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回家

‘女’孩子欣喜的說道:“大師所說可是真的?我爸爸媽媽真的還能再幫我生個弟弟?”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身為風水術士,一言九鼎,生平最忌騙人,我剛才所說,句句屬實,姑娘但可放心離去投胎轉世即可。.訪問:. 。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女’孩子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大師高德,小敏無以為報,隻能在地下每日為大師祈福報恩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姑娘言重了,我之所以會這麽做,是你的善良打動了我,好人當有好報,當初害你之人已經盡數而誅,姑娘也不必太過傷心難過。”

‘女’孩子輕聲說道:“時辰已到,我要走了。”

我點了點頭:“姑娘一路走好!”

耳邊再次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身邊氣溫猛地一變,一絲清風吹來。

我睜開眼,藍的天,白的雲,一縷淡淡魂魄朝著西方飄去,一點點的消失不見……

按照常理來說,鬼魂之屬是無法在白天出現的,可是此時這段時間卻比較特殊。

眾所周知,‘陰’極必陽,陽極必‘陰’,一天中有兩個時間段是‘陰’陽‘交’濟的階段。

一個是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還有一個是半夜十二點左右的時候,這兩個時間段比較特殊,‘陰’魂之屬在這兩個時間段最是活躍。

鄉下人經常說‘晌午點,鬼‘露’眼’,其實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一般稍微懂點玄‘門’常識的人,都不會選擇在中午十二點左右的時間段一個人去荒郊野外,身子骨較差之人,最是容易招惹這段時間段出來流竄的鬼魂上身。

像這樣的例子,在二十年前那段特殊的時期,最是平常不過,不時會聽到某某被鬼上身了,某某遇到鬼打牆了,等等詭異的事情。

然而,這些年,隨著大力提倡火葬,土葬已經越來越少,沒有了墓葬的存在,那些‘陰’魂之屬也就沒有了容身之所,所以這些年這類被鬼上身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少。

可是這個越來越少,並不是說沒有了,隻是比較少了而已,許多詭異的事情因為一些原因,都被官方隱藏了下來,普通小老百姓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而我身為風水術士,接觸到太多這類懸疑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徐敏的魂魄之所以能夠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就是因為現在剛好中午十二點半,一天中陽氣削弱,‘陰’氣上升的時間段,隻是這個時間段十分短暫,假如到了下午一點的時候,徐敏魂魄不離去的話,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徐敏的魂魄才會對我說時辰到了,她要離去了。

我負手而立,雙目凝望著西方,好大一會兒,長歎口氣,走到棺材跟前,取出火柴,從邊上的風水袋子內掏出一盞巴掌大小的小油燈,劃亮火柴點燃,放在棺材的頂端。

油燈燭火一燈如豆,光亮並不灼烈,在淒淡的日光照耀下,顯得是那麽的渺小。

這盞其貌不揚的煤油燈,有個名頭,喚作‘長明燈’,棺材下葬之時,必須要點燃這麽一盞煤油燈,先人相傳,此燈可為棺中亡人指明一條明路,好順利進入六道輪回,投胎轉世。

一切準備妥當,我抬頭望天,日頭剛好翻過山頂,淡淡‘陰’氣隨著日頭的消失而徐徐升起。

此時正是下葬的最好時機,於是,我對徐友德說道:“徐老板,令愛可以下葬了,還望節哀順變。”

徐友德攙扶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妻子,哽咽著點了點頭:“一切有勞大師。”

我長歎口氣,指揮著那幾個‘精’壯漢子,抬起楠木棺材,緩緩放進墓‘穴’之中。

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陰’沉了起來,隨著一片黑雲漂過,淡淡雨絲毫無征兆的落下。

我指揮著眾人,將棺材用泥土填埋成一個墳包的形狀,到了此時,這個可憐的‘女’孩子總算入土為安。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淡淡惆悵,我負手而立,站在這座新起的墳頭麵前,默然無聲,久久無語。

天上雨水越下越大了,將徐家眾人大聲哭泣的聲音壓了下去。

我抬頭望天,任由傾盆大雨灑落,打濕了我的發絲,打濕了我的臉龐,打濕了我的衣服。

這場大雨來的毫無征兆,去的也毫無征兆,一刻鍾的功夫,又戛然而止,停了下來。

難道說,連老天都忍不住動容,為這個可憐的善良‘女’孩子垂落兩滴淚水了嗎……

徐敏已經下葬,此間事情也算結束了。

我該做的也已經做了,該幫的也已經幫了,躲在後邊禍害徐家的凶手,也已經得到應有的報應,所有的一切,到了此時,終於告一段落。

手機先前進水,已經被我扔掉了,此時我很想和家中打個電話問候一聲,也是不能,時間過的真快,沒成想,一眨眼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八,今年沒有大年三十,也就等於說明天就是大年夜了。

