傻蛋的身上彌漫,蕫逸此時也怪不得許多,一掌拍在了傻蛋的臉上!
“停下!你還想不想救大娘了!”這一巴掌拍醒了傻蛋,土黃色的光芒漸漸淡去,傻蛋也恢複了冷靜。
“嗚嗚……”傻蛋低聲抽泣,他叫傻蛋,但是他也並不是那麽地傻,知道現在不能出聲,隻有低低的哭泣。
蕫逸鬆開了壓著傻蛋的身體,看著低低抽泣的傻蛋,一股愧疚在蕫逸的身體中彌漫:“傻蛋,對不起。那些人是來抓我的。”
“大哥,你不要去,千萬別去,不能讓那些壞人抓到你!”聽到蕫逸的話,傻蛋一下子急了起來,略微有些焦急地說道:“大哥,你快走吧!”
蕫逸有些不相信地望著傻蛋,自己給鎮子帶來了這樣的災難,傻蛋的第一反應不是怪罪自己,而是讓自己逃跑。蕫逸的眼眶濕潤了,別人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待別人,這是蕫逸的座右銘。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傻蛋母子如此對待蕫逸,讓他心中重溫了親情的溫暖。
“那你怎麽辦?你娘怎麽辦?”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的蕫逸,嘴裏卻是如此問道。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試探傻蛋,也許是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讓他完全相信的原因吧。
“我?”傻蛋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一股堅毅:“我要把娘救出來,然後殺光那些人!”
蕫逸輕輕一笑,傻蛋的答案讓蕫逸心中的決定更加堅毅起來。望了望傻蛋臉上的堅定,蕫逸不由得啞然失笑:“傻蛋,你殺過人嗎?”
傻蛋的眼中明顯露出一絲恐懼,雖然傻蛋獵殺魂獸時並沒有什麽不適應,但是現在麵對的可是自己的同類啊!從來沒有殺過人的傻蛋,說不害怕那絕對是騙人的。
“沒…沒有,但是傻蛋不怕。”傻蛋嘴上是這麽說,但是眼睛的躲躲閃閃卻出賣了傻蛋內心的恐懼。
這可不行!傻蛋絕對是一大戰力,但是他卻沒有殺過人,沒有沾染同類的鮮血,要是出手的時候出現狀況怎麽辦?那時可就麻煩了!
“傻蛋,我不跑,我們一起去救大娘!”蕫逸提起血飲刀,眼睛望著鎮子的方向,他知道傻蛋的母親和竹山現在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傻蛋的眼睛亮了起來,剛才他讓蕫逸逃跑,純粹就是下意識保護蕫逸的行為。但是真的要讓傻蛋獨自去救人,傻蛋心裏還是很忐忑的。
“大哥,你說的是真的?你要和我一起去救娘親?”傻蛋張大了眼睛,滿是期盼地望著蕫逸。
蕫逸輕輕地點了點頭,思索著對策。
得到蕫逸的肯定,傻蛋的心一下子就輕鬆了。在他的眼裏,隻要蕫逸出手,就沒有什麽事請搞不掂的。
“傻蛋,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看看情況!在我沒有回來之前,絕對不能動,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動,一定要等我回來再說!”片刻,蕫逸心中已經有了辦法。心中最要緊的就是摸進鎮子,搞清楚鎮子裏的情況,那樣才能一擊命中,救出程氏和村民。
傻蛋用力點點頭。
蕫逸帶著傻蛋,來到一棵大樹下。血飲刀輕揮,一個大坑出現在傻蛋的麵前。等傻蛋跳進這個大坑,蕫逸則是找一些東西將傻蛋遮掩住。看了看,夜色下並不能發現什麽眉端後,跟傻蛋重複交待了一遍後,收起血飲刀朝鎮子摸去。
傻蛋躲在土坑裏,看著蕫逸慢慢遠去的身影,眼睛漸漸濕潤了!這種保護,讓傻蛋從蕫逸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父愛一般的感覺。
蕫逸慢慢操鎮子摸去,噬魂決運起,將全身的氣息隱藏起來。蕫逸像一隻狸貓,輕盈的身子很快就出現在鎮子邊上。
蕫逸對於這個鎮子已經很熟悉了,尋了個路徑,蕫逸來到了竹山的木屋中。
散亂不堪,竹山收拾的井井有條的屋子被那些士兵們翻得亂七八糟。歎息一聲,蕫逸穿過木屋的小窗,來到可以一眼看見廣場情景的錢涚家裏。
一樣的散亂,看來這些士兵們是想從這個小鎮得到一些值錢的東西啊。輕輕在木屋的牆壁上用魂針刺出一個小洞,蕫逸就看見了廣場中的情景。
等看清楚廣場的情景,目眥欲裂的蕫逸差點就衝了出去!努力控製著心中的衝動,蕫逸仔細地觀察著廣場上的人物。
一名魂侯,一名魂王!蕫逸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從呂山的身上感覺到了喝曹均差不多的氣息,看來這個人也是一名上品魂王。
怎麽辦?蕫逸暗暗焦急,看著一個士兵拿著一根皮鞭,狠狠地抽在程氏的身上,就好像打在了蕫逸的心上一般。
“你說不說?蕫逸到底在哪裏!”呂山的眉頭幾乎皺成一條直線,他沒有想到這個瘦弱的女子居然會如此的倔強,任由百般酷刑加身,也硬撐著不透露一個字。
程氏已經奄奄一息了,她知道自己今天絕對是逃不過這一劫難,隻是希望蕫逸和傻蛋千萬別回來。程氏如此剛硬,自然和其時日無多有關,既然自己遲早都要死,那就這樣死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執鞭的士兵都有些累了,他亦是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女人會有那樣的堅毅,要是自己早這種酷刑下,早已經把什麽都說了!
