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神的玩笑
y國ld市,一個古老的城市,濃厚的曆史氣息從踏進這裏第一步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古老的城堡教堂宮殿,還有古老守舊的人,紳士孤傲外帶自由主義的l漫色彩,似乎成了y國人的代名詞,緘默自嘲是他們的幽默,高貴有禮是他們的品格...
不過,這隻是外來者眼中的ld,這裏一樣有擁擠的交通,一眼望不到邊的全是形形色色的人群,還有看似高大繁華卻給人一種窒息感的建築群,古老建築早已被現代的繁華淹沒,人與人之間的淡薄已到了極致,甚至兩家鄰居到死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
這也許是世間最好笑的事,過分追逐一種完美,到最後卻凸顯出其他方麵更多的醜陋,就像華夏數千年的禮製,走到最後卻變成了陳規陋習繁文縟節,誰還會記得禮製起者的出點是好的,人無禮而無以立,這也許是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人靠禮製脫離了動物的群體,過分追求卻反遭唾棄,其中對錯誰說得清?
ld市,一個廢棄的教堂裏,兩撥人對峙著,這些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雖然他們依然屬於ld。
“我可愛的菲爾莎公主,到了現在你還打算反抗嗎?”一個高大的y國男人,全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袍裏,地道的y式鳥語脫口而出。
“尤裏,你這個叛徒,將靈魂獻給魔鬼的寄生蟲,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菲爾莎全身血汙,白皙的皮膚也被劃出很多血痕,有刀劍砍傷有被利爪撕裂,血族的修複能力對這種傷的作用已經是微乎其微。
“父親?”叫尤裏的男人昂頭大笑,“一個傳說而已,你真的以為該隱那混蛋會眷顧你嗎,就算是真的,他也自身難保吧。”
“不要為自己的背棄找借口,光明教廷和我們血族勢不兩立,並不隻是自古以來的世仇,還有我們的骨子裏的血,你就算投靠了他們又能怎麽樣,你體內留的依然是血族的血,它們會無時無刻不警示著你,你是血族的叛徒,”菲爾莎冰冷的一笑,臉上的血汙也無法遮掩她與生俱來的高貴,“在古老的華夏,我曾聽過這麽一個成語,叫做兔死狗烹,說的是,獵人抓捕到兔子,目的已經達到了,獵狗最後也會被烹殺,你真的以為,光明教廷會放過你們嗎?”
包圍圈外的血族聞都猶豫了,與光明教廷合作,是古往今來的第一次,如今他們需要自己對付抵抗勢力,如果以後整個o洲被光明教廷統治,他們還會容忍自己的存在嗎?
“以後的事誰說的準,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你們看不到那天了,”尤裏皺了眉頭才說道,“再說,你以為光明教廷是白癡嗎,隻要我們不和他們作對,他們何必要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菲爾莎昂頭看著空中的月亮,在皎潔光明的背後,一個昏暗的陰影蟄伏著,如同伺機而動的魔鬼:“當天空出現兩個月亮,神魔就會降臨人間,正義將麵臨挑戰,信仰將被顛覆,是神遺棄了我們,還是我們背叛了神。”
這些年菲爾莎一邊聯合殘餘的血族忠實者,一邊尋找十二宮子的下落,白天睡覺也不會安穩,因為白天他們將麵臨光明教廷最殘酷的剿殺,而到了晚上,對手則換成了血族背叛者的圍堵,似乎他們不想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菲爾莎甚至忘記了自己這樣活了多少年,要不是這個預,她不會堅持到現在...
身後一個瘦弱的少年聽到菲爾莎的自自語,雙手抱在胸前,如同虔誠的信徒恭敬的低頭,他是白羊宮的宮子,古老的傳說,兩任宮子是不會同一時間出現的,所以上任白羊宮子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但命運似乎早已注定,他有著比普通人更加虛弱的身體,但生來就有比魔鬼更強大的預知能力和精神力。
上任白羊宮子隻留下這句預就去世了,當時所有人都不會相信,直到十二宮子相聚到一起,白羊宮平凡的少年阿比諾,獅子宮光明教廷的騎士阿姆斯,還有室女宮血族的公主菲爾莎,人馬宮保羅,一個吸血鬼和野獸雜交出來的後代...
