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盜屍,趕屍
狂奔中的神秘男子忽然停了下來,身子輕輕顫抖著,低下頭,看著胸口的血洞,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然後,他一個趔趄,身子一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雙目圓瞪,死不冪目,就此氣絕!
我嘴角咧著笑意,冷然看著眼前的一幕。
兵行險著,一舉擊殺神秘男子,自己也並不好受,這人縱然再壞,也隻是一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我方才施展法術,祭出真言符籙將他斬殺,無形中給自己添了一份殺孽,有違天道律綱,孽業達到一定限度的時候,五雷轟頂,在劫難逃!
雖然今日我不斬殺此人,此人也會取我性命,錯本不在我,奈何我身為風水術士,擁有法術在身,不論自身對錯,對一個普通人無妄施法,已經有違天道,這是不爭的事實。
神秘男子倒地身亡之時,頭上一直戴著的鴨舌帽隨之滾落地上,露出了一顆光溜溜的腦袋。
我的眼睛忽然一眯,咦,不對。
光頭?殺手?朱不二的手下?
我似乎已經猜出了這個神秘男子到底是誰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此人數日之前已經暗算我一次,在贗品七星毫裏做了手腳,隻不過由於那個古玩店老板好奇心太重,而替我擋過一劫。
那個暗算我的黑作坊老板不正是一個大光頭嗎?
後來我曾經帶著飛機哥追到他的老巢,他的黑作坊已經偷著搬走了,我們遇到一個拾荒的可憐人,他後來帶著我們去了光頭老板剛搬的廠地,又被光頭老板溜走,從那以後再無蹤跡。
先前這人一直戴著鴨舌帽,我還想不到是他,直到此刻,當我看到那顆亮禿禿的腦瓜子之時,我才恍然大悟。
一切的一切,幕後指使已經浮出水麵,所有的一切都是同一個人在使壞----朱不二!
他雖然一直躲在幕後未曾與我照麵,不過自從我來到湘西的那一天起,他已經動用自己的手下不停地偷襲於我,一次又一次,從未停歇。
我雙拳忍不住握的咯吱作響,一拳頭砸在牆壁上,手指骨節隱隱作痛。
埋伏在暗處的殺手既然已死,危險也算解除了,可是想起那個在我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逃走的胖妹子,我的心中仍舊怒火如狂。
戰鬥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頭!
此時那兩個趕屍匠仍舊站在原地,並未離去,我冷眼看著老者:“身為術道中人,學來一身本事,本該造福世民,而你心腸如此歹毒,竟然妄想迷惑於我,我到底要不要懲罰於你?”
老者先前差點被我掐死,至今臉上氣色仍舊不暢,聽到我這樣一說,身子瑟瑟發抖,苦著老臉說道:“小老兒一時鬼迷心竅,昏了頭腦,還望大師諒解一二,小老兒和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敢做下錯事,求你放我一馬
。”
我冷笑道:“想要放你一馬不難,不過,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者臉色一變:“什麽條件?”
就在剛才,我忽然想起來朱不二這些日子,似乎一直在動用手下力量,到處搜集剛死的屍體,還妄想去挖掘白蛇古墓,這一切的所為,隻是為了煉製僵屍。
為何要煉製僵屍,已經不明而喻,肯定是要用來對付我了,他對我仇深似海,我數次羞辱與他,將他追的滿世界亂竄,惶惶如喪家之犬,他身為骷髏門當家的,這等奇恥大辱,他豈肯善罷甘休!
而眼前這老者又是趕屍匠出身,應該操控屍體很有一手,於是我忽然間想到,能不能讓這個趕屍匠將朱不二搜集的屍體盜走,趕離湘西呢?
朱不二沒有了這些千辛萬苦搜集來的屍體,還煉毛的僵屍!
所以,剛才我故意恐嚇這個心腸歹毒的趕屍匠,就是為了和他提出這個條件。
我清了清嗓子,對他說道:“你既然身為趕屍匠,不知道操控屍體的手藝怎麽樣?”
一聽這話,老者明顯出了口氣,他頗為得意的說道:“我湘西陳家世代趕屍,這門手藝流傳下來已有三百來年,祖上記載,這數百年的歲月,我陳家趕的屍體加在一起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我師出父親,十五歲起就開始跟在父親後邊,跑江湖趕屍體混飯吃,今年五十有二,大半輩子都搭在了這一行上,不是吹牛逼的,當今世道,單說趕屍這門手藝,我陳家福稱第二,沒人敢當第一的!”