此時此刻,我歸心似箭,在外邊漂泊流‘浪’三年,吃盡了苦,受盡了罪,三年沒有和家人過個團圓年,每當想起我不在家中,爸爸媽媽他們清冷的吃著年夜飯的時候,我的心中總是生出一絲愧疚,今年說什麽也要回家陪家人過大年,好好的陪他們吃上一頓年夜飯,隻是上次臨走之時,爸爸還在外邊執行任務,並未回家,不知道現在在不在家中

於是,我辭別了徐友德夫‘婦’,拿著他們幫我預定的飛機票,往鹹陽機場趕去。

臨別之前,徐友德緊緊的握著我的手,眼圈微紅,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我對他說你莫要忘記當初所說過的話,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多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已經是對我們最大的感‘激’了。

中間我還‘抽’空去了一趟飛機哥的家裏,這個家夥此時‘精’神狀態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身上的傷也差不多痊愈了,兄妹二人經營著父母留下來的旅館,生活又走上了正途,我看在眼裏,頗為欣慰。

飛機哥留我在他家裏過年,我笑著推辭了。

離開的時候,這個逗比貨一臉的不舍。

展一笑此次前來西安,本來是想找那個勾引他老婆的僧人麻煩的,結果人家提前還俗早就不見了蹤影,這家夥此時一臉的悲傷。

我對他說要不然去我家過年吧,你一個人冷冷清清的這個年可怎麽過啊?

展一笑拒絕了我的邀請,他說他想回湘西老家一趟,那裏有他的鄉人,是他的根,沒有老婆在身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還有大伯弟弟在,陪他們過年一樣熱熱鬧鬧的。

聽他這樣說了,我也就沒有繼續堅持下去,於是和他在鹹陽機場揮手而別,換了登機牌,過了安檢,上了飛機。

今個是臘月二十八,飛機上滿員,身在遠方的遊子,無論離家多遠,無論身處何地,都會在這一天回到家中,與家人團圓。

也許,隻有家……才是人生最溫暖的停靠港灣吧!

三個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新陽機場,我走下飛機,攔了一輛出租車,和司機師傅說了我家的地址,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這些日子,在外邊奔‘波’勞頓,我一日也不得清閑下來,這大半年發生的事情,足夠我寫一本小說出來,其中經曆的詭異之事,現在想想,仍是恍如一夢。

正在閉目沉思,出租車忽然停了下來。

我睜開眼,疑‘惑’的問司機:“師傅,怎麽不走了?”

司機指了指前邊說道:“前邊好像出什麽事情了,這麽多人把路給堵住了,怕是一時半會過不去了。”

我皺起眉頭,將頭探出車外一看,果然如他所說,前方百米之處的馬路上,圍滿了人。

我們這裏經濟並不發達,連帶著本地官老爺的無能,經濟建設並沒搞上去,這條馬路很是狹窄,僅容兩車對向而過。

所以,這麽多的人堵在馬路上,想要過去,的確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後邊這時候也堵滿了車子,有那沒有素質的司機,在不停的按著喇叭,格外的刺耳

前有人群,後有車流,前行不得,回頭也是不可能的,我們這輛車就這麽被擠在了中間,難以動上分毫。

而且,看前邊群情‘激’奮的樣子,似乎出現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陣陣的哭泣聲從人群中傳出,那哭聲撕心裂肺,聽在耳裏,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個人假如不是在極度悲傷委屈的情況下,是不會哭成這個樣子的。

心中存了疑‘惑’,我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出租車司機看我下了車,立馬慌了,將頭伸出窗外,對我喊道:“唉,哥們,你還沒付車錢呢!”

經他這番提醒,我才想起自己隻顧著疑‘惑’前方發生的事情,忘記付車費了。

於是,我頗為尷尬的走到那司機車窗外邊,歉然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剛才隻顧著其他的事情了,反倒忘記付錢了,不是故意的,還望莫怪。”

司機也是個年輕人,擺擺手,不在乎的說道:“沒事,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逃車票的人。”

我笑了笑,‘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他:“謝謝師傅理解。”

司機對我說道:“用不了這麽多啊。”

我對他擺擺手,朝著圍觀的人群走去:“剩下的留著喝點茶吧,都不容易。”

百米的距離,幾步就到了,然而當我擠進人群,看清楚裏邊發生的一幕的時候,我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