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驅蛇咒
他的話令我再次皺起眉頭,此人已經入魔太深,今日假如不能將他斬殺,恐怕日後更加難以對付,依照他的性子,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之人受到傷害,此人萬萬留不得。
打定主意,我心中殺機頓起。
玩蛇人明顯感受到了我的濃濃殺意,忽然冷笑著說道:“看來你對我成見頗深,今日是不肯讓我好過了,既然如此,我也留你不得,廢話少說,這就讓你好好嚐嚐血魔幻影的威力,讓你死個痛快。”
他的話音剛落,身子已經動了。
滾滾血煞氣息包裹著他的身子,獰笑著向我一步步走來,那密密麻麻蠕動著的血蛇,也在他的驅使之下昂起頭顱,對著我不時的吐出猩紅的蛇信,朝我耀武揚威。
雖然我有密集恐懼症,對於這密密麻麻蠕動著的血蛇無比的厭惡,可是當它們已經威脅到我生命的時候,我不得不正麵應對。
我強忍住心中的不適,雙眼死死的盯著越來越近的玩蛇人,他的身子離我已經不到五米的距離,那股子滔天的血煞氣息,帶著漫天殺意,朝我席卷而來。
我的身子不丁不八的站著,臉色冷然,手中掐起指決,口中念起十字真言,隨著真言的祭出,一個‘破’字符籙憑空而生。
我打著指決,小心翼翼的操控著真言符籙,冷然麵對著玩蛇人,嘴角咧出一絲冷笑。
符籙發出的天罡正氣和玩蛇人身上的血煞氣息瞬間在空中相撞,一時間如同戰馬廝殺,相交相纏起來。
而眼看著玩蛇人已經進入了我的攻擊範圍,我毫不遲疑,大喝一聲,祭出‘破’字真言符籙。
符籙泛著淡淡的光澤,如同一道閃電,揮手之間,射入血煞氣息之中。
緊接著,玩蛇人悶哼一聲,似乎受到了符籙的傷害,身上的血煞氣息上下翻滾起來,如同潮**去的江水,不住的顫抖。
果然,我沒有猜錯,玩蛇人果然中了我發出的這記符籙,他血紅色的雙眼裏似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怒聲吼道:“你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的肚子這麽難受?”
他的話令我忍不住一怔,我發出的這記真言符籙,本意是想破他身上的血煞之氣的,沒成想,他中了符籙之後,竟然會肚子難受,這是怎麽回事?
我稍一思量一番,恍然大悟,這個玩蛇人的身體被血煞氣息包裹,**在外邊的肌膚本就不多,而方才我祭出的那道符文,將他身上的血煞氣息引爆了不少,想來是他的肚子那個地方的血煞氣息被剛才的符文引爆掉了,肌膚**出來,正是因為如此,‘破’字真言符籙見縫插針,看到這處**的肌膚,管他三七二十一,鑽進去再說,正是這個原因,這個玩蛇人的肚子才會忽然難受的。
人的肚子乃是十分脆弱的地方,就是一記重拳砸在肚子上,也會讓人難受好幾天,更不要說被真言符籙鑽入其中,那種無邊的天罡威壓在他的肚子內和血煞氣息一旦碰麵,一番生死大戰是必不可少的。
玩蛇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殃及池魚,跟著倒了大黴,肚子才會莫名的難受起來。
想通此節之後,我的心中忽然一動,二話不說,再次念起十字真言,這一次,我祭出的是一個‘克’字真言符籙。
這兩張真言符籙攻擊之下,玩蛇人的怒吼聲再次傳來:“我還尚未動手,你已經陰了我兩記符籙,懂不懂一點江湖規矩?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我冷笑著接口說道:“嗬嗬,就你這種心狠手辣的無恥之徒,也配大言不慚談江湖道義,道上規矩?我這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我這兩記真言符籙,比著你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弱爆了。”
玩蛇人被我的話氣的半死,終於冷哼一聲,不再理我,血煞滾滾之中,忽然一聲聲詭異的咒語傳出,我聽在耳裏,不知道怎麽回事,眼皮莫名的跳了一跳。
我心說不好,這個人渣要下毒手了,要不然我的眼皮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跳動起來,每一次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我的眼皮總會提前跳動,讓我可以在危險來臨之前,心生警覺,從而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劫難。
正是因為如此,當我發現眼皮再次跳動的時候,小心提防起來。
下一刻,血煞滾滾之中的玩蛇人,忽然獰笑著從血煞之氣裏邊探出頭來,他朝著我詭異的一笑,冷聲說道:“血魔幻影奇術要上場了,好好看我表演吧,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說完,他的身子忽然一擰,不知了去向。
