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窩囊的死
我那很想閉上眼睛，要是可以的話，我想把耳朵和鼻子也閉上。這些畫麵實在是太刺激了。
可是我突然發現全身上下的肌肉都不聽我的使喚了。我必須要保持現在的造型，看著讓我脊背發亮的畫麵。
其中的情景又換了，那個怪物再次的抓來一個人，這個人也穿這製服，卻和剛才的四個人所穿的製服不一樣。
年代明顯還是那個年代的，可是無論是剪裁還是質料都要好很多。而且肩上的肩章也要多幾個星。我想這是一個大官。
他留著好像刷子一樣的小黒胡，我想他平時一定很喜歡自己的胡子，。因為那搓小胡子打理的實在是幹淨利索。看樣子是要花上不少的時間。
不過他也同樣兩眼沒有什麽神采。隻是嘴唇嗡動著，似乎在叨咕這什麽，可是我卻聽不見。
那個怪物雖然沒有頭，可是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在獰笑。那純是一種感覺，和視覺無關。
怪物拿著怪刀的手又一次的舉了起來，不過這次沒有那麽快速。而是在那個留著胡子的人的頭頂上輕輕地拉了一刀。連血跡都沒有看到。
接著拿出了一個大碗，碗裏麵是銀色的**。銀色的**順著留著胡子的人頭上的傷口，到了進去。不多時，整碗的**都到了進去。
那個留著胡子的人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好像在笑。那不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意，更像是有人在哈他的癢，讓他難以忍受的笑意。
他無力的抬起胳膊，在身上抓撓著。慢慢的，他的抓撓變得有力，我甚至可以聽到指甲，在皮膚上滑動的聲音。那聲音有些刺耳。
接著那人的叫也跟著動起來。那個無頭的怪物就在他的身邊，也不動。似乎在欣賞著他的表現。
突然，那人的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猛地一晃，他的頭竟然從頭頂上的傷口中鑽了出來。
那是一個沒有皮膚的頭顱，我可以看到上麵那血紅的肌肉，還有黑白分明的眼球。我感到我有要嘔吐的感覺。我很想抑製，可是我身上的肌肉並不聽我的指揮。
肚中的嘔吐物順著我的嘴角流出來，慢慢的流到了我的身上。我感到一陣的厭惡，可是偏偏又毫無辦法，隻能任憑嘔吐我在我的身上流動。
此事那個無頭的怪物，突然抖手，拿出了一根繩子，直接套在了沒有了皮的頭顱的下頜處。栓了一個奇怪的結。掛在了上麵的房梁上。
再一抖繩子，那個人的軀體整個從皮中剝離出來。在繩子下麵搖晃著。
而他的皮也從衣服中被拉了出來。那是一張及其完整的人皮。
眉毛，頭發，睫毛，所有的毛發都在上麵。堆落在了一邊。
而那副軀體也是極其完整的，沒有一點刀痕。在繩子下麵搖晃著，好像一個鍾擺。
身上絲絲鮮紅的肌肉，還在**。那青青的血管當中，還有鮮血在流動。
我的大腦開始恢複，不再隻是簡單的看著。我可以想起些東西。這場麵，就是我看的那本《民國案件實錄》所沒有描繪的場景。結果是一摸一樣的。
這五個人，就是那五個警察。他們沒有名字，隻有外號。斜眼、大痦子、眼鏡片、胖子還有小胡子廳長。他們在黃二死之後，就這樣死去了。
不過為什麽我可以在這裏看到當時的情景？
突然，眼前的一切消失了。有一個黑影從放房梁上落了下來。這回不是影像，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身體。那身體的頭上好像長著兩隻犄角。仔細一看，是一個木棍穿過了他的頭，從左邊太陽穴進去，又從右邊太陽穴出來。木棍的兩端都沒有血跡。那人大睜著眼睛，伸著舌頭。
我被嚇了一跳。我很奇怪，已經這樣了我還能被嚇一跳。心中卻有一個名字出現“黃二”
我突然感到身體可以動了，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由於口中還有嘔吐物。我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到把口中的東西吐了出來。我才感覺好一點。回想著剛才的情景，再看著眼前的身體。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其實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這就是“天譴五刑”的行刑場麵。可是那個無頭的家夥又是誰呢？
我正想著，突然前麵頭被小木棍穿過的黃二說話了。那聲音好像一輛載重卡車，壓在他的脖子上發出來的。嘶啞低沉斷斷續續，好像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黃二說道：“我冤枉，我冤枉。我死也不會放過這些人的。”