狗蛋癱坐在廣場上,周圍一道道如刀似劍的目光將他的心割的體無完膚。
韋林則是帶著一個士兵,在拷問竹山。
“老東西,說出這種粉末的配方,我就繞你一命!”韋林看出了這種配方的價值,所以他千方百計要撬開竹山的嘴。
“呸!”竹山用盡全部的力氣,才將口中醞釀了很久的一口血痰吐在了韋林的臉上。
“老東西,找死!”素有潔癖的韋林,慌忙擦去臉上黏糊中帶著臭味的血痰,怒急喝到:“用刑,用極刑!”
呂山拿出一個鐵爪,好似人手,走到程氏的麵前:“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梳洗的刑罰?”
程氏眼睛未睜,眼簾微微顫抖。
見程氏沒有答話,呂山晃動著鐵爪:“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
“梳洗,就是用我手中的這把鐵爪一下一下地將你身上的肉梳洗幹淨,隻留下你完美的骨架!”呂山的語氣陰森可怕:“放心,我的技術很好的,我保證完刑後你依然活著,然後親眼看著自己的心髒一跳一跳的,慢慢死去!”
蕫逸聽得清清楚楚,指甲都陷進肉中流出鮮血而不自知。遠遠望著程氏顫抖的身體和一臉猙獰的呂山,蕫逸心中恨透了這個人!
“你說不說!”呂山突然下手,鐵爪在程氏的胸膛上“梳洗”了下來!
“啊!”程氏再也忍受不住如此的劇痛,慘嚎出聲。
呂山望著鐵爪上的碎肉,露出興奮的目光:“這才是開始,你就好好享受吧!”鐵爪靠在了程氏的身上,緩緩往下“梳洗”著:“你說不說?”
程氏嘴角溢出了黑色的鮮血,這是她咬牙忍受這非人折磨而將自己的牙齦給咬碎了。
“做夢,就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易東在什麽地方的!”程氏終於開口了,呂山得到了卻是這樣的回答。
“嗤拉!”呂山狠狠地“梳”下程氏一大塊肉:“找死!”
如此劇痛讓身體本來就瘦弱的程氏暈了過去。見程氏暈了過去,呂山不忿提著手中的鐵爪走向竹山:“老東西,你是不是也想嚐嚐梳洗的滋味?”
慘劇在上演,蕫逸雙目充血,好幾次他都準備衝出去了,隻是心裏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沒有做出那麽衝動的事情來。
狗蛋已經徹底癱軟了,望著血跡斑斑的程氏和正在忍受“梳洗”虐待的竹山,他的心早已經被恐懼給淹沒。
廣場上,人們都怒了,要不是二百精英戰士的控製,這些人早已經爆發了!
站在廣場上鞭打程氏的那名士兵似乎也忍受不住“梳洗”的殘忍,捂著嘴巴拋下鞭子朝鎮子外跑去。
蕫逸眼睛一亮,朝程氏和竹山望了一眼後,退出了木屋朝那麽士兵嘔吐處摸去。
那麽士兵是精英,要他殺幾十個人他可能連眉頭都不會皺,但是看著呂山對著程氏用出“梳洗”的極刑,他也忍受不了那種濃烈的血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