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一笑：“師傅，你早就收下我了，這可是無法返回的，不過，你可以收兩個徒弟啊，就讓寒雪也做你弟子吧，那樣我就有師妹了！”

賴皮和尚並不著急說話，而是看了看歐陽寒雪，見她竟也沒有反駁，隻得笑道：“收弟子哪有說收就收的道理，這個是兩個人的事情，也不是你想收就收的，不過呢，我可以教你們想學的功夫，如果時間久了你們感覺我還可以，再商量收徒的事兒也不為遲。”

這句半瘋癲的話，歐陽寒雪沒有聽明白，小寒也沒有聽明白，這到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呢？管他呢，先學功夫最重要。小寒想著。

“師傅，你教我飛行吧？”小寒說道。

賴皮和尚一樂：“飛行其實很簡單，隻要你的速度夠快，就可以避過風的阻力，就可以飛行了。”小寒一聽怎麽這樣簡單，但是他努力跑了幾步，感覺人怎麽能避過風的阻力呢？他看著師傅，有些不明白了。

“小寒，來，跟我走。”賴皮和尚說道。說完，隻見他抬腿向前邁了一步，第二步，第三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第八步的時候居然真的就離地而起了。小寒跑著喊道：“師傅，我怎麽不行啊？”

賴皮和尚大笑：“跑，追我。”小寒就攢足了勁追，突然感覺一步可以跨出很大的距離，他有些驚喜，興奮中跑得更快，偶爾有幾步感覺真的有些飄飄然的感覺。大喜之下的他不敢停留，努力飛奔，越過腳下的岩石，花草，就這樣跑著，跑著。

等到小寒感覺有些累的時候，一鬆勁突然感覺自己身體在向下掉，向下掉？小寒腦子一激靈，仔細一看，自己居然是在半空之中，半空中？“啊啊啊”小寒大喊著摔了下來，賴皮和尚哈哈大笑：“飛行就是這樣簡單，懂了嗎？”

小寒還在興奮中，笑道：“師傅，怎麽才能飛遠而且不累呢？”賴皮和尚用手指一指他的小鼻子道：“你呀，又想學真功夫，又想偷懶。”說著，靠近他，教給了他飛行的鼻息之功，氣息之功，如何換氣，提氣，小寒也感覺不到累了，起身便試了起來。

小寒經過開啟混沌之蒙，修行《亂心經》，又吃了通靈果，再加上自己資質，還有頭上的鬼罩與主人意念的配合，很快就可以在林中穿梭了，他高興地像是一隻小鳥，心想：趴趴熊，等我找到你，一定和你比試比試。一想到趴趴熊，他突然神態黯然了，緩緩而下，對賴皮和尚道：“師傅，我們先去救趴趴熊吧？”

“不急，不急。”賴皮和尚道，“你先學好了功夫再去，現在你去就是送死，不但救不了趴趴熊，連你自己也救不了。”小寒聞聽有些不服，道：“魔帝宮不就是幾個妖魔嗎？憑我們還不能殺了他們？”

賴皮和尚看了他一眼：“不是我們，是你自己，我可不敢去魔帝宮，那裏都是殺人吃人的老妖精。”

小寒道：“師傅，我知道你深藏不露，這次就當幫我忙，救了趴趴熊，你讓我做什麽我都做。”

“救趴趴熊那是你的事，我幫不了你，我還有事在身。”賴皮和尚道。小寒聞聽賴皮師傅不跟自己去魔帝宮，心中頓時失落極了，感覺沒有了保障一樣，看著賴皮和尚，許久才道：“師傅，你不是真的貪生怕死吧？”

賴皮和尚回頭看了看他，說道：“我來教你隨行影，丫頭，你也學學吧，將來用得著的。”賴皮和尚看了歐陽寒雪一眼。

“是，多謝前輩。”

賴皮和尚先講解了些注意事項，最後道：“你們兩個聰慧過人，一點就會，現在我練一套功夫，你們兩個和我對打，記住要用我的招式和我打，眼睛看到什麽招式就快速按照我剛才教給你們的訣竅使出來。”

說完，賴皮和尚站在那裏，見兩個人準備好了，也沒有提醒，一把抓向小寒，慌亂中的小寒趕緊低頭躲避，賴皮和尚停下道：“錯了，重來！”

第二次還是這樣，第三次還是。賴皮和尚對歐陽寒雪道：“記住了，一定把眼見的迅速化作你出手的招式，不是跟著對方發招，而是和對方同時發一樣的招。”說完便一掌推向歐陽寒雪，歐陽寒雪本能地抬手迎擊，卻又錯了。

