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掌刑
也許是我的這番話太過狠毒,蘇明然的臉‘色’瞬間變了。-.79xs.-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野獸,似乎想要將我生吞活剝一樣。
我毅然無懼的和他四目相對,假如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我們兩個已經死了千百次。
一瞬間,氣氛緊張起來。
蘇明然死死的盯著我,嘴角咧出一絲冷笑:“趁著還能多活幾天,你就好好過把嘴癮吧,朱當家的到來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到時候,我會讓你死的很慘很慘!”
我雙眼微眯,輕聲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什麽朱當家的,我真的十分好奇,這個人到底何方神聖,竟然連你都對他如此忌顫,還有,那四個黑衣人並非死在我的手裏,他們是被你後邊的那個禿驢斬殺的,當時我就在邊上看的清清楚楚,你可不能誣陷好人,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不是你口中的殺人犯。”
蘇明然嘿嘿冷笑起來,他搖了搖頭,說道:“小賊,任你狡猾如狐,可是終究還是太過年輕,在這天南,我可以指鹿為馬,畫地為牢,我說的話,就是事實,就是真相,我說那四人是被你所殺,就是被你所殺!”
我盯著他血紅的眸子,輕聲說道:“你已成魔,無‘藥’可救!”
蘇明然惱羞成怒,對著手下一揮手:“給我拉到後邊水牢裏鎖起來,看管好了,等到朱當家的來到之後,再好好出這口惡氣。”
他身後的那幾個城管,慌忙低頭哈腰的連連點頭,跑到我的跟前,一前一後將我抬了起來。
此時,這張網子將我捆的結結實實,我縱使想動彈一下都困難,那根根如絲的繩子勒進我的‘肉’裏,頗為疼痛。
這幾個城管數日之前曾經被我狠狠的修理過一頓,現在我成了待宰的羔羊,他們眼裏‘露’出凶殘的光芒,將我抬起的時候,順手朝我身上搗了幾拳。
這些垃圾玩意雖然沒有什麽真實本領,可是身強體壯,這幾記老拳砸在我的‘胸’口,著實難受。
我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就在我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拚著不要命了,也要將這幾個羞辱我的城管擊斃之時,異變陡生。
一道身影,忽然出現在了院子中。
誰也沒有看到他是怎麽進來的,等到眾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那裏。
這個人似乎是從地下鑽出來的一樣,無聲無息。
然而,醜陋道士陳風沙看到這人之後,眼神瞬間變了,他的臉‘色’慘白,哆嗦著身子從人群中走出,顫抖著聲音說道:“大師兄,你怎麽來了?”
忽然出現的這人是個道士,和我曾有一麵之緣
。
先前我在酒店買醉之時,這個道士曾經詢問過我陳風沙的去向,後來我經過一番思索之後,才想起這人的身份。
此人正是茅山大師兄方玄黃。
如今聽到陳風沙喊這人為大師兄,就更加斷定了我先前的推測是正確的。
抬著我的幾個城管也愣住了,蘇明然擺手讓他們將我放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蘇明然皺著眉頭,問陳風沙:“陳道長,這位不速之客……是你的大師兄?”
陳風沙哆嗦著回答道:“是的。”
蘇明然忽然眉開眼笑,走到方玄黃的麵前,哈哈大笑起來:“蘇某早就聽聞道長大名,本就打算空閑下來之後,前往茅山請道長喝杯水酒攀下‘交’情,沒成想,今天道長竟然親自登‘門’寒舍,蘇某實乃三生有幸,道長一路風塵勞頓,想必早就餓了,不如大家今晚趁著皎潔月‘色’,好好聚上一聚,喝上幾杯如何?”
陳風沙嘴角動了動,想說點什麽,可是由於身子哆嗦的厲害,終究沒有說出聲來。
方玄黃淡然的看著蘇明然,緩緩說道:“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
蘇明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好一會,他回過頭來,斜眼望著陳風沙:“陳道長,你這位大師兄,貌似不是很好相處呐。”
方玄黃雙目之中‘精’光一閃而沒:“蘇大縣長,今日方某來此,是清理‘門’戶而來,這個孽徒,被我茅山一脈趕出山‘門’,仍舊不知悔改,為虎作倀,助紂為孽,敗壞我茅山清譽,我奉掌教之名,前來處理‘門’派家事,與他人無幹。”
陳風沙聽到這話之後,身子哆嗦的更加厲害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勢。
蘇明然先是一愣,緊接著,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這笑聲很是突兀,在這夜深人靜之際,傳出很遠,旁邊幾戶人家的燈光亮了一下,窗口探出人頭朝著這邊望了一眼之後,慌忙縮了回去,緊緊的關上窗戶,燈光熄滅,再無動靜。
方玄黃冷冷的看著蘇明然,等他停住笑聲之後,冷聲問道:“蘇縣長,你笑什麽?我茅山一脈清理‘門’內敗類……很可笑嗎?”
