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曼珠沙華的種子

那鳥不久是我從花鳥市場裏買下來,又跑了的鳥麽?

我看著它有些呆住了,它認識我!

我的話從嘴邊溜出來了,“太白大人?”

這也太巧了吧,我隨便在路邊買隻被折磨跟虐待的鳥,它還真就是太白大人。

它腦子有毛病啊,挨打的時候,為什麽不反抗。

我當時不敢認它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家夥挨打了根本就不反抗,和它真實的個性相差太遠了。那隻肥鳥飛到了我的肩頭上來,一聲不吭虎視眈眈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老人。

贏家老太太盯著太白大人看,皺起眉頭來,“這是誰養的鳥?怎麽會飛進我這裏,外麵的安保是怎麽做的?”

“奶奶,這好像是花鳥市場上表演雜耍的那隻鳥,您都沒去過自然是從沒見過。”鬆子在旁邊小聲的提醒贏家老太太,她輕輕的給老太太捶背,“我剛才聽說,有人花錢把它給買下來了,沒想到是這位唐小姐。”

“花鳥市場表演的那隻鳥,老身聽說過,老身第一次聽說的時候就感覺到是鳥身裏灌了人魂。”贏家老太太打量著那隻白色的肥鳥。

肥鳥說話有些嘲諷,“被你看出來又如何?今天,隻要有我在,你休想坑蘇芒。”

看來這鳥還是有點良心的,本來都已經飛走了。

可是趕上這老太太要坑我,它又飛回來提醒我,弄我的心裏頭暖暖的。

贏家老太太沉默了一下,說道:“小姑娘你把手伸出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聽著老人的吩咐,猶豫了一下就把手伸到她的麵前。她充滿了老繭的手輕輕摸了一下我的手指頭,喃喃的說道:“這是一雙拿手術刀的手,手指……你看看是多麽的修長靈活。哨子棺裏麵形狀特殊,必須用這樣的手指頭伸出去摸東西。”

哨子棺的形狀我也知道,那是陰派和陽派匠人一起合作的一種棺槨。

棺材如同哨子一般,呈現螺旋形狀。

這樣棺材大部分都是石棺,用外力很難打開,一般的盜墓人士為了偷東西。會把手指頭從哨子棺的一個哨子口伸進去,這個口剛好是弧形的,隻能容兩隻手指頭探進去。

如果手指頭夠長,才能把棺材裏的東西順出來。

我這雙手平時看著也沒什麽,可導師們都說我是祖師爺賞飯吃的解剖好手,在法醫界混久了總有一天會功成名就的。

沒想到卻被這個贏家老太太看重,要我去哨子棺裏摸寶。

“你別打我小妹的主意,她的手是用來握手術刀的,而不是給你偷東西的。”唐俊對這件事情堅決反對,大聲的和贏家老太太爭吵起來。

贏家老太太依舊是那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冷淡的看著唐俊,“唐少爺,你為什麽不問問你小妹的想法呢?”

唐俊又看向我了,那眼睛裏充滿了迫切。

我的個性唐俊最了解,我是絕對不會看他活不了兩個月,就離開我的。可是這個老太太給我挖好的坑,我也沒有那麽容易掉下去。

“哨子棺製作工藝複雜,能用上的必定是王侯將相。裏頭大件的隨葬品,我肯定是順不出來。頂多能順出九玉來,可是以您的身份,應該不缺這些玩物。”我先試探贏家老太太,想知道這老東西到底想要棺材裏的什麽。

贏家老太太也不跟我拐彎抹角,她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裏頭的九玉再值錢,也不過是塊玉。你明白嗎?”

那你到底要什麽?

我在心中默默的問她,就等這個做事慢了吧唧的贏老太太回答我這個問題。

鬆子姑娘在這時候,輕輕的在羅城路的耳朵旁低語了幾句。

羅城路關了門出去,老太太才對我們直言不諱,“老身要曼珠沙華的種子,哪怕是一粒,也是可以的。哨子棺裏剛好有,如果你能順出來,我就幫你救唐俊。”

什麽?

她要曼珠沙華的種子!

當初步入幽都,那滿地的懷孕的女屍,到了現如今我還是曆曆在目。要種植一株曼珠沙華,就必須要死一個懷孕的女人。

所以當時,淩翊心一狠,全都給燒了。

到了今時今日,還有人想要這個種子!

想想子嬰的來曆,還有贏家老太太的姓氏。以及剛才失言說了子嬰二字,才讓人叫上來的,不難猜出這幕後指使操縱贏家老太太的人是誰。

子嬰乃是秦三世,贏氏一脈。

我一眯眼睛,笑了,“如果想讓我答應這個交易,起碼也要讓贏奶奶您背後的那個人出來,大家見上一麵。不然,也太沒誠意了吧?”

贏家奶奶麵色一凜,冷冷的看著我,“我沒什麽幕後之人,難道贏家還有比我大的嗎?”

唐俊在這時候吃完了飯,開始用牙簽吊兒郎當的剔牙。

“我們唐家去幽都,就跟玩兒似的,誰不知道您背後撐腰的是幽都的子嬰。否則,您幹這行,損了那麽多陰德,可真活不過五十歲。”唐俊靠著椅子背,嘴裏咬著牙簽。

他表情隨性,可是目光卻是一片冰冷。

贏家老太太被唐俊這麽一拆穿,半晌沒說話,回過神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冰冷,“鬆子,送客吧。”

鬆子姑娘一臉不好意思的,想要把我們送走。

我自己先站起來,說道:“難道不讓我們漸漸子嬰嗎?我想……他可能還為了當日的事情記恨我跟淩翊。”

老人的臉色徹底陰沉了,她一拍桌子,冷聲道:“這事兒,你不提也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

後半句顫抖的話,她沒說完,就被一個鬼魅一樣的聲音打斷了,“梨芸,這樣的人你一個人應付不了,還是讓我跟他們說吧!”

說話人的聲音從一麵牆內傳出來,就見一個臉上帶著白色麵具,身上穿著古代服飾額男人出來了。

他冷冰冰的坐在房間內的一張床榻上,麵具後麵露出的眼睛冰冷冷的一片,“你這個女人膽子可真大,明明知道我是子嬰,我有多恨你跟淩翊。你居然還敢把我叫出來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