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倒黴的飛機哥
怎麽會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強忍住心中的劇痛,將手掌抵在飛機哥的後背上,體內的元氣瘋狂從我手心衝出,度入飛機哥的體內。
飛機哥的生命機能現在很弱很弱,幸好我發現的及時,假如再晚來一會的話,估計看到的隻是一具死屍,那場景我想都不敢想。
隨著元氣的導入,飛機哥的身子慢慢有了一點溫度,他的淚水還在慢慢的流淌,嘴巴張了好半天,終於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來:“風--哥,你總算--來嘞,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說完這句話,似乎太過用力一樣,又虛弱的閉上眼睛。
我輕輕撫摸擦拭著他嘴角的血跡,安慰他說:“不要說這樣的傻話,我不是來了嗎,你不會有事了,我向你保證,隻要我活著,沒有人能再傷害你。”
我的心很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半死不活的樣子躺在懷裏,我的心像在滴血。
飛機哥現在身子虛弱的厲害,縱使我一肚子的問號,也隻能埋進肚子裏,現在最主要的是治好他身上的傷,將他安全帶離這裏。
他的肚子上被人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不知道有沒有紮到內髒,血跡已經被凍住,粘在壽衣上,我不敢稍碰一下,也不敢將那匕首拔出,匕首一旦拔出,傷口的血水一定會飆出來,飛機哥的身體機能幾近枯竭,已經受不得這樣的折騰。
我的雙眼微眯,胸口那腔怒火越來越旺,不管是誰將飛機哥傷成這樣的,縱使他是天王老子,我風塵不將他碎屍萬段魂飛魄散,誓不為人!
此時已經深夜,這廢舊房屋內氣溫低的離譜,那十幾具死屍剛被埋入土裏就被人挖了出來,那股子怨氣自然不容小視,屋子內陰氣森森,待在裏邊時間長了身上莫名的一陣難受。
我現在縱使滿腔怒火,可是眼下最緊要的是先把飛機哥送到醫院搶救,他的身子虛弱的厲害,縱使我已經度入不少元氣替他續命,可是那也隻是杯水車薪,隻能暫時保住他的一線生機,隻有去了醫院,幫他做手術,取出肚子上的匕首,才能保住這條小命。
我咬緊牙關,輕輕的抱起飛機哥,他將近兩百斤的重量壓的我很是吃力,不過此時他的肚子上插著匕首,我無法背他,隻能這樣抱著。
這處廢棄的宅院裏很是安靜,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人埋伏的跡象,這很不合常理,按理說那些盜屍人將這些屍體藏在這裏之後,應該留個人在這裏看守才是,可是這個院子裏安靜如昔,連個鬼影都沒有。
不過這樣也好,要是有人埋伏在暗處襲擊我的話,我又要照顧飛機哥,又要去抵擋招架,肯定討不到什麽好處。
我小心的抱著飛機哥走出了宅院,沿著前邊的馬路往市區奔去。
飛機哥在我懷裏躺著,他的肚子上邊還插著一把匕首,我不敢使他太過顛簸,每一次奔跑都是小心翼翼,這樣子我很累很累,大約抱著他奔跑了一千多米,一輛農用三輪車忽然從後邊開了過來。
我心中大喜過望,走到路中間,攔住了那輛農用三輪車。
開車的是個鄉下漢子,後邊車鬥子裏拉著一車柴火,我忽然衝到路中間,把這個鄉下漢子嚇了一跳。
他一腳刹車停下農用車,顫抖著聲音對我喊道:“你想幹嗎?我可沒錢。”
我此時也沒有功夫和他說其他的了,走到他駕駛室門口遞上去兩張百元大鈔,說:“師傅,我不是壞人,我這個哥們生病了,急需要去醫院搶救,這兩百塊錢你先拿著,到地兒了再給你三百。”
那司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收了起來,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上來吧。
這種農用三輪車駕駛室裏都有一個躺著的鋪位,我將飛機哥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鋪位上正好有一床棉被,明顯是這個鄉下漢子睡覺時用的,被子雖然黑乎乎的,還有一股子味道,不過此時我已經顧慮不了這麽多,我將棉被蓋在飛機哥的身上,小心的用手按著他的身子,這三輪農用車顛簸的厲害,我怕碰到了飛機哥的傷口。
還是應了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二十來分鍾,我們已經到了這座古城的人民醫院門口。
我按照先前的承諾又掏出三百塊錢遞給那漢子,他死活不要,說兩百塊錢已經很多了,這錢我不能再要了。
我此時也沒有心情和他扯皮子,一把將那錢扔在方向盤中控台上,抱起飛機哥衝進了醫院。
此時已經淩晨一點多鍾,醫院裏冷清清的,值班護士正在眯眼打瞌睡。
懷裏飛機哥又開始陷入了昏迷狀態,我心急如焚,跑進醫院大廳,大聲喊道:“醫生呢,醫生趕緊出來救人,求求你們了。”
我這一嗓子是使出全身力氣吼出來的,在這寂靜的夜裏傳出老遠,護士妹子一下子嚇醒了,跑到我跟前問我怎麽回事?