十二個人壓根不在一個世界,甚至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卻因為那個預聚在了一起,這才讓他們深信,神是存在的。
跟隨菲爾莎的血族大多被屠殺殆盡,隻有十多人依然衷心的守護著他們的公主,包圍圈越來越小,而教堂殘垣斷壁後麵,依然是黑壓壓的反叛者,讓他們難免有些絕望。
“阿比諾,難道我們要在這裏等死嗎,我們為什麽不突圍出去,這樣還有一線希望。”曾經的光明騎士阿姆斯,大劍已經折斷,身上的盔甲也已殘破不堪,他氣喘籲籲的望向那個瘦弱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麽,如此虛弱的少年卻成了眾人的希望,阿比諾恭敬的低頭祈禱,然後抬頭,沙啞的嗓子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成熟:“在這裏,我們將得到神的救贖。”
“你總說神的救贖,可是神在哪?”大猩猩一樣的保羅,打退一個偷襲的血族叛徒,才瞪著血紅的眼睛問道。
阿比諾雙手抱胸,麵朝東方恭敬的彎腰:“在路上。”
“尤裏,教皇大人有命,”黑壓壓的反叛者中走出一個銀色盔甲腰別長劍的白人男子,“一定要活捉這群人,光明教廷的叛徒阿姆斯教皇會親自處置。”
“我再重申一遍,我們是合作關係,不要拿什麽屁話命令我,”尤裏黑袍中的眼睛閃出紅光,反手掐住那白人男子的脖子,“滾回去告訴查爾斯,夜晚屬於我們,輪不著他號施令。”
白人男子艱難的點頭,才被丟了出去,尤裏看了眼月色,臉上顯出些不耐煩,自懷裏抽出半截法杖:“不能再l時間了,塞姆,我的兄弟,為了家族的榮耀,開始吧。”
尤裏身後臉色蒼白的塞姆冷漠的點頭,從懷裏也拿出半截法杖,兩人彼此對視一眼,便將法杖合在一起,一道灰色的光芒自法杖上流轉開來,此時月亮似乎也失去了顏色。
是曙光的審判,天啊,”光明騎士阿姆斯不可置信的說道,“光明教廷的神物,一百年前就丟失了,沒想到原來是被他們盜走了,這曙光的審判不是血族的克星嗎,他怎麽能使用?”
“尤裏和塞姆是親生兄弟,可能得到了什麽辦法,可以掌握它,原來他們一百年前就有了反叛之心,”菲爾莎苦澀的一笑,“阿姆斯,曙光的審判有什麽厲害的地方嗎?”
“曙光的審判,和教皇查爾斯手裏的神之審判不同,它是一個可以激自身潛力的法器,誰能掌握它實力就能在短時間提升到極限,一個普通人也能瞬間出禁術一般的魔法,這就是它可怕的地方,”阿姆斯心悸的說道,“怪不得尤裏不怕教廷的背叛,隻要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加上曙光的審判還有血族自身強大的恢複力,他足以將教廷那些人折磨死。”
進攻的反叛者似乎收到了命令,不再前仆後繼的攻擊,反而有規則的後退,不給菲爾莎眾人一點咬住的機會,便退出戰圈遠遠的將眾人包圍住,而尤裏和塞姆則是雙手相握,身體被詭異的黑霧包裹,接下來砰地一聲炸開,黑霧裏飛出無數的烏鴉紛亂的飛向菲爾莎這邊。
“血鴉...”菲爾莎臉色大變,“不可能,難道傳說是真的,血族的力量達到極限,就能達到父親一般的存在,動神的技能。”
“兄弟們,背靠背守在一起,”保羅大猩猩一般高大的身體擋在最前麵,手裏那把巨型的大斧早已被黑色的血液浸透,“管他什麽神技,老子早就夠本了,再殺幾隻烏鴉就是賺的。”
眾人如臨大敵,圈子縮小了一圈,將菲爾莎和阿比諾幾人守護在裏麵,隻是那群烏鴉卻沒有撲向眾人,反而在半路上轉了圈,猶如黑色的巨龍飛向眾人的頭頂,在半空中盤旋起來,黑色的霧團依然濃烈的沸騰,無數的烏鴉就像是無休無止,整個天空被黑色覆蓋,圍繞著中線一點不停的旋轉,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帶動周邊的空氣也動起來。
“這是血霧牢籠,父親的神技,天啊...”外圍的一個血族驚恐的喊了聲,身體不由自主的飛離地麵,在半空中就化成無數的烏鴉被吸噬進去,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分不清哪些是尤裏繁衍出的,哪些是那個血族分解出來的。
起風了,就像是龍卷風,而眾人就在風眼中,甚至連逃離的力氣都沒有,天空中的吸附力越來越強,菲爾莎甚至感覺自身的血液都要爆裂開來,所有人都感到絕望,因為他們感覺到這種力量和自然的力量如此的相似,如果說世間還有讓他們恐懼的東西,那就是自然之力,在他們看來,那就是神的力量,不管你再怎麽強大,也不可能對抗自然之力。
“轟隆...”
整個地麵都顫抖起來,所有人都感到心悸,就算是空中盤旋的烏鴉也罕見的凸顯淩亂,龐大的龍卷風有削弱的趨勢,中間還分離出幾個小龍卷風不時的搗亂,不過這聲爆炸聲並非來自這裏,而是遙遠的天空,一團耀眼的光束衝天而起,就算是濃密的烏鴉群也無法掩蓋...
所有人茫然對視,似乎不知道生了什麽,又為什麽會有這麽激烈的爆炸。
“神到了,我們再堅持一會。”阿比諾終於輕鬆的笑了。
“真的?”阿姆斯眾人聞都是一臉驚喜,保羅手裏的大斧刷刷幾道白芒閃現,抵禦住龍卷風的撕扯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有了希望,無力的身體也像是回光返照,充滿了昂揚的鬥誌,隻是...
時間過去了很久,淩亂的烏鴉群又恢複了秩序,龐大的吸附力正在增強,風眼中的眾人就像是風中的殘燭搖搖欲飛,可是依然不見神的影子。
“阿比諾,你個小王八蛋,你是不是騙我們,你不是說神已經到了嗎?”保羅終於忍不住了,沙啞著嗓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阿比諾躲在人群裏倒顯得輕鬆許多,誰讓他天生就不是吃力氣飯的,聽到保羅的訴苦,阿比諾無奈的一笑。
“如果我說,這是神的玩笑,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