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逃之夭夭

不過,他隨即冷笑起來,陰陰的看著我:“好險,差點中了你這小賊的挑撥離間之計,我對我家主人忠心耿耿,主人向來對我信任有加,又怎麽可能會派人在後邊監視我呢。 ”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四個黑衣人也是這麽想的,可是他們已經成了四具屍體。”

慧明和尚雙眼殺氣溢出:“姓風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花言巧語不成?”

我淡然的看著他:“我並未讓你相信我的話,我也懶得管你死活,隻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連殺四人,已經犯了天朝法律,到了最後,也是難逃一死。”

他忽然冷笑起來:“誰說這四人是我所殺?誰能證明?你嗎?嗬嗬,而且,我家主人的能量有多大,你可能還不知道,在這天南,我家主人說的話,就是法律,我為主人辦事清理門戶,主人嘉賞我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如你所說,抓我判刑呢!”

我的雙眼微眯:“聽你這樣一說,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家主人到底何方聖神,據我所知,現在天南權利最大之人,當是蘇大縣長,難道說,你的主人正是蘇縣長不成?”

慧明和尚神色一怔,臉上瞬間變色:“無知小兒,信口胡言,蘇大縣長的名聲又豈是你能汙蔑的,我家主人到底何人,你沒有權利知道,而且,今日之事,被你落在眼裏,假如被你亂傳出去,我的確會有一番麻煩,既然如此,佛爺今天一不做二不休,超度你去西天極樂世界去吧!”

他話音剛落,詭異的巨大手掌忽然探出,朝我胸前拍來,他的這隻手掌,通紅如火,泛著熱氣,還未靠近我的胸口,那股子灼熱感已經燙的我皮膚輕輕顫抖起來。

我深深呼吸,手中的七星毫輕輕握在手中,眼看著手掌離我已經半臂之遙,我手腕一抖,七星毫向前探出,剛好抵在他的手掌正中心。

下一刻,慧明和尚如同被踩住尾巴的野貓,臉上忽然變了顏色,巨大的詭異手掌如同被電打了一樣,顫抖著收了回去。

然而,已經晚了。

剛才七星毫剛一碰觸到他的手掌,其內濃鬱的天罡正氣瘋狂衝出,七星毫的筆尖如同一把鋼刺,瞬間刺入手掌之內。

七星毫乃是我風家祖傳下來的家傳寶貝,有數百年的曆史,這等珍稀法器,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七星毫刺入他的手掌之後,對慧明和尚的傷害到底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他那隻先前還巨大無比的手掌,被七星毫刺入之後,如同被紮破的氣球一樣,瘋狂的向外邊散發著熱氣,隨著熱氣的消散,他的手掌也在一點一點的變小,到了最後,又恢複了原來的形狀。

隻不過,這隻手掌恢複了原來形狀之後,卻完全的萎縮起來,緊巴巴的皺在一起,成了一團肉疙瘩。

慧明和尚看到自己的手變成了這個樣子之後,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忽然,他慘嚎一聲,另外一隻沒有變形的手臂一揚,一根泛著殺氣的銀針向我胸口射來。

我一直在小心的戒備著,看到他的手臂一動,我就知道這禿驢又要使壞了。

所以,看著銀針射來,我並未太過慌張,我腳下微錯,身子後仰,一個鐵板橋剛剛紮起,那根銀針擦著我的胸口衣服堪堪而過,落空之後,去勢不衰,徑直射入我身後的土裏,一閃而沒,不見了蹤影。

我剛剛躲過銀針的襲擊,尚未站穩身子,慧明和尚揚手又是一揮。

我還沒明白過來,一把白石灰已經撒了我一頭一臉。

我心中忍不住狂罵起來,這個該遭千刀萬剮的死禿驢,打不過我,竟然使出了江湖上的下三濫手段,他麽的,竟然連撒白石灰迷人眼睛這一招都使了出來。

這也更加證實了,剛才我用七星毫破去他手掌裏的殺氣,對他的傷害應該是極其的嚴重,要不然,依照他的性格,萬萬不會使出此等下流伎倆。

幸好我提前閉上了雙眼,白石灰雖然撒了我一頭一臉,並未落進眼裏,我用衣袖慌忙擦去臉上的白石灰,睜開雙眼一看,卻愣住了。

慧明這個禿驢不見了,他麽的,一定是趁著我被撒了一頭白石灰的機會溜走了……

地上,那四個黑衣人的屍體亂七八糟的躺著,死相很是淒慘,他們一生作惡,如今落個被同僚斬殺的下場,也算是應了那句老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裏地處新聞大樓的背後,雖然頗為偏僻,不過總是有人經過的,這時候,我就看到,遠遠的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朝這邊走來。

