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閃起,三十幾柄長刀同時劈砍過來,在這一瞬間,李衝卻突然感覺到內心無比的平和,平時所有心中的怨念和暴戾之氣全部去除的一幹二淨,如果論精神來說,李衝現在純潔的就猶如一個嬰兒一般。

長刀劈砍過來,李衝第一時間就已經感覺到了那股凜冽的殺氣,甚至他相信長刀不用攻擊到身體之上,隻是這帶來的壓力和殺氣就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

此時李衝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他用微笑來麵對這一切。

李衝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但一切卻真的如他預料一般,確實不會發生。

三十幾柄長刀齊刷刷的停頓在李衝的皮膚之上,距離李衝的身體也僅僅有發絲般細微的距離,可以說此時長刀劈砍下來之際,李衝的身體有任何的顫抖,都會為他帶來傷害,更不用說驚恐的逃走,恐怕立時會被分屍幾段。

鏘!

就在李衝臉上欣喜的表情剛剛閃現之際,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三十幾柄長刀居然同一時間歸入鞘中,而三十幾個傀儡竟飛速的向後退去,瞬間消失在洞壁之中。

就在傀儡消失不見的同時,整個山洞之中突然光芒大作,洞頂之上的所有星辰緩緩的開始移動起來,漸漸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太陽一般的光芒存在,而那條巨大的雄偉的銀河卻仿佛被蒸發了一般,竟然緩緩的縮小,最後隻剩下了拳頭大小的一顆水銀球。

此時李衝才發現,在這銀河之下竟然是一個隻容許拳頭大小水銀球劃動的機關,而這水銀也恰到好處的聚合成了拳頭大小的一個圓球。

不要說多麽神奇,就是這份計算的能力,李衝就感覺到了自歎不如。

眨眼間,水銀球沿著滑道向著山洞的一頭滾落過去,聲音如同金屬球滾落金屬管道的聲音一般,是如此的真實。

足足十幾息的時間,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停止,而這個時候李衝正麵的山壁之前突然緩緩的升起了一麵異常平整的純白色的牆壁。

牆壁升起,將正麵山壁遮擋,而洞頂之上的小太陽此時也快速的移動起來,但卻猶如被擊打中一般,徑直飛向了白色的牆壁。

刺目的光芒閃現,李衝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微側過頭。

光芒一閃既逝,即使閉上了眼睛,李衝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剛剛刺目的光芒已經消失不見。

掉轉過頭來,緩緩的睜開眼睛,李衝卻發現白色牆壁之上已經有了一個個七彩的印字。

這些印字根本不同於李衝之前所見到的印字,甚至看到這些印字,李衝的印海都不由自主的震動了起來,仿佛要衝破洪荒之地的封印一般。

不過李衝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李衝卻確定了一個事情,就是這些印字被自己記入到印海之中,整個印海竟然再次擴張起來,那些已經停滯在印海之中的本命印全部配合的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雖然沒有見到過這些印字,但奇怪的是李衝卻能夠清晰的讀取出來,而且能夠了解其中的意思,很快李衝就清楚了,這些都是一些古印字,與黑森林之中小屋的印字一般,都是沒有經過簡化的古印字,當然威力要強悍許多。

盯著這些印字,李衝再次陷入到了修煉的境界之中,不過這次的速度更快,不到盞茶的時間,所有的印字全部深深印在印海之中。

李衝清醒過來的同時,對於這上麵記載的內容也清晰無比。

原來機關之術與印術在遠古時根本就是不分軒輊的兩種修煉法門,不過機關之術對於傳人的要求更是比印術修煉的傳人還要嚴苛。

所有的事物都是這樣,如果不能夠被普通大眾所接受,那麽必然會被逐漸淘汰,與印術相比,機關之術當然會是這個下場。

隨著傳人的不斷減少,機關之術也漸漸的被人所淡忘,最後徹底淹沒在曆史的洪流之中。

而此間洞穴的主人正是機關之術真正的最後傳人,相比那些流傳出去的變了味道的機關之術相比,祝英的實力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形容,但無奈修煉機關之術的人沒有辦法如修煉印術之人那樣可以逆天改命,增加壽元。

終其一生,祝英也沒有尋找到中意的弟子,而機關之術的傳人之難尋找可見一斑。

最後壽元將近,祝英來到這第二洪荒之地,開辟了自己的洞府,設立一道道考驗的關卡,為的就是找尋自己得意的弟子。

李衝多少年之後還能夠清晰的記著白牆上對修煉機關之術的弟子的要求。

一是要沉穩,精神力要足夠強大,二是要膽大心細,哪怕是一個沙粒也絕對不能夠放過,三是敢於嚐試,畢竟沒有嚐試就無法知道失敗或是成功,更無法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麽其他的特殊功用,而最後一個也是最為重要的一個就是分析能力和精神的純潔。

隻有極其四點優點才有可能成為機關之術的傳人,可天下之人何止千萬,但能夠達到如此四項的人又能有幾個?

白牆之上除了介紹一些機關之術的起源和曆代掌門的辛苦之外,還記錄了一些機關之術的心得。

一為基數,九為循環,基於基數,轉與循環,基數不動,循環不止,才為機關之本。

對於這些東西,李衝一個頭兩個大,他根本就不甚了解,不過他的疑惑並沒有能夠持續多久。

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白牆突然有了異動,自中間開始,一條金色的絲線將白牆自中分開,隨即兩麵牆壁如同打開門戶一般向兩旁打開,原本應該是閃避的後麵此時竟然多出了一個十幾平的小山洞。

整個小山洞第一時間呈現在李衝的麵前,看著這個小山洞,李衝卻感到異常的驚奇。

山洞不大,但卻是陳設齊全,除了必備石製的床和座椅之外,竟然連書櫃和桌子之上的茶杯都是石頭刻畫而成,而且精美異常。

當然看到這些李衝會感到驚奇,不過最令他驚奇的是一個石頭雕刻的太師椅,此時在太師椅之上,居然有一個麵容慈祥,一身灰色的粗布長衫,烏黑的長發胡亂的打了個發髻,甚至連紅潤的臉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老者在對著自己微笑。

看到之際,李衝心中一驚,不由得驚嚇的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