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鏡光島的賴皮和尚終於沒有能夠找到他要找的東西,也就當然沒有改變早就知道的結果。也許這就是人們常常說的天意吧?他頹然坐在地上,一個人的能力究竟有多大,到底能不能逆天,這一次,他有些真的懷疑了。
小禪和眾人跑回古佛寺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什麽雜亂的場麵,一切靜悄悄的,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那位看門的老者將大家召集起來,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透漏今晚發生的一切,否則輕則逐出古佛寺,重者打入天機獄,永不釋放!
大家沒有見到玄雲方丈,心中雖然疑慮,但是也都沒有敢問,一個個按部就班晨練去了。
小寒和小禪等眾人散去,跑過去小寒問道:“師爺,我師傅呢?”
“隨我來。”那老者皺了一下眉頭,帶著兩個人奔玄雲所住的地方而來。玄雲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的生氣,小寒連喊了數聲,都不見師傅有半點反應,身邊的玄風道:“別喊了,他現在遭受重傷,已經深度昏迷,我們速速尋找解救的方法才是。”
外邊有人報告五位長老回來了,隻是有一位叫浮雲的已經歸西。眾人聞聽大驚,那看門老者臉上更是露出悲情之意,爾後交待幾句緩緩而出,腳步看上去都有些蹣跚了。
小寒想問什麽,隻聽玄風道:“小禪,你準備一下,下山到附近去尋找有名的醫師,先看看有沒有什麽穩定住的辦法,這樣久了隻怕,隻怕不太好。”小禪答應一聲,回自己房間去整理了。
小寒等了一下,見玄風又分派了幾個弟子下山尋找釋懷等人速速回寺,小寒的心中就是一涼。又等了一會還不見師叔給自己分派任何任務,就問道:“師叔,我呢?我要去做點什麽?”
玄風看了他一眼:“你還是留在這裏照顧你的師傅吧!”小寒知道玄風的意思,暗暗恨自己沒有任何本事,師傅這樣了自己幹著急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在小禪臨走之時,小寒將他送到了寺外,有些慚愧得表示自己一定抓緊時間練習功夫,小禪點頭,正要離去,突然小寒道:“記得去看看趴趴熊,哦,還有她。”
小禪會意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記得的。”說完祭起手中的銀色趨龍棍,一道銀光破空而去。小寒看了半天,暗暗祈禱歐陽寒雪沒事,暗暗祈禱小禪早日回來帶回好的消息,包括歐陽寒雪的,還有師傅的。
天機獄內,新換了幾個看守的人,原來的釋然和另外兩個報信的人被報失蹤,而玄雨也不知去向,這些內情隻有幾個人知道,其餘的都不知真相。
五天後,釋懷等三四個弟子上山,見到了師傅和小寒,呆了一日又秘密下山尋找名醫良方去了。
小寒看著大家心急如焚,隻得靜下心來一邊照顧師傅,說是照顧,其實就是在一旁看著,因為此刻的玄雲就跟一個死人沒有什麽兩樣,另一邊小寒抓緊時間學習功夫和法咒,玄風也覺得小寒必須練習功夫,因此親自授功、指點,小寒的長進非常之快。大大出乎玄風的意料,在第八天的時候,玄風將他叫到自己屋內,問道:“你練過《亂心經》?”
小寒有些驚訝道:“師叔,你怎麽知道?我也隻是翻看了翻看上邊的字,也沒有感覺學到什麽啊。”
“你在哪裏看到的?誰給你的?”玄風眼中閃爍著一絲光芒。
“我,我——”小寒曾經答應那賴皮和尚不會將他和自己認識之事說給別人的,於是他支吾了一會,道,“我是在一片荒山上撿到的,隨手翻了翻。”他盡量將話說的隨意些,以示跟真的一般。
“荒山上?”玄風似乎對這十分感興趣,接著道,“你記得那是什麽山嗎?”可能由於玄風此刻的精力都在那《亂心經》之上,因此沒有發現小寒神色的微妙變化。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我也不大記得了,我到處亂走,無意中撿到的。”小寒說道。他摸了摸懷中,不知那本破爛的書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心中有些疑惑,卻也並沒有當回事。
“哦。”玄風眼神中的光芒漸漸又黯淡了下去,就像一支蠟燭自明亮到熄滅一般。
“師叔,我就看了看那上麵的字,也沒有練習什麽,你是怎麽知道的?”小寒問道。
“你看到那上麵寫著什麽了?”玄風問道。
“吃喝嫖賭娼,坑蒙拐騙偷,還有幾頁是解釋這些文字的。”小寒說道,臉上竟然覺得有些微微發燙。
“小寒。”玄風一把將他拉到近前道,“小寒,你可聽過古佛寺的鎮寺之寶《無字經》麽?”