賴皮和尚道：“古往今來練習這一招式者很多，許多人練到中期水平就再也無法突破了，中期水平就是看到對方出招，等到對方出第二招的時候，自己才去模仿對方的第一招，總是比對方慢一招，現在我教給你們的是高級水平，直接學招，以對方發招回擊對方，會讓對方在瞬間產生錯覺，或者以為是自己門派之人，或者自己一直都沒有想過如何破解自己招式，就在敵人這短暫分神的瞬間，你就可以決出勝敗！”

“哦，這麽厲害啊，師傅，你怎麽才教給我，要早些的話，我就把那個殘天霸殺了。”小寒似乎有些遺憾。

“這個也不是萬能的，你沒有紮實深厚的功底，一招製不住對方，功力相差太大，最後你還是會敗的。”賴皮和尚道。

“前輩，那對方發招攻擊我要害部位，我不顧自己安危，直接攻擊對方嗎？”歐陽寒雪沉思了一下說。

“哈哈，你同時發招也攻擊對方的要害，他怎麽會不去躲避呢？記住，人一般的思維是，打仗都是在保護好自己前提下做攻擊的，你見過那個人是不顧自己生死而攻擊的？”賴皮和尚有些得意地說道。

“那，那——”歐陽寒雪還想說什麽。

“師傅，如果碰見的那個人正好不想要命了，那我們豈不是會同歸於盡？那我死的不是太慘了點？”小寒調皮地問道。

“所以，隨行影最厲害的一招，不是學習如何用對方招式殺死對方，而是，如何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毫無後顧之憂的去攻擊對方，致對方於死地。”賴皮和尚道。

“那是什麽功夫？師傅快說。”小寒迫不及待。

“隨行影裏的‘影’字，就是為解決這個問題的。這最後的這個最難練，就是你要將自己的身法練得快如一個人的影子一樣，緊緊跟在對方身後，就和對方的影子一樣，連攻擊對方的招式也像是對方發出招式的影子，就達到目的了。”

“聽起來真的不錯啊，那對方都以為是自己影子在動作，沒有了防範之心，更容易對付了。”小寒道。

“嗯，這個才是隨行影精華中的精華所在，隻可惜許多人練了一輩子都沒有練到這個境界。”賴皮和尚感慨起來。

“那麽難練啊，那我什麽時候才能練成呢？”小寒嘟囔著。

“這個最後的你要慢慢去練，隻要身法夠快，能夠跟得上對方的身法變化，就差不多了，要想真正施展這一招的威力，你的身法至少要比對手身法快上十倍，你才有可能在瞬息萬變中跟住對方，出招製勝。”賴皮和尚概括了精髓。

歐陽寒雪和小寒便在一旁練習了起來，其實歐陽寒雪想自己練習，但是這個跟身法的沒有人配合怎麽練？這裏又沒有別人，隻得和小寒練了。她總感覺小寒在自己身後有些別扭，因此輪到小寒學習她的招式的時候，她就急速換招，以讓小寒根本沒有心思想其它的，或者是看其它的——她總感覺小寒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看得她心有些慌亂。不過她這樣快速轉換身法和招式，倒真是實實在在練習了小寒的反應速度和敏銳度，一旁的賴皮和尚看著得意地點了點頭。

夜幕漸漸上來了，幾個人也沒有合適的地方，便籠火烤食而聚，天還不錯，吃完東西，賴皮和尚一躍上了一棵樹，躺在那樹杈之上好像睡去了。有些暖意的篝火旁，小寒看著被火苗映得有些發紅的歐陽寒雪的俏臉，不知為什麽莫名地想起了在鏡光島那個洞內的那個夜晚，如今想起那夜自己猶豫徘徊半天，最後也沒有進去，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

火苗漸弱，歐陽寒雪伸手撿拾地上的一段枯木，小寒也去抓，結果，小手抓住了枯木，而一隻大手抓住了嬌嫩的小手，歐陽寒雪心中突突跳個不停，這是她的心第一次這般狂亂的跳，不知是不是被火映的，她的臉，更紅了。

“啊，對，對不起。”小寒幾乎是哆嗦著鬆開了自己的手，其實他的心中卻是一百九十九個不願意，但是他又怕惹怒了她。

她沒有說話，這時的沉默對於小寒而言，更加可怕。偷眼看去，歐陽寒雪的俏臉沒有一絲表情，隻有火焰的跳動映在臉上，顯示出一點的活力。

歐陽寒雪心中如同被一隻小鹿撞了進去，撞得自己心亂如麻。曾記得在北野蠻荒山初見小寒和那個黃雅夢衣衫不整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自己真的心中是莫名其妙地動了一下的。自己喜歡過小寒嗎？沒有！小寒有什麽地方值得自己去喜歡嗎？也沒有！那自己是怎麽了？莫非隻是失去父母親人後，自己和他走得最近的緣故？隻是一種習慣？

她其實不知道，習慣才是最要命，最可怕的。一旦生成，必要的時候，可以致命。

“你，你和那個黃雅夢早就認識嗎？”這莫名其妙的一問，將小寒問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