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毒藥
“什麽.破譯了.太好了.我剛才還在發愁.怎麽跟總統解釋.克奇瓦部長.你真的是我的福星.”艾菲特將軍高興的給了克奇瓦一個擁抱.
三年了.這段不長的密碼浪費了國家多少心血.還有多少癡迷其中的偉大科學家.但是那段密碼似乎很深奧.又似乎沒有任何意義.就像是樹林裏的一聲鳥叫.不過越研究下去.科學家們越癡迷.這種密碼竟然是一種語言.但是地球上從來沒有這種語言.甚至連一點相似的語種都沒有.
克奇瓦鬆了口氣.才拿出一份文件：“將軍.這是破譯的過程.經過科研組長達三年的研究破譯.最後展開了一個月的爭論.最後確定.這段密碼的含義是.一個叫霍的外星人給我們發來的密碼.而他來自一個叫雷風的星球文明.全文應該這樣讀.我是霍.雷風.雷風是他們星球文明的符號.並不包含在這句話的內容裏.”
“霍.雷風.”艾菲特將軍激動的在大廳裏轉了幾圈.“我們終於和外星文明取得聯係了.我這就去黑宮請示總統.你們馬上召開國際新聞發布會.向全世界宣布這個消息.讓那些雞蛋裏挑骨頭的狗屁哲學家見鬼去吧.對了.關於火星視頻的事.先不要往外說了.就算真有華夏超人.我們也不能免費給他做廣告.”
所有人忙碌起來.而那個黃皮膚黑眼睛的華夏實習生則是一臉失落.本以為這次可以升職加薪順利轉正.沒想到那可惡的艾菲特將軍竟然沒搭理他.真是白浪費感情了...
“霍.雷風.怎麽聽上去像活雷鋒啊.”實習生甩了甩腦袋.似乎對自己這麽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
地球依舊美麗.但莫問卻有些近鄉情卻的緊張.如果是以前他會感受其中.去體味那種人間崢嶸之象.但是現在他卻莫名的驚慌.就好像這地球在他眼中就是一朵冰花.不敢靠近又不舍離去.對他來說.實力太強大了未嚐是件好事.
輕輕地歎了口氣.想起身後的雀阿.莫問不由的皺了皺眉.對於這個欺騙過他的女人.如果說還有一點好感的話.那就是她美麗的外表.自從知道雀阿就是嫦娥的心魔之後.他對那個溫柔的女人也產生了厭惡.因為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一道五角形的光印在莫問手中合成.緊接著打在雀阿身上.她隻是略微頓了一下.並沒有抗拒.雖然她不知道這五角形的光印代表了什麽.也許是毀滅.光印隱在她的體內.周身神彩散去.隻剩下點點出塵之氣.
“你最好不要存什麽壞心思.”雖然厭惡.但是莫問始終狠不下心殺了這個女人.
修為被封印了.雀阿不在意的一笑：“謝謝.自從找回身體.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感受一下平常人的生活.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被打還要說謝謝.這女人什麽邏輯.莫問不想去考慮.他隻想快點回家看看.
“倘若人間沒有公道.那就堅持本心吧.”
這是自爆前一瞬間.莫問說的最後一句話.可是現在重生而歸.他似乎有了其他的想法.堅守本心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我們繼續回顧.半月前島國四島沉沒事件引發了全球恐慌.對於安理會就近救援.就近遷移的方案.目前有了最新消息.我國防部發言人楊忠卜副部長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我們一貫堅持人道主義精神.對於此次島國事件.我們深表同情.但是對就近遷移方案並不讚同.因為我國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二三線城市也已麵臨市場飽和.根本無法容納如此巨大的人員遷移...”
tw省某小電台.
“打一個國家名字.爹不疼娘不愛的喪家犬.搶答開始...”
“e國.整天挨餓.應該是這個吧.”“錯.”
“越.南.生活越來越難.估計是這個吧.”“很遺憾.回答錯誤.”
“是不是...島國.”“恭喜您.回答正確...”
某電台軍事講座.一個光頭一個禿頂外加一個自以為專業的女主持.
“我們國家根本不可能同意.先不說國民仇島情緒濃重.就現在我們國家的就業人口壓力問題.就比其他國家高好幾倍.如果憑空多出幾千萬張嘴.那無異於雪上加霜...”光頭說道.
“目前島國居民除一部分喪生沉島事件.大部分人漂泊在海船上.等待救援和遷徙.不知道兩位有沒有好的辦法.”女主播開心的說道.
“其實在海上也沒有什麽不好.如果我不暈船的話.我一定會來一次環球旅行.”禿頂正了正身體說道.
“陳老師就愛開玩笑.其實我們國家也做了不少努力.比如派遣海軍巡邏艇在公海免費發放食物和使用水.以及醫療藥品等等.至於其他還要看國際態勢.不做出頭鳥是我們國家一貫...”
還沒有接近地球的大氣圈.莫問就被嘈雜的無線電搞得暈頭轉向.沒想到自己的身體竟然還有無線電接收功能.而且在腦袋裏還能轉變成畫麵.那以後豈不是不用看電視了.隻要把腦袋擱到屋頂曬一曬就可以了...
島國沉了.莫問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對待.無悲無喜淡然處之.也許是對他現在最好的形容.