蘇明然臉‘色’‘陰’沉,手指著陳風沙說道:“道長先前剛剛說過,此人已被趕出茅山派,也就等於不再是茅山弟子,此人和你們茅山一脈,從此以後再無任何關係,而且,陳道長半年之前,就成了我的手下替我賣命,假如今日你在我眼皮底下,將我的手下帶走的話,你讓我蘇明然這張臉以後往哪放?我他麽的好壞也是一縣之長,我他麽的掌管著好幾十萬百姓呢!”
方玄黃眼中殺意溢出:“陳風沙被趕出茅山之後,不思悔改,禍害百姓,打著茅山弟子的旗號,招搖撞騙,無惡不作,這等不忠不義之徒,枉你身為一縣之長,竟然包容這種惡人作為手下,你蘇大縣長的人品可見一斑了,假如蘇縣長執意要護著此人,那就不要怪方某手下無情,刀劍無眼,等下不小心傷著了蘇縣長,還望莫怪
。”
說完,他從背上取下那把青銅劍,徐徐拔出,一絲殺意從劍身溢出。
蘇明然冷冷的看著方玄黃,緩緩說道:“道長這是要大開殺戒了嗎?”
方玄黃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而是用手中青銅劍指著陳風沙,厲聲喝道:“孽徒,茅山掌刑之劍在此,還不下跪受罰!”
陳風沙終於抵擋不住這股子威壓,雙膝一軟,撲通跪了下來。
蘇明然見狀,大怒:“陳道長,你他麽的給我站起來,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我蘇明然的人,你不要臉不要緊,我還要臉呢,有我在這裏,你怕什麽,媽的,在這天南,天塌下來,有老子幫你頂著!”
陳風沙顫抖著嗓子說道:“蘇老板,茅山派規第七十三條規定,但凡茅山弟子,不管是否趕出山‘門’,看到掌刑之劍,如同掌‘門’親臨,必跪下拜而受之!”
蘇明然破口大罵,一腳踹在陳風沙的臉上:“去你媽的,老子‘花’錢養著你,就是讓你在老子麵前丟人現眼的嗎?你先前還給老子吹著自己道行多深,多麽厲害,這他麽的怎麽**了,老子要你這種廢物何用,趕緊滾蛋。”
陳風沙沒有閃躲,被蘇明然一腳踹在臉上之後,身子一個趔趄,沒有跪穩,摔到了一邊。
方玄黃眼中殺意越來越濃,他冷眼望著蘇明然,忽然將青銅劍收回劍鞘,‘插’在背上。
他不丁不八的站著,手指掐成蓮‘花’狀,口中輕聲說道:“我茅山弟子,縱使趕出山‘門’,就算隻做一天茅山弟子,那他一輩子都是茅山弟子,他做了錯事,自當有茅山中人懲罰與他,你一介外人,在我這大師兄麵前羞辱我茅山‘門’人,當讓你吃點苦頭,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他的話音剛落,手中忽然多出一張黃紙,他對著黃紙吹了口氣,隨手一揮,黃紙在空中無風自燃。
緊接著,院子裏忽然刮起一陣旋風,剛開始還是很小,到了後來越來越大,整個院子內,煞那間塵土飛揚,霧氣漫天。
我此時仍舊困在網裏,躺在地上動彈不得,正想趁著這個機會想辦法從網裏掙脫之時,方玄黃背負雙手緩緩朝我走來。
他的身上泛著淡淡光澤,所過之處,灰塵自動讓開,為他打開一條通道。
方玄黃走到我的麵前,對我淡然的點了點頭:“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我的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方師兄見笑了。”
方玄黃微微搖頭,說道:“人心險惡,你沒有防備之下困入網中,並非難為情的事情,我這就幫你解開。”
我心中一喜,慌忙說道:“有勞方師兄了。”
方玄黃淡然一笑:“舉手之勞,不足言謝
!”
說完,他拉著網子的繩頭,輕輕一抖,這張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的網子,從我身上自動脫落,我的身子一陣輕鬆。
我從地上站起身子,再次對方玄黃道聲謝謝。
這聲感謝,是我應該說的,假如今天不是這個茅山大師兄突然出現,我此時極有可能已經被關押進蘇明然的‘私’人水牢之中,水牢的樣子我雖然從未見過,可是光聽名字,就讓人忍不住不寒而栗,絕對不是什麽好去處。
所以,我對方玄黃的仗義出手,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脫困之後,那股子旋風仍在刮著,整個院子在旋風的威力之下,一盤狼藉。
我的雙眼異於常人,漫天灰塵之中,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蘇明然此時正身處旋風的正中心位置,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旋風刮得不知去向,隻剩下單薄的內衣,臉上的肌‘肉’在狂野的勁風撕扯之下,變幻著各種形狀,口中的慘嚎聲剛剛發出,又被勁風‘逼’進了肚子裏。
方玄黃站在我的身邊,麵‘色’肅然,他忽然手掐指決,對著蘇明然遙遙一指。
一道白線出現在蘇明然的身上,他大驚失‘色’,慘嚎聲中,如同一隻氣球,被旋風包裹著淩空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