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你現在膽兒肥了是吧

“是。”我鎮定的看著鬆子。

這個妞兒看到水果刀,就知道自己半夜裏要殺我,說明她對自己中了降頭的事情是一清二楚。

鬆子都快要哭了,眼圈紅紅的拉著我的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唐俊,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你半夜裏要殺我,還讓我不告訴我哥,你把我當什麽了?”我有些好笑的看著這個姑娘的雙眼,把地上的水果刀撿起來。

水果刀十分鋒利,刀麵光可照人。

低頭之際便可以看到自己的麵容,在刀麵上十分的憔悴蠟黃。

鬆子低下了頭,咬住了自己的唇,“他……他會不要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唐小姐,你能原諒我一次嗎?”

寧可這樣蒼白的乞求我原諒,也不肯說出自己被下了降頭嗎?

我撇了撇嘴,“你要殺我,卻說不是故意的。那在法庭上,殺人者說自己不是故意,難道就可以減刑嗎?”

“不能!”鬆子的身子微微一縮,好似明白了什麽特別的道理一樣,“我明白了,唐小姐,我這就走。不會再纏著唐少爺了……”

她低身下了床,白皙的雙腳套上了拖鞋。

紙片一般瘦弱的身子,好似是飄著前進的一樣,我自己坐在床邊目送的著鬆子的背影。這個姑娘知道自己被下降頭的事情,說明贏家的計謀她都知道。

隻是作為贏家的牽線木偶,她不可以把這些都說出來。

這時候,唐俊端著一鍋粥進來。

看到鬆子失魂落魄的走到了近前,問道:“這是怎麽了?手裏怎麽還拿著行李,難道你們兩個晚上睡覺還能吵架?”

看到桌子上的斷魂刀的時候,他似乎發現了什麽。

眼色有些冷,冰冷的睨視著鬆子。

好在那個南洋降頭師的屍體已然是被子嬰弄走了,否則有個屍體在這裏,這件事情必然會被唐俊看出端倪。

鬆子的手微微的震顫著,眼淚已經從眼眶裏奪眶而出了,眼睛裏的痛苦和掙紮讓人覺得不忍。

這就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女,能奢望她做到什麽份上呢?

十來歲的時候,我心智還沒有成熟。

還在跟簡燁一起逃課看電影,哪裏像鬆子這樣,需要承擔那麽多。

“四哥,你以為是怎麽了?我要鬆子妹妹留下來,可是她說怕給我們添麻煩,才非要走的。”我早就做了決定,要替鬆子隱瞞,剛才不過是嚇嚇她。

唐俊眼神裏依舊是透著冷漠,“這樣啊,我做了早飯,原來還想讓你們在屋裏吃。既然都能下床走動了,那就上吃飯桌吃吧。”

“好啊,剛好我餓了,鬆子,你把行李放放來吃飯吧。”我從鬆子身邊擦身而過,對於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

唐俊見我過去,冷然瞄了我一眼,“端著。”

“哦。”我隻能受他驅使,手裏端著那鍋熱氣騰騰的粥,跟在他的屁股後麵。

想想唐俊端進來,是想把我們倆當病號照顧了嗎?

我就算了,沒病沒痛的,鬆子倒是合適在床上修養。

他見我把砂鍋放在了桌上,順手往嘴裏塞了一根煙,審問一般的問我:“桌上那把刀有點眼生,而且應該是普通人看不見的存在。”

“四哥,你幻覺了,沒有什麽刀。”我隨口就敷衍唐俊。

唐俊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笑了,“唐穎小,你現在膽兒肥了是吧。竟敢敷衍我,行,你行啊……”

眼看著鬆子出來了,他也沒有對那把刀刨根問底。

鬆子看見我們已經做好了開吃的準備,低著頭問道:“那個……不用等叔叔阿姨一起過來吃飯嗎?”

“他們太累了,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反正還有一鍋粥正保溫著。隨時醒來,隨時都能吃。”唐俊坐下來吃飯前,任性的就把煙頭壓在我家的飯桌上。

我看到桌麵上燒焦印,不痛快了,“四哥,好好的桌子讓你弄破相了,你得賠的!”

“行啊,既然你要我賠,那下午我就買個全新的。這個桌子,我愛怎麽破壞,就怎麽破壞!”唐俊現在就是跟個混混一樣,非要跟我作對。

我被他氣都氣飽了,一邊翻白眼,一邊吃飯。

等吃過了飯,唐俊又開始發號施令了,“鬆子,你去休息,唐穎小,你給我過來。把這些碗筷全都刷了,還有桌子也給我擦幹淨了。”

唐俊這明顯是在懲罰我,自己抓了個牙簽剔牙,眸光裏全都是蔑然之色。

“擦桌子、洗碗我都幹了,那你幹嘛?”我咬牙切齒的問唐俊。

唐俊把嘴裏的牙簽一吐,吐在了地上,“我幹嘛?我當然是負責監工,唐穎小,我可都是為了你好。以後你要是成為職業家庭主婦,要幹的可就不止這些了,現在先學習學習吧。”

行,為了我好。

該死的唐俊,就知道使喚人。

從小就這樣欺負人……

我在心裏麵把唐俊用機關槍已經掃射了無數遍了,可還是乖乖的收拾碗筷,送去廚房清洗。

唐俊是我兄長,他讓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不會輕易反抗的。

打開了水閥的水之後,唐俊順手開了旁邊的熱水器,“小妹,用熱水洗吧,孕婦就忌諱著涼了。”

“哦。”我低著頭刷碗,隨口應了一聲。

唐俊這時候輕聲細語的套我話,“昨晚上到底出什麽事了?”

“你真想知道?”我刷完了兩三隻碗,才抬起頭轉過身子去看唐俊,視線卻觀察到鬆子躲在房間的拐角偷看。

我不知道她是不放心,還是在監視我和唐俊。

唐俊抓住我手中的抹布,隨手就扔在了水槽裏,“我當然想知道,洗什麽洗,把小手洗壞了怎麽辦。”

“不是你讓我洗的……”我剛想反駁。

額頭就被唐俊彈了一下,他想懲罰我,可是我還沒怎麽洗完,就開始心疼我了。

唐俊就是這樣,連我洗個碗,都心疼的不得了。

我把頭往他胸口一靠,低聲說道:“四哥……昨晚上的確有些凶險,鬆子被降頭師下了降頭,半夜裏發作。”

“解降頭一向是你的專長,這倒沒什麽的。”唐俊無奈的摟了我一下,然後才說道,“那把匕首呢?我看你桌上那把匕首陰晦之氣極重,來曆應該有些古怪……”

“並不古怪,那是卦象中白帽子給我們的……斷魂刀。”我半真半假的隱瞞著唐俊,隻是不希望他看見鬆子無可奈何的被人利用的一麵。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其實按照我以前的個性和想法,任何事都會說出來,和唐俊研究商量的。

隻覺得要給四哥最後一片幹淨的淨土,也希望鬆子能夠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叫唐俊失望,唐俊本來對男女之情就絕望了,如果再打擊一次。

可能真的,會當一輩子的光棍。

唐俊的身子微微一僵,“斷魂刀?他給你這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