“嗯,第一次上山,我想要學飛行術,曾聽我師傅說過。”小寒道。
“我古佛寺之所以能有今天,從一定程度上來講,就是因為《無字經》裏的奇功妙法,才使得我們成為正道至尊。”玄風有些驕傲地說道,“可惜《無字經》並不是人人可以看透,我寺如今也有近五千弟子,但是能夠看到上邊有字的寥寥無幾,這也是《無字經》的神秘之處,縱然就是被盜,那盜書之人也未必參悟得到這《無字經》。既然你無意撿到,並且打開就可以看到裏麵的字,可見你和這《無字經》還是有緣的。”
“師叔,《無字經》裏可有法術、神兵嗎?是不是學了就天下無敵了?”小寒聽著,眼中露出渴望之色。
“這《無字經》也不是那麽容易煉成的,這些本該由你師傅講給你,但是如今情況特殊,我就代勞了,小寒你要向古佛寺先人立下重誓,永不叛逆古佛寺,我才可以教你其中的奇功妙法。”玄風一臉的嚴肅。
小寒忙道:“是,師叔!”
“晚上,吃過飯你來找我。”玄風最後說道。
吃過飯後,小寒跟著玄風出了住的地方,朝著東方走去,那裏前方不是藏經閣嗎?小寒暗暗想著,師傅是不是要帶自己修行《無字經》?
兩個人進了藏經閣,小寒發現那裏麵那個老者居然就是自己見到的看門的那位,心中不禁有些吃驚。
“小寒,這位就是古佛寺六大長老之一,散仙。”玄風道。小寒雖然聽人說過六大長老,卻沒有見過,這個見過卻不知道就是六大長老之一,起初在門口見到以為不過是一個看門的老者,忙上前施禮。
那散仙忙道:“客氣了,你叫小寒?要來學習《無字經》嗎?”
小寒連忙點頭稱是,那散仙看了看玄風道:“玄風,如今我古佛寺,甚至整個天下大難在即,我們正在用人之際,而且你說他極有天賦,我們也隻得破此一例,不需要經過方丈同意,就可以傳授他《無字經》,更何況這小寒還是玄雲的弟子,希望他能為古佛寺的將來做出自己的貢獻。”
玄風道:“老仙人說的是,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思索再三這才把他領了來,要知道這樣一個人是隻可遇而不可求的,短短幾日我便發現他有著過人的天賦和資質,想我寺近五千弟子卻是難尋其右者。”
小寒被帶到藏經閣內室,參拜了先人靈位,立下重誓,方才出來,請玄風和那散仙教誨。三個人圍成一個三角形,麵朝裏坐定。
“小寒,你雖然看了《無字經》第一部《亂心經》,已經初步消除雜念和欲念,這是修行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如果這裏沒有參悟透,會給以後的修行帶來非常大的麻煩。”玄風說道,“這《無字經》乃是我寺,甚至可以說是正道的至寶,共有三部,分別為《亂心經》、《封印咒》、《歡喜禪》。一般而言修煉到《封印咒》就十分不易了,當然,能修到這裏的都是極有天賦和參悟能力的。如果機緣巧合就可以通煉《無字經》三部,成為陰陽合體,可化為仙。在古佛寺的曆代祖師中隻有一位那就是開創我寺的老和尚先人,雖然誰也不知道其真名,但是他卻在圓寂之時陰陽合體,已然為仙,後火化其肉身得到其贈予後世弟子七七四十九顆舍利子。”
小寒聽得長大了嘴,原來先前四處流浪聽到的傳言是真的,古佛寺的《無字經》真的可以修仙,小寒有些躍躍欲試了。
“不過,你也不要太期盼得道成仙,剛才玄風也說了,那不僅是苦修和超強資質和參悟能力,還有一定的機緣巧合。而且以後幾代方丈修行到此,強行想進入第三部,結果都無一成功,而且有的從此走火入魔,有的失蹤再也沒有了下落,所以我先和你說清楚,機緣巧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要強行,否則大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這些你要切記,切記。”散仙語重心長地說道。
“是,小寒記下了!”小寒剛才的神情已經漸漸平複了下來。
“這《無字經》的每一部都有三個境界,你現在先閉上眼,想想你看到的那十個字,讓我和老仙人先看看你到底參悟到什麽程度了。”玄風說著,自己已經閉上了眼,小寒看去散仙也微微閉上了眼,自己慌忙也閉眼,開始想那看到的十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