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花轎擋路
我的這根桃木釘,加持了元力在裏邊,而且,事先在符水之中浸泡三天三夜,專破陰邪之物,這些年行走江湖,從未失過手。
然而,剛才的一幕,徹底把我震住了,桃木釘竟然無法射入狼人體內,而且自燃成灰,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舉動,激怒了這個狼人,他怒吼一聲,舍棄白東菊,轉身朝我撲來。
數十米的距離,他幾個撲縱,已到我的麵前。
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甚至比著地狼身上的死屍味道,還更難聞。
我緊皺眉頭,運轉元氣,聚在右手,一個‘克’字真言符籙,順手而成,徑直迎上朝我當頭撲下的狼人。
這個狼人的眼神裏,明顯露出了吃驚的神色,桃木釘對他不起作用,可是,他似乎對這真言符籙很是畏懼,身在半空,急速的旋轉著,跳到了一邊,遠遠的躲開。
真言符籙射空,鑽進旁邊的一棵大樹上,那棵大樹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狼人似乎對我忌憚起來,遠遠的蹲在地上,不敢再朝我攻擊,隻是他的眼神裏透著濃濃的殺意,喉結不住的上下滾動著,發出低沉的怒吼聲。
而且,他身上的毛發變成鋼針之後,他整個人周身慢慢的聚起一絲絲的黑氣,黑氣纏繞著他的周身旋轉著,很是詭異。
我和狼人僵持上了,不遠處,白東菊也和周雲光戰在了一起。
周雲光被白東菊一竿子從車裏抽下來之後,又驚又怒,連滾帶爬著想要逃跑,白東菊手持招魂蟠,縱身攔去。
周雲光隻是一個有錢人而已,身上並無任何道行,又如何是走陰先生的對手?
白東菊一身白衣飄飄,如同天外之仙,手中的招魂蟠翩若遊龍,招招不離周雲光身體,幾個回合,周雲光就被招魂蟠上的陰氣刺激的嗷嗷大叫著,抱頭鼠竄。
眼看著周雲光就要被白東菊活捉,一道人影忽然從地下鑽出,白東菊沒有防備之下,吃了這人淩空一腳。
噗!
白東菊身子一個趔趄,一口熱血從口中噴出。
我正在和狼人對峙著,眼角餘光看到剛才的一幕,大吃一驚,縱聲喊道:“白兄,你要不要緊?”
說完,我身子方一有所動作,正想前往幫助白東菊,那個可惡的狼人瞅準這個機會,嗷嗚一聲,朝我猛地衝來
。
他此時一身的毛發,堅硬如鋼針,而且鋼針之上,還泛著藍色的光澤,這說明他這一身的鋼針是有劇毒的,假如真的被他撞上這麽一下子,受傷倒是小事,我就怕那些鋼針紮進體內,碰到血液,劇毒攻心,那就死翹翹了。
不得已之下,我隻好無奈回頭,放棄前往救助白東菊,身子快速的閃躲,險險的避開衝撞而來的狼人。
那狼人速度又猛,力量又大,收不住腳步,直接撞在一棵大樹之上,大樹哢嚓一聲,被他這一撞之下,從中斷為兩截。
而狼人身上的鋼針卻深深的插入樹身之中,瞬間,狼人像是被釘在樹上的靶子一樣,使勁掙紮,卻動彈不得,急的他嗷嗷狂叫著。
這個意外的發生,讓我忍不住暗呼一聲,天助我也!
趁著那狼人還被插在斷樹之上,苦苦的怒吼掙紮著,我縱身一躍,落在他的身後,手中的‘斬’字符籙祭出。
這一次,真言符籙起了作用,無形的‘斬’字真言,泛著淡淡光澤,徑直鑽入他的體內,狼人成了一個活靶子,結結實實的吃了一記斬字符籙。
嗷嗚!
狼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
緊接著,砰地一聲,斬字符籙在他體內一個旋轉,將他強悍無比的身子斬成無數的碎塊,漫天紛飛,落了一地的血雨。
狼人體內的血液明顯也帶有劇毒,發出陣陣惡臭,濺在枯草之上,瞬間焚毀。
狼人就這麽被我輕易斬殺,我還有點不敢相信。
緊接著,一道淡淡的魂魄,從他猙獰的腦袋裏鑽了出來。
那道魂魄此時雙眼還未睜開,似乎還沒有適應外界的環境,處於混沌之中。
我再次出手,將他魂魄斬殺。
這種將要朝著狼妖方向發展的怪物,萬萬留不得,縱使隻是他的魂魄,也能對這世間造成很大的傷害,現在這狼人身體與魂魄俱都被我斬殺,我才長籲口氣,這個狼人到了此時,才算徹底死亡。
然而,這才不過半天的功夫,我接連祭出三次真言符籙,體內好不容易再次凝聚的真元,再次枯竭。
我的身子極度的疲憊,好想躺下來好好睡上三天三夜才好。
然而,現在的場麵已經容不得我稍作片刻的喘息,我這邊解決掉了狼人,而白東菊那邊卻陷入了危險之中。
此時,從地下鑽出的那個偷襲之人已經現出了原形,手持驚魂鑼,與白東菊捉對廝殺著,正是那個無目之人李無傷!
