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犯惡者,誅

到最後,飛機哥還是沒有逃脫我的魔爪,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裏找把鐵鍬跟著我走到門口。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地勢,用香灰圍著樹身撒了一圈,然後我取出四張符紙,奮筆疾書四張符籙,每張符籙分寫一字真言,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貼在樹身。

‘定’字符籙貼在東邊,‘克’字符籙貼在西邊,‘靈’字符籙貼在南邊,最後一張‘斬’字符籙貼在了北邊。

東西南北四字真言符籙貼上之後,樹身竟然微微搖晃起來,似乎感受到了害怕。

我看著眼前一幕,冷笑不語,盤腿坐在地上,掐起指決,念動咒語。

飛機哥依照我的指示,按照我撒上的香灰印子挖去,挖了幾鏟子,這貨啊的一聲,一把將鏟子扔掉,嚇得臉色蒼白,跑到我的身後。

我問他怎麽了?

他指著剛挖出來的那個樹坑對我說風哥,不好,這樹會流血,我剛才一鏟子下去全是血。

我聞言,站起身子,走到坑邊一看,眉頭皺了起來。

果然如飛機哥所說,坑裏現在都是腥紅的血水,和真人血水無異,看那血水正是從樹根傷口處流出來的。

我忽然冷笑:“邪魔外道,上不了台麵的東西,短短數十年而已就想成了氣候?再敢糊弄世人,風某今日斬殺了你!”

鬼樹似乎已經通靈,聽完我話,晃動的更加厲害了,就像人害怕時候身子瑟瑟發抖一樣。

我接著說道:“既然知道害怕,那說明還有得救,我今日挖你出來,隻是為了泯滅你的魔性,不會傷你根基,假如再敢作怪,小心我翻臉無情。”

我的話似乎起了作用,飛機哥再去挖掘,那棵鬼樹再也不往外流血水了,顯然,它也感受到我不是說著玩的,不說其他,單單我貼在樹身之上的四字真言就足以將它焚殺成渣。

飛機哥這貨累的滿頭是汗,我坐在邊上想去幫忙,可是又無法分身,鬼樹之上附有陰魂怨魄,我要時刻坐在邊上掐指超度,如若不然,流落在世間害人的話那就真是罪過了。

約莫個把小時,就聽得飛機哥一聲歡呼:“風哥,齊活,你小心點哈。”

緊接著,他一鐵鏟子下去,那棵鬼樹連根拔起,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時,那棵樹發出一陣像人受傷時候的痛苦呻吟一樣,淒淒慘慘。

鬼樹倒下,附身在樹上的那數十條冤魂被我超度西去,墮入輪回,前往陰司報道,鬼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滿枝頭的綠葉瞬間老去凋零。

飛機哥看的膛目結舌,嘴巴張的老大,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這棵大槐樹已經鬼氣盡失,和普通的樹木再無異樣,既然以後再也不能害人性命,那我也要兌現自己剛才對它的承諾,饒它一命。

可是它縱然逃得一命,如今根部已斷,縱使移往他處重新種植,也活不久矣,不過它先前做了錯事,就該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這是我對它最後的仁慈了。

我在百米之外,十字路口,尋到一處向陽之地,那裏本該立著一塊‘問路石’以辟邪氣,可是此時卻空無一物,如今將這棵槐樹種植此處,正好可以陰陽相衝,躲避邪氣,也算是一處好的歸所,雖然按理說這等至陰樹木本該種在墳墓跟前,可是我現在很忙,哪有閑工夫去尋找墳墓,隻好將就一下了。

鬼樹已除,封印立破,被封印在宅院裏數十年的苦命鴛鴦鬼感受到了空氣的流通,欣喜的走出宅院,走到我的跟前,深深一揖,說多謝大師。

我擺擺手,說不要謝我,即使不為了你們,這棵鬼樹我也是要破除的,好啦,現在你們已經行動自由,帶我去找你們的仇家吧。

女鬼喜極而泣,對我盈盈一福,和男鬼在前邊引路,我在後邊慢慢跟了上去。

飛機哥是無法看到鬼魂的,他看我忽然一人離去,還似乎在和誰說話,嚇了一跳,問我:“風哥,你在和誰說話?你要去哪啊?”

