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小惡鬼
我聽在耳裏,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無奈之下,隻好安慰展一笑:“老展,想開點,說不定,事情並沒有發展到你想象的那種程度。 ”
展一笑抹了一把眼淚,說道:‘風哥,你不是當事者,你感覺不到其中的貓膩,我與慧明那禿驢相識頗久,他的心思我摸得一清二楚,你說他放著好好的寺院高僧不做,偏偏還俗,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到底是為了啥?麻痹的,還不是為了和我老婆可以理正言順的在一起嘛。”
聽他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挺有道理,可是看著他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我也不忍心再添油加醋,火上澆油,打擊他了。
展一笑平時故意裝作一副大大咧咧,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這些都隻是他的偽裝而已,真實的他,感情無比的脆弱,這些日子,因為心傷老婆與其他男人的私奔,受到的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有時候,感情的背叛,對於這種重情的男人來說,比一刀殺了他,還更難受。
看著展一笑此時悲傷欲絕的模樣,對於那個素未謀麵的女子,我的心中不知道怎麽回事,產生一種強烈的厭惡感,這麽好的男人,你不陪著好好過日子,竟然跟一個出家的和尚私奔了,這他麽的也未免太荒唐了吧,腦子被驢踢了不成!
那一大一小兩個僧人,本來被展一笑的話,搞的一臉的不快,此時,看到展一笑這般模樣,他們先是愕然,緊接著臉上又露出同情的神色。
展一笑哭了一會之後,這些日子積壓在心頭的委屈,似乎一下子發泄了出來,他抹著哭花的臉,問那僧人:“大和尚,說出去也不怕你笑話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叫展一笑,是湘西地師,前段時間,你這寺廟的慧明禿驢,貪戀我老婆的美色,使出手段,勾搭上了我的老婆,又設計害我,將我騙到地下世界,他兩人以為我必死無疑,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偷偷的私奔了,我今日前來此地,不為其他,隻想找到這對奸夫淫婦,討回一個說法。”
僧人聽了這話之後,臉上神色再次變了,他的嘴唇張了張,終於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他長歎口氣,問展一笑:“施主,此言當真?”
展一笑說道:“我堂堂湘西地師,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僧人苦笑著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怪不得數月之前,慧明師弟匆匆忙忙遞交辭職,聲稱要還俗,不再做僧人,當時我看他去意已決,也未強求,聽你這麽一番訴說,我才明白其中緣由,罪過,罪過。”
展一笑眉頭挑起:“聽你的意思,我老婆和慧明那禿驢私奔的事情,你們這裏的和尚,都不知道其中內情?”
僧人臉上變了一變,顯然,展一笑一口一個禿驢的喊著,觸到了他的底線,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這個僧人的臉色再度恢複如常,他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句句屬實,還有施主口中的女子,也從未聽慧明提過,善哉,善哉!”
到了此時,展一笑就算將這座寺院拆個底朝天,也無濟於事,因為,這種事,完全和人家寺院不沾任何的關係,人家寺院不光不知道這檔子爛事,而且,慧明和尚,數月之前,已經從寺院辭職,並且已經還俗,不再是吃齋念佛的和尚,所以,在這裏繼續鬧下去,已經沒有了什麽意思。
展一笑傷心欲絕之下,腦子亂成一片,此時清醒過來之後,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唐突,他不好意思的對那僧人說道:“既然如此,那太對不起高僧了,我展一笑在此和你鄭重道歉,還望見諒一二。”
僧人聽到展一笑的話後,臉上終於露出淡淡笑意,他緩緩點頭,說道:“阿彌陀佛,無妨,無妨,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善哉,善哉。”
我和展一笑辭別了僧人,離開了大雁塔,臨別之前,那個虎頭虎腦的小沙彌還對著展一笑伸了伸舌頭,意思是原諒了他的唐突,展一笑鬱悶的心情,總算好上不少。
這次前來大雁塔,本來是想揪出那對狗男女,好好幫展一笑出口胸中惡氣的,可是誰曾想,慧明和尚早就還俗,離開了那座寺院,現在已經成了普通人,不再是吃齋念佛的和尚。
可是天下如此之大,他已經離開數月之久,去哪兒找他呢?
一路上,我皺眉苦思這個問題,展一笑心情也很失落,我們兩人一路無話,茫然走著,不知不覺再次回到了‘友德珠寶大廈’。
我們剛一走進大廈,徐友德就乘坐電梯下來了,他走到我的麵前,神色頗為慌張,焦急的說道:“小風兄弟,你總算回來了,你走的這段時間,又出事了,我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可把我給急死了,你趕緊上來看看吧。”
我從口袋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電量用光,自動關機了,我頗為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昨天手機沒有充電,自動關機了,對嘞,徐老板剛才說出事了?”