我點點頭,說:“不錯,藝不壓身嘛,既然你手藝如此的好,那我托你所做的這件事,對你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這個叫陳家福的趕屍匠疑惑的問我:“你所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我淡然笑笑,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托你幫我趕幾具屍體。”
陳家福沉思了一下,抬頭說道:“大師,當今世道,大多流形火葬,你確定讓我幫你趕屍?你可提前想好了,現在這世道不像以前了,趕屍之時很容易被國家查到,一旦查到,大家都要坐牢的。”
我凝視著他的雙眼:“既然你如此害怕坐牢,那你為何還要繼續做這行生意?”
陳家福被我問的一愣,緊接著,他苦笑著說道:“大師有所不知,我現在雖然仍舊在接趕屍的活,隻不過也是看情況而來的,比如人死的地方,到他故鄉的途中,需要是偏僻的鄉下,最好是山窩裏最好,因為這一行,最是忌諱被人看到,還有一點,兩地之間的距離不能超過千裏,因為趕屍路上,艱辛異常,屍體又行走不快,趕屍多是夜間行走,一晚走個數十裏路已經是極限了,路程太遠的話,恐怕屍體還未送到,就已經臭掉了。”
聽他這樣一解釋,我訝然起來:“沒看出來,趕屍這一行還有這麽多的道道
。”
陳家福連連點頭,說:“是的,每行每業,都有自己的規矩,就像大師先前你祭出的符籙,我這外行人就摸不清裏邊的門道,誰能想到,小小的一張紙張,竟然能夠殺人於無形。”
他說的一臉的崇拜之色,還夾雜著一絲的敬畏。
我看在眼裏,心裏邊冷笑著,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我讓你趕的那幾具屍體,都是一些客死異鄉的可憐人,華夏人講究個落葉歸根,入土為安,我看那幾具屍體也挺可憐的,所以才讓你幫著趕一下,他們都是一個地兒的,離這裏也不遠,三四百裏路而已,而且這裏到那地兒的路大多山地,你夜間趕屍也不會有人看到,特別符合你的條件,放心好了。”
陳家福猶豫了一下,看我雙眼緊緊盯著他,身子莫名的一抖,嘿嘿幹笑著,說道:“大師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你這趟活,我接了。”
我點點頭,說:“我也不讓你白跑一趟,該給你多少錢,我一分也不少給,到時候你開個價就行。”
陳家福老眼裏閃著精光:“大師,談錢多不好意思啊!”
我心中雖在冷笑,嘴上卻說道:“你是靠這行吃飯的生意人,還要養家糊口,該多少就多少,大家都是混江湖的,信譽第一,我說給你,就必然給你,你再推辭,那可是看不起我。”
最後,陳家福問我:“大師,你說的屍體在哪裏?什麽時候動身?”
我神秘的笑了笑,說:“先不急,你把電話留一個給我,到時候我打你電話,你放心好了,就這兩天的事,你提前先準備一下,需要置辦什麽東西,你提前置辦了,省的動身的時候手忙腳亂的。”
陳家福依我之言,和我互換了手機號碼,然後,他小心的陪著笑,帶著那個叫啞兒的小趕屍匠匆匆離去。
我負手而立,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盡頭,一臉的淡然。
我並不擔心陳家福就此溜走,因為就在剛才,我和他互換電話號碼的一刹那,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他身上下了一記定位符籙,和當初下在那個盜墓賊身上的一模一樣,隻要定位符錄不失去作用,我就能憑借著符籙氣息找到他。
然後,我離開了這條巷子,回到了外邊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繁華依舊,可是誰能想到,前一刻,一牆之隔的另一麵,殺機四伏,血濺五步!
回到了醫院,還未走進病房,裏邊忽然傳出了一陣哭聲。
我大吃一驚,還以為飛機哥出了意外,一把推開房門,衝了進去。
然而,病房裏的一幕讓我呆了一呆,飛機哥沒事,哭的人竟然是先前那個魂魄殘缺,命燈不穩的老者的大兒子。
怎麽了?他的父親不是已經康複出院了嗎?
我前天施法幫那個老者修複魂魄,增強命燈,觀望他的生命線,至少還有五年好活,可是,他的大兒子在這裏哭什麽?
難道那個老者又出了什麽意外不成?
老者的大兒子哭的悲悲戚戚的,一把鼻子一把淚,展一笑和牛千山正在安慰那個男子
。
飛機哥坐在病床上,看到我進來之後,一拍大腿,大聲喊道:“風哥,你可算回來了,不好啦,出大事啦,他爹昨個夜裏被一夥人搶走,說是帶到八卦山上那個白蛇墓裏活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