我此時天眼已開,視線裏是另一個世界,不得已隻好讓那對苦命鬼稍等一下,我交代一番就來。

然後我閉上天眼,回複到現實世界中來,走到飛機哥的身邊,對他說這座宅院裏有一對數十年前的苦命鴛鴦鬼,我如今要去幫他們伸冤,好送他們離開陽世,魂歸地府,你爽也爽了,氣了出了,這裏已經沒有事了,你先回我們住的賓館房間等我,一定要謹記,我不回去不要出來亂走,也不要招惹那幫子土耗子。

飛機哥點點頭,說行,那你也要小心一點。

他多少知道一點我做這一行的禁忌,所以他聽我說要為鬼伸冤,雖然很是好奇,可是有了上次秦皇陵教訓在前,他已經深得‘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的精髓,說什麽也不敢再去看稀奇了。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

苦命鴛鴦鬼數十年沒有走出那個宅院,此時出來之後,竟然多了一絲茫然,我打開天眼,灰色世界裏暗無天日,大街上不時會出現一隻無主孤魂四處遊蕩,被我恐嚇一番之後,趕緊前往奈何橋趕去,他們本就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再強自留在這裏,非但會嚇住陽世之人,對自身也極其不好。

魂魄離體之後七日必須要前往陰司報道,這是鐵定的律例,就如同陽世的法律一樣,俗話說的好,無規矩不成方言,大到國家,小到家庭,每一個團體都是需要律法的執行,要不然天地之間混亂一片,那還得了?

走到一座小別墅前,苦命鴛鴦停了下來,男鬼對我說大師,這裏就是王家宅院了。

我雙眼微眯,好個氣派的宅院,果然是富貴之家,單單門口那兩尊守門的石獅子怕沒有六位數就很難買得到。

我點點頭,走上前去,二話不說,上前砸門。

砰砰砰。

大鐵門發出一陣巨響,驚動了院子裏養著的惡犬,狂吠不止。

如此動靜,自然驚動了宅院的主人,大門嘩的一聲被人從裏邊拉開,伴隨著一聲怒罵,從門裏邊竄出來兩條半人高的藏獒朝我撲來。

我嘴角微咧,果然為富不仁,我雙手成拳,怒喝一聲好狗,淩空一拳砸在一隻藏獒頭上,反身一腳踹在另一隻藏獒的腹部。

這兩下我是使盡全力而為,這等惡犬人都沒有看到,就撲上來撕咬,假如我今天被這兩隻藏獒撲倒的話,我相信自己今天小命難保。

兩隻惡犬直接被我一招秒殺,一隻鼻子被我砸碎,狗的死穴就在鼻子那裏,那裏最是脆弱,哪裏禁得起我那全力一擊?直接鼻骨碎裂,躺地上哼哼著叫喚,眼看著是不活了。

而另一隻下場也不好過,柔軟的腹部在我那騰空一腳飛踹之下,內髒此時恐怕都被踹裂,躺在地上抽搐著嘴裏一直往外噴血沫子還有不知名的肉塊。

這隻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開門而出的是個三十來歲的黑胖男子,一臉橫肉,脖子上套著個粗金鏈子,先是一愣,緊接著一下子撲在正在地上抽搐的藏獒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無語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不過想想也難怪,當今世道,炒股炒房炒黃金,炒墳地炒女人炒藏獒,反正這是一個靠炒作一夜暴富的可悲年代,一隻純種藏獒甚至被炒到了上百萬的天價,這兩隻藏獒就算再不值錢,加起來賣個一兩百萬也是有人要的,可是現在被我一招秒殺,成了兩隻死狗,除了做個狗肉火鍋再無任何價值,兩百萬軟妹幣打了水漂,換誰,誰都心疼!

那黑胖子哭了一會,忽然一下子蹦起來,惡狠狠的揮起兩隻拳頭朝我麵門砸來,怒聲咆哮:“老子今天要你拿命陪葬!”

我冷然笑著,看著拳頭揮來,負手而立,並不閃開。

緊接著,先前還不可一世的黑胖子像中了邪一樣,直接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我知道,那是男鬼附身在了他的身上,此時我天眼已開,可以清楚的看到吳曉東的魂魄在那黑胖子的體內,正在用力的撕咬黑胖子的魂魄。

我扭頭看了一眼喜極而泣的女鬼,問她:“此人可是那殺人凶手王金貴?”

女鬼點了點頭,對我彎腰道謝,說今日多謝大師成全了,要不然,我和男友此生恐也報仇無望。

我說:“這是應該的,此等惡人,多活世上一天都是對死者的不公,既然陽世法律無法懲治這些惡徒,那就由老天主持公道,用其他手段讓他為當初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吳曉東的魂魄數十年的冤屈在這一刻得到釋放,那個黑胖子眼看著是不活了,魂魄被吳曉東撕咬的支離破碎,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男鬼狠狠的咬碎黑胖子的最後一點魂魄,從他體內走了出來,仰天發出一聲長嘯,抱著女鬼失聲痛哭起來。

親眼看著作惡之人魂飛魄散,我的眼裏一片坦然,並無一絲憐惜,陽世法律,看似公平,實則在有錢有權之人眼裏,如同一紙空文,他們淩駕於王法之上,就算犯法,仗著有錢有勢,總能逍遙法外,既然如此,就有我來作此惡人吧!

我麵帶微笑,看著那垂死掙紮的黑胖子終於再也一動不動,心中竟然隱隱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痛快……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