我先前一直心存疑惑,李無傷從陰蛇困龍陣出來之後,就一直沒有看到人影,我本以為他或許已經離開了此地,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躲在了地下,趁著白東菊沒有防備,從土中鑽出,搞起了偷襲
。
白東菊先前沒有防備,被李無傷一腳踹在後背,明顯受了不輕的內傷,他的嘴角淌著血絲,臉色蒼白,身子搖晃著,在李無傷的攻擊之下,左閃右躲,很是狼狽。
我看在眼裏,心中大急,強忍住無邊的倦意,深吸口氣,朝著白東菊走去。
這時候,一直扶著大樹,大口喘氣的陳家福,好像恢複了過來,他從後邊追了上來,問我:“風大師,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啊,你不要緊吧?”
我苦笑著搖搖頭,輕聲說道:“我沒事,過去幫白先生。”
陳家福答應一聲,手拿攝魂鈴,趕在我的前邊,加入了戰團。
有了陳家福的幫忙,白東菊壓力一輕,終於不再那麽狼狽。
李無傷的兵器是他的驚魂鑼,靠的是鑼聲發出的波紋攻擊對手。
而陳家福手中的攝魂鈴,和驚魂鑼同屬陰性法器,也是經過聲音的波動,迷惑人的心智,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李無傷在陳家福與白東菊的聯手攻擊之下,氣的不時的冷哼著,手中的驚魂鑼不時的敲擊一下,震的人耳膜生疼。
我趕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已經打得難舍難分,不可開交。
我正想加入戰團,眼光一掃,忽然發現周雲光鑽入了麵包車內,正在急急忙忙的擰著車鑰匙,又想趁機開溜。
這一切的幕後指使,都是這人在做壞,今天展一笑這個模樣,也全是拜他所賜,我心中怒意翻騰,又如何肯放他白白離去?
於是,我二話不說,緊握雙拳,轉身朝著麵包車奔去。
周雲光此時如同驚弓之鳥,他坐在駕駛室裏,看到我追來了,臉上更加的慌亂,手抖啊抖的,拿著車鑰匙,就是打不著火。
眼看著我距離麵包車已經不足十米的距離,終於,他還是發動了車子,這個孫子腳下油門一踩,麵包車像條瘋狗一樣,竄了出去,開到了旁邊的一條土路上,尾氣管冒出濃濃的黑煙。
我暗罵一聲,腳下發力,朝著麵包車追去,透過後視鏡,我隱約看到駕駛室裏開車的周雲光臉上露出鄙視的笑容,還對著狂奔的我,豎起中指。
我雖然惱怒異常,可是人的雙腳跑的再快,又如何追的上四個輪子的機動車?
眼看著麵包車已經越跑越遠,我跑的氣喘籲籲,氣力不濟導致我現在渾身發軟。
正在這時,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那輛麵包車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撞上了什麽東西,我大喜過望,再次咬牙趕去,終於,到了跟前之後,我愣住了。
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麽?
我就看到,土路正中間,一頂花花綠綠的花轎橫在土路中間,花轎前邊站著四個人,手中拿著抬花轎的木棍,指著開車的周雲光
。
麵包車內的周雲光汗如雨下,一臉的懵逼相,坐在車坐上,呆若木雞。
我趕到的時候,正好聽到周雲光哆哆嗦嗦的朝著車窗外邊嚷道:“各位好漢,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今個兄弟有難,大家夥高抬貴手,放兄弟一馬,回頭兄弟必有重謝。”
看來,他是把眼前這夥人,當成攔路搶劫的了。
可是,他也不好好想想,這夥人要是真的攔路搶劫的話,還抬著個花轎幹嗎?
當個劫匪還抬著轎子,這夥人腦子被驢踢了不成?
這頂花轎,很是熟悉,我似乎在哪裏見到過,然後,我的身後,忽然一個人輕輕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被嚇了一跳,一把抓住肩膀上的那隻手,猛一回頭,正好對上林夕笑嘻嘻的清秀臉龐。
看到了林夕,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先前第一眼看到那頂轎子之後,覺得在哪裏見過似得,現在我想起來了,白天在車禍現場,碰到林夕的時候,他正抬著花轎去幫別人接新媳婦。
我訝然的看著林夕:“你怎麽會在這裏?”
林夕嘻嘻一笑,說道:“我們剛忙完這單生意,正準備回去呢,經過這裏,發現前邊有人在打鬥,我就讓小鬼頭前去看看怎麽回事,小鬼頭回來之後,告訴我,說是你在前邊和人打鬥,我一聽,這還得了,敢惹我風大哥,我林夕說什麽都不答應,這個人開著車朝這邊衝過來,我讓大牙他們幾個把轎子放在路中間,堵住他的去路,好讓小風哥你抓住他。”
林夕說完,他的眉心一閃,藏在裏邊的那個小鬼頭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身子縮了縮。
我的心裏一股暖流湧過,對林夕說道:“林夕,謝謝你了。”
林夕擺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小風哥,你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了啊。”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正想再說點什麽,忽然,我就感覺到氣溫莫名一低,遠處一股子陰寒之氣,朝著這邊慢慢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