徐友德搖頭歎氣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半個小時之前,我的愛人又忽然瘋瘋癲癲起來,就和上次在醫院裏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上一次她說話的聲音是男的,而這一次說話的聲音,卻是個小孩子,她又哭又鬧的,還差點爬上窗戶往下跳,把我可嚇壞了,我怕她出現什麽意外,喊來幾個員工,一起幫忙拿繩子捆了起來,這會正綁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呢,小風兄弟,你趕緊跟我上去看看吧。”
他的話,讓我再次皺起了眉頭。
怎麽回事?
上一次,附身在方蘭女士身上的惡鬼,已經被我斬殺了啊,怎麽才兩天的功夫,又被一隻惡鬼上身了?
難道說,這個婦人身上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吸引這些惡鬼不成?
帶著這些疑惑,我跟在徐友德的身後,乘坐電梯,上了十八樓。
徐友德的辦公室就在十八樓,這麽高的高度,不說一覽全城,看遍附近的風景,還是可以的。
這是我第一次走進徐友德的辦公室,豪華氣派無比,我在安江那座破舊寫字樓裏開的風水事務所,和人家這辦公室一比,簡直是寒磣到了極點。
辦公室內珠光寶氣,富麗堂皇,紅木大班桌,真皮座椅,左邊的沙發上,方蘭女士全身上下被繩子捆著,綁在沙發上,披頭散發,神情瘋狂,嘴裏塞著一條毛巾,雙眼血紅,身上淡淡黑氣繚繞。
我隻是看了一眼,就已經看出這個女人,的確是被惡鬼上身,隻不過,這一次,這個上身的惡鬼,比上次醫院那個惡鬼更加凶狠,這個惡鬼附身在她的身上,掌控著她的神識,將這個可憐女子折磨的生不如死。
幸好徐友德喊人用繩子將方蘭捆綁了起來,假如不是這樣做的話,這個女子瘋癲之下,真的可能做出傷害別人,或者自殘的事情。
徐友德看到妻子折磨成這個樣子,這個富甲一方的珠寶商人,眼裏流出了淚水,痛失愛女,夫人被惡鬼上身,接二連三的禍事,將這個精明的生意人,打擊的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他哀求我:“風大師,求你救救我的夫人,愛女已去,這世上,我隻有她這麽一個親人了,她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可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我安慰他道:“徐老板,你千萬不要這麽說,有我在,你夫人一定會沒事的,你放寬心好了。”
說完,我對展一笑使了個眼色。
展一笑此時已經從先前的悲傷之中走了出來,方蘭女士的情形,他早已看在眼裏,他身為堂堂地師,又如何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我對他使眼色的意思,他一看就透,二話不說,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掐訣,口中念起咒語,將整個房間的氣息,完全封閉。
而我站在方蘭女士的麵前,雙目凝視著她血紅的眼睛,感受著她體內那隻惡鬼的氣息,手中拿起七星毫,一揮而成一個大大的‘斬’字真言符籙。
方蘭體內的那隻凶殘的小鬼,明顯感受到了斬字符籙的殺意,他在方蘭的體內橫衝直撞,試圖匆忙逃走。
我身為風水術士,又豈會容忍這等惡鬼離去?
此時,辦公室的整個空間,已經被展一笑利用地師奇術,凝固起來,這種奇術凝固出來的空間,專門針對陰邪之物,對陽世之人,卻一點用處都沒有,端的是神奇無比。
我打開天眼,看到那隻雙眼血紅的惡鬼,從方蘭的七竅之中逃出,可是他剛一離開方蘭的身子,就被禁錮在了展一笑凝固起來的空間之內。
展一笑的地師奇術,此時終於發出了它的威力。
那隻惡鬼,如同被粘在蜘蛛上的獵物,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之後,嚇壞了,使勁的掙紮,可是他越掙紮,地師奇術的禁錮之力越強,專門針對陰邪之物的禁錮神威之下,那隻凶殘的小鬼終於感到了絕望,他悲嘶嗚咽著,忽然麵向我,苦苦哀求起來。
看這隻小鬼死去之時的年齡,應該五六歲而已,這種小鬼,一般神智未開,很容易受到惡人的蠱惑。
看這小鬼的相貌,獠牙畢露,雙眼血紅,猙獰恐怖,這是一隻徹徹底底的惡鬼,縱使我心存善念,今日放他一馬,他日一定卷土重來,再造殺孽。
今日幸好徐友德攔住了這個婦人,要不然,晚上一步的話,在這個小惡鬼的操縱之下,這個婦人此時已經從十八層樓上跳下,成為一灘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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