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古怪的笑聲自滿地打滾的孩子那裏發出。
“小安,又調皮了。”更遠處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小寒趕緊就近躲在了一岩石後邊,想看看來人到底是誰,在幹什麽。
那地上的孩子骨碌一下爬起來,奔向了小寒剛剛站立的地方,岩石後邊的小寒大為不解,但很快他就發現那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隻猴子,一隻金毛猴子。
那猴子動作靈活地來到月牙草旁邊,十分熟練地將其中一棵采摘了下去,小寒仔細看著,那草竟沒有枯萎,心中有幾分的不解。
“小安,服了這次,你就好了,我也就放心了。”那青年男子道。
那隻猴子看了看他,將手中的月牙草揉了揉便放入了嘴中,青年男子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是告訴你這樣效果不好嗎?”
那猴子對著他怒了努嘴,又朝另一棵月牙草而去。
“也好,吃兩棵草,肯定更是沒事了。”青年男子看著猴子自言自語。
岩石後邊的小寒有些緊張起來,如果就這麽兩棵,他都讓那猴子吃了,我可怎麽辦?但又一想,那也不是自己的,自己又有什麽權利要呢?可是一想到娘,小寒再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一聲大喝,道:“等一等!”那猴子剛剛伸出的爪子,停在了半空中,看著岩石後邊跳出來的小寒,又是一陣大笑,而後,再次滾在地上,來回打滾,大笑不止。
“這是什麽毛病?”小寒心中很是好笑,但是麵前還有一個青年男子,因此,他沒有笑出來,而是對那人一施禮:“朋友。”
那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以為你不會出來呢。”
小寒聞聽知道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了,臉上一紅:“我是怕——”
“我那小安一笑,肯定附近有人,難道你沒有聽過幽安鳥見人便躺地大笑嗎?”青年男子語氣有幾分的孤傲。
小寒確實沒有聽說世間還有這樣一種猴子,因此沒有說話。
“你來這靈草園做什麽?”青年男子顯然有些不高興。
“我,我是來給我娘找靈草治病的。”小寒覺得眼前的男子不太好說話,便實話實說了,他不想惹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呢,能少點事情就少點吧。
“你既然不知道幽安鳥,那你肯定不是這裏的人,你是從哪裏來的?”
“太行大陸。”
“沒有聽說過,肯定也是一個小地方。”青年男子依舊冷冷地說道,“不過能來到這裏的,應該也不是一般的人,你找什麽靈草?”
“月牙草。”
青年男子看了一眼眼前的月牙草:“算你運氣好,今晚正好月牙草一個生長周期滿,你采摘那個走吧。”
小寒沒有想到青年男子冷冰冰的語氣,倒是很通情理,趕緊道:“多謝多謝。”可是,當他伸手的時候,才想起白天時候的事情,有些尷尬地又把手縮回去了。
“沒事,直接采摘就可以,放在這裏,帶回去用無根水服用效果最佳。”說著,青年男子遞給了小寒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小寒簡直受寵若驚,沒有想到這麽順利,不免對這個人有了幾分的好感:“多謝朋友,敢問朋友怎麽稱呼,將來也好報答。”
“不必了。”青年男子道。
小寒采摘了五片月牙草葉,揉碎放進那個小瓶子內,再三謝過青年男子。
“你現在就離開吧。”青年男子下了逐客令。
地上的幽安鳥笑了半天,此刻才站起來,一點不認生,來到小寒跟前,拉拉他的衣服,瞧瞧他手中的七傷劍,饒有興趣地圍著他轉圈兒。
“小安,不要鬧了。”小寒就感覺青年男子和幽安鳥說話都比跟自己說話有感情。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個人,可是在他眼中肯定連那隻猴子都不如。不過又一想,管他呢,自己一走,誰還知道誰呢。
小寒想到這裏再次施禮表示感謝,轉身就要走,幽安鳥突然將爪子伸進了小寒黑色聖衣的口袋裏,淘氣地一掏,掏出來一樣東西,抓在手中,十分地興奮。
那青年男子見之剛想喊幽安鳥幾句,可當他看清楚那東西的時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隻聽小寒道:“你這個淘氣的猴子,算了,這東西就當做給你的禮物了。”說完扭頭剛要走。
“等等!”有些出乎小寒意外,那青年男子聲音有些顫抖地喊道。小寒詫異地扭頭看向他,隻見他從幽安鳥那裏接過那樣東西,似乎在努力追念著什麽。
“護身令牌?你從哪裏得到的?”青年男子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冷傲之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懇切、期盼的眼神,似乎想從小寒口中證實心中某個想法。
“怎麽,你認識?”小寒有些意外,這個護身令牌可是西門須眉分別之時給小寒的,一是為了報答小寒的救命之恩,二是將來小寒有什麽事了可以去找他,或者他的家族,隻要拿出這個,西門家族的人都會出手相助的。
“這令牌的主人呢?啊?在哪裏?”那青年男子捧著那令牌顯得有幾分的激動。
小寒已經可以猜到幾分了,眼前這個人肯定和西門家族有關係。他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直接道:“那個是我一位朋友送的。”
“他、他去了哪裏?”
