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又是一九九九
我沒搭理大孟,對陳元祥說道:“你老婆夠狠的了。弄死你也就算了。還擺什麽風水陣。真夠陰毒的。不過那個什麽風水陣好用嗎?”
陳元祥歎了口氣:“怎麽不好用,要是不好用的話,我會在這裏害人嗎?”
我點了點頭:“這麽說,風水之說也是很有根據的了。難道你老婆的奸夫是個風水先生?”
陳元祥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他是我們廠子的工程師。是複旦大學畢業的。學建築的,專門學過風水,他本人對風水更加喜歡。所以深入的研究過。”
第五美君小聲的嘀咕道:“研究完了就為了害人?”
陳元祥一臉的悲憤,說道:“我也夠窩囊的,我活著的時候,就知道他們眉來眼去的,有事,可是沒敢管。原以為過一陣子就好了,沒想到讓這兩個賤人,把我給害死了,我就是個現代版的武大郎啊!”
我歎了口氣:“你詳細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我看看是不是可以幫助你一下。”
陳元祥點了點頭。詳細的說了起來。
那時候,他們就在市裏的一個機械廠上班。那時候的陳元祥,大概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人長得很帥氣,又老實。就被一個車間的女工廖玉霞看上了。
那時候,廖玉霞也是廠裏麵數一數二的廠花,又是主動追求的陳元祥,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合。
廠裏麵的人都說這是一對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兩個人婚後的生活,也很恩愛。那時候都在廠子裏麵上班。也沒有什麽貧富差距。兩個人日子過的還是蠻好的。
但是到了一九九八年,廠子開始減產,轉型。並且工人開始紛紛下崗。因為兩個人是雙職工,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下崗。陳元祥想想自己是個大老爺們,外麵風大雨大,怎麽能讓妻子去闖呢?於是陳元祥主動下了崗。帶上兩個人的積蓄,去南方沿海一帶做生意。
可是陳元祥為人是在是太老實,社會經驗有不足,三下兩下的,竟然被人騙光了積蓄。生意失敗,陳元祥回到了家鄉。可是發現妻子有點不一樣了。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卻不怎麽幹活,還經常陪著廠長見客戶。人們也風言風語的說這個廖玉霞和廠長有一腿。
陳元祥也和廖玉霞談過。可是廖玉霞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說:“現在家裏都靠,我養活,你想那麽多幹什麽?有時間去想象怎麽掙錢。”這一話句話,就把陳元祥噎了回去。陳元祥本就老實,怕老婆。又掙不到錢,還沒有什麽真憑實據,隻能忍氣吞聲。
九九年初的時候,廠裏大轉型,上了很多的機器設備。這時候,廠裏調來了年輕的工程師黃偉勇。黃偉勇年富力強,又是廠長的後繼人選,身兼要職。一來二去,就和廖玉霞勾搭上了。兩個人打得火熱,動了真情。
廖玉霞幾次和陳元祥提出離婚,可是陳元祥就是不同意。九九年四月份,黃偉勇和廖玉霞合謀,用毒藥害死了陳元祥。廖玉霞是陳元祥的老婆,所以喪事草草辦理,就把陳元祥火化了。
而黃偉勇還是個精通風水的人,因為做了虧心事,老是害怕陳元祥會回來報複。就找了一個敗地,擺了一個風水局。來陷害陳元祥。
說到這裏陳元祥已經泣不成聲。說道:“這十幾年了,做鬼都做成這樣,你說我冤不冤。”
我點了點頭,對於陳元祥的遭遇我是很同情的。可是這和他害人是沒有關係的。我本來想責問他一下。可是突然響起了點什麽。我看了看第五美君。正好她也在看著我。
我們的眼睛一起亮了起來。我問陳元祥到:“你們的廠子是不是在清水胡同附近的那個機械廠?”
陳元祥點了點頭:“是啊!那時候我們廠子在本市很有名的。我們的工人最多的時候,有一萬多人呢?”
我又問道:“那魏晶玉你認不認識?”陳元祥點了點頭:“認識,他就是我們廠長啊。”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你說實話,你老婆是不是不僅僅和廠長還有那個工程師黃偉勇有曖昧。”
陳元祥不說話了,看著我。我繼續說到:“還有車間主任,工會主席,對不對!”
陳元祥睜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又看了看我:“你這歲數不應該知道這些啊?”
大孟也如夢方醒:“我明白了,你們說的是機械廠的那個案子,一九九九年的那個案子?”我和第五美君一起點了點頭。
陳元祥不解的問道:“什麽九九年的案子,九九年有什麽案子?”