緊接著,我的四周仿佛出現了無數個玩蛇人的影子,圍著我的身子轉著圈子,不停的變換位置,我看的眼花繚亂,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他的本體。
忽然出現的這種情況,使得我大驚失色,真沒想到,這個玩蛇人所謂的血魔幻影之術,竟然如此的詭異,一個真身,在快速移動中,帶出一片片的殘影,仿佛出現無數個玩蛇人一樣,讓我忍不住一陣頭疼。
就在我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弄的心神大亂之時,快速旋轉的人影之中,忽然伸出一隻胳膊,鋒利的指甲泛著血紅的煞氣,奇快無比的朝我喉嚨刺來。
那速度實在太快了,甚至於我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五根血紅的手指已經到了我的麵前。
就在這危急關頭,我的腦子忽然變得一片空明,眼前的視線變得清晰無比,先前的那份雜念統統被我驅出腦海,早已聚集在右手的元氣,到了此時,終於發揮了作用。
我抬起手掌,元氣溢出,牢牢的鎖住那隻刺向我喉嚨的胳膊,雄厚的元氣如同一把鋼鎖,使得玩蛇人的那隻胳膊,距離我喉嚨數寸之處,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這隻胳膊乃是實體,無疑正是玩蛇人的真身,我抓住這個機會,空著的左手出手如電,一根桃木釘一下子釘在了這隻胳膊上。
血氣之中,一聲慘呼傳出,一個身影一下子蹦了出來。
隨著玩蛇人的真身現形,那些迷惑我心智的幻影也隨之消失不見,周圍的一切又清晰起來。
我的那根桃木釘,被我事先加持了元氣在裏邊,專破邪煞之物,如今這個玩蛇人施展血魔幻影之術,使得自身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體內邪氣凜然,桃木釘的天罡之氣鑽入他的胳膊之後,沿著他的經脈一路蔓延,將他體內的血煞之氣嚇得抱頭鼠竄。
再加上先前我祭出的那兩記真言符籙,將他的肚內五髒六腑傷害不淺,以至於使得他這邪術還未發出該有的威力,就被我破了。
然而,玩蛇人此時雖然一臉的冷汗,可是眼中的血紅氣息卻好像更加濃烈,他喉結上下滾動,不時的怒吼著,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看我的眼神裏冒著凶光,一眼望去,無比的慎人。
而他身上的血煞氣息,此時隨著邪術的失敗,在慢慢的消散著。
隻是令我大感意外的是那些血蛇此時似乎並無大礙,仍舊在他身上來如蠕動著,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惡心至極,真不知道這些寸許長的凶煞之物,他從何處得來的。
而且,這些血蛇明明都是一些陰邪的髒東西,靠吸食人血為生,吸附在他身上之後,為何反而不見吸食他的熱血呢?
這個玩蛇人雖然死不足惜,可是他身上的秘密,還是令我忍不住暗暗思量,此人到底是何來路,以至於會擁有這些不該存在世上的陰邪玩意。
先前,我曾經聽他所說,他家中族人甚多,聽他的語氣,似乎他的長輩之中有什麽不好惹的人物,當時我也並未放在心裏,現在看到那一蛇皮袋的血石,還有這血魔幻影邪術,再加上那些第一次看到的無數條帶著邪氣的血蛇,使得我不得不再次謹慎對待此人。
他一人死了倒是沒有什麽,我就怕今日假如將他殺死,引出他後邊的厲害人物,日夜不休糾纏於我,那樣可就麻煩大了。
而且,像他這種邪道中人,什麽事情都能幹的出來,想來他的家人應該也都不是什麽太好的貨色,萬一今日將他斬殺,他的家人對我的親朋好友使壞怎麽辦?
有了這層顧慮,我不由的一陣猶豫,此時他的脈搏掌控在我的手上,我手中的元氣死死的鎖住他的胳膊,他怎麽晃動都無法抽出,想要結束他這條罪惡的生命,我隻要施展法術,通過元氣,將他的脈搏震碎即可。
脈搏一碎,心髒就會停止跳動,此人也就算是徹底死去,我也算是除了一害。
可是,先前的顧慮使得我猶豫不決,此人到底是殺或不殺?
正在我皺眉苦思之時,慘嚎之中的玩蛇人忽然大聲喝道:“既然你想搞死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老子的血魔幻影之術使得不太嫻熟,被你破解,我輸得心服口服,可是老子行走江湖多年,你真的以為我就這一樣本事麽?我這就讓你好好開開眼界,告訴你什麽才是我們朱家一脈的鎮族之寶。”
說完,他的身子忽然顫抖起來,整個人就像發了瘋一樣,搖頭晃腦,大聲吟唱,嘴裏含糊其辭,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念誦咒語,隻是他的發音比較奇怪,而且是用地方土語發出的,我一句都沒聽懂。
可是,當我看到他身上那些蠕動著的數千血蛇,在聽到他的吟唱咒語之後,昂起頭顱紛紛朝我射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念的是什麽玩意了。
他在念驅蛇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