我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如我站在這裏,被這些白大褂看到,那一地的死人,我就算渾身是嘴,也是說不清的,他們看到這些死人之後,一定會報警,剩下的事情交給警察去處理就好了。

打定了注意,我扭頭看到旁邊有處小樹林,矮身鑽了進去,穿過小樹林,拐到了另一條街上。

到了現在,我已經有八分把握,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蘇明然在背後指使。

他這人看著麵相儒雅,一身正氣,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蘇明然的父親蘇海山,五十年前,為了功名利祿,昧著良心在南疆苗寨之中投毒,使得苗寨族人死傷過半。

後來,安仙和她的阿爹不遠千裏趕來此地,在那廢棄的義莊之中,找到了蘇海山的屍體,盜取土地娘娘廟裏的香爐,焚燒了蘇海山罪惡的屍體,報了深仇大恨。

而蘇海山是朱不二祭煉多年的鬼奴,鬼奴被焚殺,惹怒了朱不二,和我不死不休,一路轉戰千裏,到了此時,仍是沒有一個結果。

也正是因為安仙父母盜取了土地娘娘廟裏的那座香爐,使得五行大陣被破,鎮壓在流沙河底的千年蚌精白九真為了救治父親的頑疾,從流沙河底逃出生天,前往秦皇陵裏盜取還元丹。

後來,我被高道玄騙到了地下世界,遇到了這個善良的小妖精,一路生死,從秦皇陵裏逃了出來。

也正是在地下世界裏,我認識了湘西地師展一笑。

這所有的一切,環環相扣,缺一不少,我甚至都在懷疑,這一係列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老天爺在背後故意而為之……

我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找出展一笑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好一會,展一笑才接通了電話。

他在電話裏暈暈乎乎的,明顯喝了不少酒:“風哥,有事嗎?剛喝多了,才睡下。”

我對他說道:“你馬上來我這裏一趟。”

電話那頭的展一笑似乎有點懵了,好一會,他遲疑著問我:“風哥,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我眉頭皺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生性不愛飲酒,怎麽可能像你那樣,看到酒,跟看到親爹似的。”

展一笑嘿嘿笑了笑,說道:“你要是沒喝酒,那怎麽好好的忽然讓我去你那啊,我他麽的現在在湘西呢,你在中原,我們相隔好幾千裏地呢,這剛過完年才兩天,我還沒有好好跟自家長輩聚聚,要不然,過兩天再去吧。”

我說道:“我剛剛在我們這兒碰到了慧明禿驢,還和他鬥了一場,我恐怕這個禿驢太過狡猾,看到事情不對,要是溜走了,可就再難找了。”

一聽我這話,電話那頭的展一笑像打了雞血一樣,聲音提高了好幾倍:“風哥,你確定沒有騙我?”

我說道:“我現在這邊一攤子爛事需要處理,哪有閑心騙你?你馬上訂機票飛過來,對了,我估計這一回會有一番惡戰,你把看家的寶貝都隨身帶上,說不定會用得上。”

展一笑在電話那頭牙齒咬的咯吱作響:“風哥,我這就去機場,到了地兒,我打你電話,你來接我一下。”

我答應一聲,掛斷了電話。

展一笑心頭一直有塊心病,他和慧明和尚之間的恩怨,還是他自己出麵了斷最好,要不然這個心結一直堵在他的胸口,他的修為這輩子也甭想再上一個台階。

他身為堂堂湘西地師,肩負著一代地師奇術的傳承,假如到了他這裏斷了這門傳承的話,無疑是華夏千年古文化的一大損失,這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然而,我並未趕回家中,我今天夜裏,要做一件大事。

我要借助夜色的掩護,再度潛入蘇家,將蘇小漾救出。

先前蘇家院子的一幕,顯而易見,蘇小漾被蘇明然控製了起來,這個為了升官發財可以葬送自己女兒幸福的偽君子一旦發起瘋來,我真的很怕他會傷害蘇小漾。

蘇小漾和我說過,她的媽媽生她之時,死於難產。

當時,她的母親有兩個選擇:

要麽保住自己的性命,放棄肚子裏的胎兒;

要麽將胎兒生下來,自己極有可能丟掉性命。

這個偉大的母親,最終選擇犧牲自己,生下肚子裏的寶貝。

也正是這個母親的抉擇,才有了今天的蘇小漾。

蘇小漾的命,正是這個可悲可泣的母親用命換來的!

很慶幸,蘇小漾和她母親很像,膽小善良,正是如此,我才會如此的深愛著她。

我離開蘇家之前,她哭著大喊風塵,我愛你。

每當想起那一幕,我的心都針紮一樣的疼。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我今晚就要將蘇小漾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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