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李天瓊臉色露出了些許不耐煩。

“如何?放心,你煞氣的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理,畢竟你爺爺跟我確實有過約定,要保你到三十歲,隻要即將發作之時,來我這裏,我自會安排人幫你。”

李天瓊淡淡一說,我聽得不知為何落在耳朵裏特別刺耳。

李嬌嬌打圓場道:“張奉啊,這件事可以考慮考慮,婉婉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們不可能讓她一直跟著你四處旅途,找什麽所謂的千年陰屍母,這本身就是極其不安全的事情,你應該能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

我低著頭,心中能夠明白身為父母擔憂女兒的心情。

“既然我爺爺跟李叔叔你有約定,那我希望還是按照我爺爺的意思來。”

我心中不想就這樣離開李婉婉,更何況日日夜夜都有李婉婉在我身體裏頭,早就形成了一種習慣,更別說這一路走來,有李婉婉的陪伴。

讓我放棄,我肯定不同意。

李天瓊聽到我這話,眉頭一皺:“張奉,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安排了嗎?你隻要發作,來我這治療就好了,再者,也不是讓你天天來,不過是三年一次而已!”

“是啊是啊,張奉,其餘的時間,你都是自由的呀。”李嬌嬌趕緊附和道。

我漲紅了臉,想了一會兒愣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又過了半響,我說道:“婉婉的意思呢?你問過她了嗎?”

“這點你就不用管了,我女兒我會再去商談。”李天瓊淡淡回答道。

“我爺爺幫我主持了我和李婉婉的婚禮,雖然簡單了點,但是對於我而言,卻是人生中一件非常有意義且重要的事情,我想,李婉婉也算是我娶的媳婦吧?我猜,李叔叔你和李阿姨肯定也知道這點,不然我爺爺也不會這麽做吧?”

我低著頭,默默講述著。

李天瓊和李嬌嬌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做不得數,我答應你爺爺帶走我女兒救你,可我沒想到需要結婚這個步驟!”李天瓊臉色陰沉無比,那目光就像是要殺了我一樣。

李嬌嬌尷尬笑道:“哈哈,是的,我女兒的婚事,肯定不能這麽草率,就算當時你爺爺有提過,可我們也有說過,還得看你的造化和表現的。”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我和婉婉也算是夫妻,我的媳婦!跟著我!有錯嗎?”

我抬頭與李天瓊對視,眼眸中的冷意卻是讓李天瓊不禁心中一顫。

“好了,張奉,我身為一族之長,說話自然算話,婚姻這件事等你活過了三十再說,我現在給你時間,考慮的是同不同意婉婉暫時離開你,我希望你年後能給我答複,我也不著急,你慢慢想吧。”

李天瓊忽然放鬆了神情,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眼眸冷光微微收斂,知道剛才的語氣有些衝了,原本想拒絕的話到嗓子眼後又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好,多謝李叔叔理解,我會考慮考慮的。”

我低聲說著,心中很不是滋味。

李嬌嬌咯咯一笑:“好啦好啦,既然年後,這不是還有時間嘛,這段時間,你就跟婉婉在北城好好玩玩吧,住房的話,我會安排的,張奉,你跟我來吧。”

“麻煩李阿姨了。”

我拱了拱手,隨後跟著李嬌嬌離開了這一間房間,朝著樓下走去,直到離開了北靈堡。

離開北靈堡,李嬌嬌帶有去了北靈堡最東邊的小房子,算是比較人煙稀少的地方。

“就是這裏了,你先在這住吧。”

李嬌嬌打開房間,木門嘎止一聲響開,這房間就是單間,除了獨立衛生間就是臥室了,可以說比我的賣喪店鋪還垃圾。

地板上還都是垃圾和灰塵,空氣散發著古怪的臭味。

“這裏太久沒人住了,張奉呀,不要太介意哈!”李嬌嬌笑著說道。

“不會,李阿姨請回啊,我想先休息休息。”

我心中已經非常不爽了,但是看著李嬌嬌的笑容,隻要先忍著,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好咧,那張奉,好好休息哈。”

李嬌嬌離開,周圍陷入了寂靜。

我看著地板的垃圾,拳頭微微緊握,但是又得鬆開。

這是北城,是狐仙一族的地盤,更何況李嬌嬌和李天瓊還有可能是未來的嶽父,撕開臉皮不大好。

“唉,自認倒黴吧,就當勞動了。”

我歎了一口氣,隨後便放下背包和行李箱,開始整理房間。

得虧房間足夠小,我全部打掃了一遍,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

躺在**後,我才感覺到徹底的放鬆,再回想今天的事情,是越想心中越氣,還是頭一回吃癟吃的這麽難受。

就算是剛開始的王福天,也沒有那麽難受。

“咚咚咚!”

“張奉,是我!”

外頭傳來了李婉婉的聲音,我神情微動,趕緊起身去打開門,把李婉婉給迎了進來。

“婉婉啊,你總算來了,你爸媽那邊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嗯,我爸媽當時在白仙島的時候就跟白族長傳話了,其實我那時候就知道。”

李婉婉輕輕的點了點頭,不敢與我對視一樣,目光回避著。

“好,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麽呢?”

我雙手抓著李婉婉的左右臂,非常在意她的想法。

李婉婉咬著嘴唇:“我,我也想跟你一起,可我爸媽這邊.......”

“我們可以常回來,以前是沒機會,現在完全是有機會,而且離得不遠。”

“唉,張奉,先給點時間緩一緩吧,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不然當時在白仙島,我完全就可以離開。”

李婉婉麵露著為難,我隻好不再過多追問。

“好吧,過年後再說。”

我鬆開手,坐回到了**,李婉婉坐在了我的旁邊。

“早知道,就不該回來,不過無論回不回來,其實都逃不掉吧?”我雙手抱頭躺在**。

李婉婉跟著躺了下來,看著天花板沉默不語。

我見她保持沉默,細想了後說:“婉婉,還記得列車上我說的中年男子嗎?”

“記得啊,怎麽了嗎?”李婉婉看著我,麵露疑惑。

“當時在酒店,晚上這中年男子又來找我們了,而且抱著極大的殺意,不過被我打退了,我想,你還是小心一點,可能那個男子就在這個北城。”

李婉婉沒有懷疑我這話的真實性,聽完後倒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