“走了。”小寒看著男子說道。
“爹?這麽說爹他老人家沒有死?”青年男子竟一把抓住小寒的胳膊,搖動著,神情十分激動。
一開始把小寒嚇了一跳,等明白過來,才說:“你是西門家的人?”
那男子聞聽,似乎心中的想法終於被肯定了,他猛然對著小寒鞠躬道:“恩人,請告訴我,我爹去了哪裏。”
到現在小寒終於知道這個肯定就是西門須眉的兒子了,他有些惋惜地說:“他跟我們分開,自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是西門吹風,走,我跟你離開這裏,我要找我爹去。”青年男子道。
就這樣,幽安鳥跟著西門吹風,隨小寒禦劍而回。一路上,小寒佯裝不知他家族被趕屍魔頭報複之事,小心地問家族之情況,西門吹風道:“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功夫深不可測,殺入家族,最後隻有他被一些下人擁護逃了出來,其餘都死了,他給了那些下人一些銀兩打發他們各自尋找活路去,自己便隱藏在了這靈草園,後來碰見倒地大笑的幽安鳥,便結伴住在了一起。”
小寒又問了幽安鳥服月牙草的緣由,知道沒有什麽大礙,才放心了些,西門吹風又問了小寒許多事情,二人急速奔向鬼丫頭和歐陽寒雪所在之地。
單說鬼淵內派出來的人,靠著九尾赤蛇的感應,很快就將西門須眉秘密包圍了起來,西門須眉畢竟也是要渡劫的高人,已經覺察到了危險,由於沒有肉身,他沒有敢輕舉妄動,隱在暗處,看著那些黑衣人四處尋找著。
“在這呢,在這呢!”一聲大喊,其餘十幾個黑衣人呼啦一下全過來,將西門須眉藏身的一片雜草叢圍了個嚴嚴實實。
西門須眉有些著急起來,自己有肉身尚且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自己現在隻是一個魂魄了。
他知道已經暴露,將九尾赤蛇牢牢抓在手中,想威脅那些人,借機逃走,幸好這些有一半以上都是魔帝手下,對九尾赤蛇還算有些感情,因此這些黑衣人一時倒也沒有敢冒然行動。再說他們也不是要來殺他,他們來的目的一個是找九尾赤蛇,一個便是抓小寒身邊的女人。
其中一個黑衣人沉思片刻後,道:“那幾個人呢?”
西門須眉自然知道他們問的是小寒等人,道:“不知道,我們早就分開了。”
“你要是說出他們的下落,再交出九尾赤蛇,我們就放你走。”黑衣人道。
西門須眉想活命嗎?當然想。小寒和他有什麽特殊的關係嗎?當然沒有。隻見西門須眉眼珠一轉道:“如果你讓九尾赤蛇告訴我恢複肉身的功法,我就答應你們。”
“這樣看來這個家夥和小寒不是一夥的,他們隻不過在掛屍崖巧遇而已,說不上也可以將他拉攏過來。”想到這裏,黑衣人一笑:“好,我助你恢複肉身,你帶我們前去抓小寒等人。”
西門須眉本以為有多困難呢,沒有想到這樣容易,不免有些疑心地看著那個黑衣人,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什麽。
“我怎麽相信你?”西門須眉終於問道。
“給,接著。”說著,黑衣人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了西門須眉。西門須眉一看是一幅圖,上邊有三個大字:回身譜。再仔細看,上邊有字配著圖,講了如何修煉肉身之法,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確實不錯。
“你就這樣信任我?”西門須眉道。
“現在你隻有答應的份兒,如若不然,我們血濺西門家族。”黑衣人聲音不大,但是說的很有力。原來人家都想好了,這算不算恩威並施呢?
這個可是西門須眉沒有考慮到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此刻的他,也沒有什麽選擇,反正自己抓九尾赤蛇就為了找恢複肉身的辦法,此刻有了,自己要他也沒用了,而且他已經沒有功夫了,廢人一個,帶著他自己還累贅,想跑都不好跑,何不順便做個表態。
想到這裏,西門須眉將手中的九尾赤蛇向前一推:“好,爽快!”那黑衣人有些驚訝於他的反應,感覺這個人真的可以拉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