我朝她怒吼:“你說怎麽回事?趕緊喊醫生,掛急診,救人。”
護士妹子迷迷糊糊的被我嚇的一激靈,慌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跑過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看了一眼我懷裏抱著的飛機哥,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安排人手,讓我到收費窗**了押金,將飛機哥推進了急診手術室。
我焦急的在急診手術室外邊來回走動,心中總感覺有點不安,生怕飛機哥再也不會醒過來。
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飛機哥走的那天還興高采烈的,說是和那個胖妹子約會看電影去,我當時也沒在意,更沒有多想,畢竟年輕人嘛,出去約個會,滾個床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等到他一夜未歸,打他電話一直關機,我的心中就感到一絲不妙。
然後,當我查詢那個胖妹子資料的時候,發現她竟然是第一天上班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我本來打算今晚假如再沒有飛機哥的消息,明天一早什麽都不做,也要去尋找他,說曾想,再次見到他,竟然是這個樣子。
那個和他在一起的胖妹子呢?
他們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飛機哥當時在那廢棄屋子裏的打扮,很明顯是被那夥盜屍體的壞人囚禁了起來。
那些盜屍之人是何許人?
他們盜取這麽多的屍體究竟有何用處?
一個又一個問號在腦海裏上躥下跳,我心亂如麻,理不清一點頭緒。
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了,飛機哥仍舊在急救室裏搶救,空曠的走廊上,我孤單的身影在燈光照耀下,被拉的很長很長。
終於,就在我以為飛機哥恐怕再也不會醒來已經莫名崩潰的時候,急救室的門開了,一身疲憊的醫生從裏邊走了出來。
我慌忙迎上前去,顫抖著聲音問那醫生:“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眼鏡,擦了擦,對我說:“你朋友運氣好,那把匕首沒有傷到內髒,現在匕首已經拔了出來,傷口已經縫上,生命已經無礙,不過他失血過多,身子骨很弱,恐怕沒有一段日子調養是不能出院了。”
聽醫生說飛機哥生命無礙,我一直緊繃的心砰的一聲落了下去,出了一口長氣,緊緊的握著醫生的雙手,感激的說:“醫生,太謝謝你了。”
醫生笑笑,說應該的。
我從口袋裏取出兩千塊錢,塞給那個醫生:“醫生,要不是你,我朋友就沒救了,這是一點辛苦錢,你留著買杯茶喝。”
醫生連連擺手,說你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趕緊收起來,並不是所有的醫生都是鑽進錢眼裏的。
我怔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一陣感慨,這世道,還是好人多啊……
這兩年電視上經常報道醫患糾紛,其實醫生這一行業,黑心的庸醫固然不少,可是清高的好醫生終究還是有的,這些年醫生的名譽之所以如此狼藉,也是被那些老鼠屎玷汙了整個這個高尚的職業。
試想想,假如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醫生的存在,生病了怎麽辦?
那畫麵,簡直想都不敢想。
飛機哥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此時他肚子上的匕首已經被拔掉,傷口上纏上了白紗布,打著點滴,人已經清醒過來,隻不過由於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精神萎頓的厲害,有氣無力的和我點點頭。
我看到他現在沒事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踏實了,我走上前去,緊緊的握著他冰冷的手,心裏一股酸楚,唉,這個傻子,好不容易出去約個炮,還約成了這個屌樣子,著實讓人無語。
我忙前忙後的幫他辦好住院手續,又續交了住院的費用,一番折騰下來,身上帶的兩萬塊錢見底了,飛機哥住在醫院養傷,每天換藥之類的還需要不少開支,我又跑到醫院外邊的自助取款機上取了兩萬,存進了住院押金裏,忙活了一夜,安頓好飛機哥,天色已經亮了。
飛機哥這兩天肯定沒少遭罪,剛做完手術,又打了點滴,藥劑裏邊應該有幫助睡眠的藥物,這會已經睡著了。
我輕輕的探了下他的脈搏,發現脈象慢慢的跳動起來,這說明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我終於出了一口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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