我說道：“也許你是冤枉的。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為什麽又在這裏。搞這些？”
黃二嘿嘿的笑了，不過那笑聲比哭聲更加難聽。接著說道：“你看看，他們受到了懲罰。我得到了四個魂魄。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也造過孽。是不是也該得到懲罰，是不是有人也被你害死，被你害得死不瞑目？”
我皺了皺眉頭。突然感到腳下有些發軟。低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地麵上又是枯骨還有骷髏。到處都是。四周的牆壁也不知道去了那裏。而是變成了一個空曠的空間。地麵上的枯骨和骷髏，不知道延伸到了哪裏無邊無際。四周傳來淒厲的鬼叫聲，那聲音如泣如訴，聽的人撕心裂肺。
黃二的身體依舊在我的麵前。臉上滿是獰笑：“你看看這裏，多少的冤骨。這個世界沒有公平，也沒有真理。隻要你交出自己的靈魂，這裏可以給你所有的一切，還可以保護你。來吧，盧龍，隻要你簽了契約，就可以得到保護，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站在那裏，聽著黃二的話。同時感到身體在慢慢地下沉。腳下的枯骨好像沼澤一樣，要吞噬掉我。不多時，枯骨已經沒至腰紀。
我掙紮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用，反而加速了我的沉默。我對黃二說道：“你是誰，你憑什麽說這樣的話。我沒有害過誰，更不會和你簽什麽契約。”
黃二搖了搖插著木棍的頭：“現在沒有，不等於以後沒有。現在不簽，不等於以後不簽。你不是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你還有親人，還有朋友。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我可以給你任何東西。金錢，美女，地位，權利，健康，甚至是生命。你一定會簽的。”
我大聲地叫道：“你不是黃二，你到底是誰？到地是誰。你為什麽不用你的真麵目來見我。”
黃二哈哈大笑：“什麽真的假的，有什麽意義。你看見什麽，就是什麽。”
這時候，枯骨已經到了我的胸口，我感到一陣胸悶。我大聲地叫道：“是你，是你用‘天譴五刑’殺了那麽多的人，對不對？”
黃二冷笑道：“對，也不對。他們不欠我的，不過他們一定是有債主的。有了罪，自然要罰。如果他們知了罪，願意把自己的性命和靈魂交給我。那麽‘刑天五刑’就會讓他們解脫。至於你一直在找的行刑的人。嘿嘿。你自己想吧”
這時候枯骨已經到了我的下頜處，我的整個身體，都被埋住了。隻有頭還在外麵。我難過的扭動著頭。可是感到身體在下麵被厚重的東西嚴嚴實實的包裹著，氣都喘不上來。
我想說些什麽，可是已經說不出話來。這時候，我隻聽到那個聲音還在說著：“簽了吧，簽了就不會再難過了。隻要你簽了，你就出來了。”
我靈台還有一點空明，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屈服，不要簽。心中暗叫窩囊。到了這裏，什麽沒有查到，竟然被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搞成這樣。顯然這個家夥很厲害。我到底應該怎麽對付他？難道就這樣窩囊的死掉？
我的手就在身體的邊上，緊緊地貼著褲袋。我突然摸到了褲袋裏麵的小瓶。那裏麵是黑狗血。那是我上次準備的東西。
眼前這個東西是極其邪惡的，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講的了。它要害我，我必須反擊。
想到這裏。我閉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手勉強的伸進了褲袋中，摸到了瓶子。
想用一隻手指艱難的撥開瓶蓋。可是那個瓶蓋是擰在上麵的。根本撥不開，隻能一圈一圈的扭動。一根手指的力量顯然有點弱。
我隻能耐心的一點一點的旋轉。可是我的胸腔已經憋悶的好像要爆炸了一般。一陣陣的眩暈。
可是大腦中隻有一件事，就是那隻手指。一點點的扭動著瓶蓋。這是我最後的一點意誌。可是卻無限的堅強。
我還要回去，去找我的美君。我不能這樣的死在這裏。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以前我從來沒有著急過，可是現在在生死關頭，我才知道著急了。
耳邊還有黃二那難聽的笑聲。讓我的大腦陣陣的迷茫。可是我堅定的保持著一點空明。一定要打開那個瓶子。
終於，在我徹底失去意誌之前。我的手指，扭開了那個瓶蓋。再把瓶子倒置。我感到黑狗血流了出來。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