我說道:“九九年,也就在你死了之後不久,你們廠子連續出現了大案子。先是你們廠長魏晶玉被分屍了。接著就是工會主席被斬了首。車間主任被開了膛。那個工程師,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黃偉勇被人碎了內髒。還有一個女工,我要是猜得不錯。。。。。。”
陳元祥接過話頭:“她是不是被人扒了皮。哈哈。那就是她,這些都是真的?真他媽解恨。”
我看著開心的陳元祥。他開心我認為是正常的,可是他這麽開心很明顯在我說之前他是不知道的,至少他不知道這是真的。我還以為是他做的,這樣看來,不會是他。
陳元祥笑了一陣子,說道:“其實有個老鬼給我聊過這些事情,他說這叫做‘天譴五刑’那些做了壞事,改遭天譴的人,就應該受這樣的刑罰。這個世界是有罪,就有罰的。沒想到是真的。哈哈!我還以為隻有我倒黴,他們害我一樣沒有好下場。”
“老鬼?”我問道:“什麽老鬼?”
陳元祥說道:“就是一個過路的老鬼。 他很厲害的。 要是沒有他,我還再被大便壓著。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解決我的風水陣。 但是他告訴給我,我的怨氣很重,都是因為女人才會變成這樣。 我隻有出來騙女人,吸了他們身上的純陰之氣,才能中和我的怨氣。 而陰氣過盛,也和敗地的風水形成抗衡,我早晚可以轉世投胎去了。 所以我就出來騙女人了。 沒行到女人這麽好騙。”
我看了看還在床上昏迷的女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不過陳元祥提到的這個老鬼倒是讓我很感興趣。
我追問道:“你知道那個老鬼是誰嗎?”陳元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就讓我叫他老鬼。他給我講很多道理。我原來隻是有很大的怨氣,並不想害人。可事實我覺得他說的很對。為什麽別人可以害我,而我不可以害別人呢?”
我搖了搖頭:“這是不對的。不管是人間,還是陰間。都不能有一個害人的心。這樣,如果你答應我不在害人了,我可以幫幫你脫離那個風水陣,讓你盡快去轉世投胎。”
陳元祥一楞:“真的?你不騙我?”我搖了搖頭:“我怎麽會騙你。我來這裏,就沒想要收你,趁你沒有釀成大禍的時候,讓你趕緊收手。幫你找個好一點的埋骨之地也不是很難。隻要你不是很挑剔就行。”
陳元祥趕緊搖了搖頭:“我不挑剔,不挑剔,我又沒有後代。我有什麽可挑剔的。你隻要找個好一點的地方,讓我可以轉世投胎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這個交給我。不過那個女人怎麽辦?”
陳元祥看了看床上的女主,歎了口氣:“其實這幾次下來,我有點喜歡她了。她就是很寂寞,是個好女人。所以我一直也沒有吸幹她。我想她回家,隻要好好養養就沒事了。”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你在和我說說,那個老鬼的事情。”
陳元祥點了點頭:“其實很簡單。我每天被困在那裏,天天生氣,天天罵那兩個賤人。可是隻有我自己能聽到。我想我不知道要在哪裏罵上多少年?可是有一天,那個老鬼來了。我很納悶,我記得那個奸夫說過,誰也進不來,我做鬼都要孤獨一世。我問那個老鬼是怎麽進來的。他笑著說,這個很簡單。他是有法力的,而且還挺高,那個奸夫的風水陣,對他來說,隻是小兒科。然後就跟我講了剛才說的那些話。最後給了我一件背心。有這個背心,我就可以走出那裏,還可以在白天出來晃蕩。隻要不長時間的在太陽下曬著就行。之後他就走了。”
大孟插嘴問道:“那個老鬼有什麽體貌特征。”陳元祥噗嗤一聲笑了:“不是吧,這個大哥你是警察吧。人可以有體貌特征,那鬼箱變成什麽樣子,就變成什麽樣子。我還有個臨死前的樣子,你要不要看看。”
大孟啐了一口:“不看,不看,你少來。”
我笑了笑,對陳元祥說道:“你進去吧。我帶著你,這兩天就找個好地方把你埋了。”陳元祥千恩萬謝,大孟打開了黃布袋,又掀開了骨灰罐外麵的符咒,那陳元祥一晃,不見了。
我又讓大孟以陳元祥的口氣,給女主留了封訣別的信。希望女主可以很快自拔,不要再留戀這段畸戀了。我想要是錢康認識到了,多陪陪他的妻子,這件事青也就算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