不管國際上發生再大的事情.隻要不危及自身.人們還會像以往一樣忙碌著.僅多是閑暇之餘關注一下.看看人家生活的怎麽不好.再看看自己.然後激發出無數的動力.再一次投入到生活的奔波中.
京城.十六年了.莫問輕輕的歎息.這也許是他的幸運.如果不是靈魂之劍的殘魄幫他重塑了身體.如果不是胡靈兒幫他找回靈魂碎片.就算是再過千萬年.他也不可能回來.也許早就變成了宇宙塵埃.消散在茫茫星海之中...
與十六年前相比.京城並沒有太大的變動.依然的燈光璀璨車水馬龍.如果非要找出點不同.那就是這裏多出一些莫問從沒有見過的東西.比如那些人口中津津樂道的愛瘋十八.又比如那一輛輛沒有排氣筒的新能源汽車.十六年看似很久.但對於一個文明的發展來說.也許還沒有一秒鍾來的珍貴.
莫問和雀阿置身於擁擠的大街之上.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們.甚至碰不到他們.這是莫問臨來的路上發現的新技能.他可以開辟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在裏麵可以看到外麵.但是別人看不見他.也碰不到他.
莫問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大街上帶著一幫老乞丐乞討的日子.如此的熟悉.甚至連空氣都還是原來的...
不過現在的莫問並不想急著回家.他想去以前的小胡同看看.就是他還沒有認識師傅魏青雲.自己一個人乞討的小胡同.似乎那是他記憶的起點.他要從那裏一一找回來.
與記憶中的小胡同相比.現在這裏變的幹淨了些.不過也僅此而已.其他倒沒有太大的變動.好像是有些人刻意保持原來的樣子.
小胡同依然像以前那樣安靜.一眼望到頭也看不見幾個人.在陽光充足的地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正蹲坐在牆角.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安靜.就像是不會說話的天使.牛仔褲白球鞋上身白色休閑裝.還有那條很長的馬尾辮.白皙的臉蛋透著晶瑩.似乎會反光一般.長長的睫毛恍若夢幻.玲瓏的鼻子如玉般剔透.雖然一身現代人的打扮.但總給人一種出塵的古風.好像這世上本不該有如此美麗的女孩.
秋天的陽光很刺眼.女孩昂起頭卻看的認真.似乎想從陽光裏看出些什麽...
此時此刻.莫問才感覺到.十六年的時間真的太長了.記憶中那個整天膩著自己的小女孩.再看眼前.他很難將兩人重合在一起.但是他的意識卻明明感覺到.這個女孩體內有混沌之石變成的那身小公主裙.還有那種別人無法取代的感覺.那種依戀和不舍...
正當莫問準備現身時.旁邊的住戶打開了門.從裏麵走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笑容猶如陽光般燦爛.隻見他手裏端著壺茶.還有些糖果...
記憶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男孩第一次見女孩的那一天.那一天很冷還下了雪.男孩拿著滿分的成績單興奮的往家跑.可是在胡同的角落裏發現了一個哭泣的小女孩.他不知道什麽是心動.也不知道什麽愛情.隻是從心裏不想讓這個小女孩哭泣.
男孩跑回家.從家裏拿出一壺熱茶還有自己保存的珍貴糖果.那小女孩起初不理男孩.隻是一直的哭.男孩想盡各種辦法.才讓女孩的淚暫時收起來.凍得發紫的嘴唇因為一杯熱茶恢複了顏色.發苦的心因為糖果而暫時隱藏.
女孩隻和男孩說了一句話.她要在這裏等她的爸爸.
時間如同河水奔流不息.十多年的時間.隻要是晴天女孩都會來.有時候小坐一會.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男孩也會習慣的為她準備好熱茶和糖果.可是女孩再也沒有吃過.而且也沒有和男孩說一句話.
男孩像平時一樣.將熱茶和糖果放到女孩的身邊.準備離開.他不是不想和女孩多呆一會.隻是不想女孩討厭自己.或者說自己打擾到她.雖然家裏人常告訴他.這個女孩精神有問題.但是男孩一點也不相信.如果這麽美麗的女孩是神經病的話.那世界上還會有正常人嗎.
“你等等...”
男孩愕然轉身.這是女孩第二次對男孩說話.他一直以為女孩因為思念過度得了什麽失語症.所以這麽多年.女孩不理他.他也不會主動去煩她.隻將熱茶和糖果放在那裏.然後識趣的離開.
“你...你可以說話了.”
女孩從身邊拿起一顆糖果.輕輕地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好像是一種看慣的淡然：“謝謝你的糖果.這顆藥你拿去.你的病會好的.”
“你...你怎麽知道.”男孩驚訝的看著女孩.他的腦癌連他父母都不知道.這個女孩怎麽會知道.
“我要走了.以後不會再來這裏.再見.”
因為一顆糖果相識.因為一顆糖果結束.男孩緊緊地握著那粒藥丸.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虛弱的蹲坐在牆角.眼角的淚也不爭氣的滑落.他不敢挽留.也許女孩終於走出了陰影重新開始生活.不應該是件高興地事嗎.
雖然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女孩的話.但是對於治好腦癌.實在令他難以相信.
男孩將藥丸昂頭吞下.但願這是一顆毒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