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見他,我自會成全。”
蕭天齊聲音低沉且冰冷,如同地獄傳來的鍾聲,不斷地回**在王業林的耳邊。
“父子相見,隨後好一起上路。”
王業林抬頭看著蕭天齊,眼神十分空洞:“蕭天齊,難道你真要趕盡殺絕?”
此時的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自己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已被陳柏頃刻間化為灰燼,背後勢力的來人也被蕭天齊解決掉,他再也看不到希望的曙光。
蕭天齊瞳孔一縮,身形瞬間來到王業林麵前,一腳將王業林踢倒在地,隨後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趕盡殺絕?當初你們王家助紂為虐,對我父母、小妹痛下殺手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饒過他們?”
“我告訴你,殺人者,必被人殺之!”
隨著蕭天齊腳上力度的加大,王業林的胸腔逐漸感受到一股窒息的壓力,最後甚至臉色都憋得脹紅。
就在王業林以為自己快撐不過來的時候,胸口上的壓力驟減,頓時輕鬆了許多。
蕭天齊收回腳,走出門緩緩地對陳柏說:“帶走。”
……
碼頭的邊緣,
聖族小隊的七個人此時全都聚集於此處,他們環繞而立,彼此間無需言語,那份深藏於心的默契如同無形的紐帶,緊緊相連,共同守護眼前的這個男人。
陳柏很識趣地支開了手下,獨自一人前來,站在了一旁。
甲板上,蕭天齊背手而立。
他的身後,跪著幾個人影,分別是疤龍、夏琳月、王業林、王世超,張賴。
王世超一見到王業林,像是見到救命稻草般,激動不已:“父親救我!剛剛我在家中,他們突然衝了進來,我們的保鏢根本攔不住!”
可他,也忘了,王業林此時也如同砧板上的魚肉,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王家破產對王業林的打擊太大了,以至於後者仍然處於一陣茫然中,對發生的事情難以置信。
海平麵上,一輪皓月皎潔無瑕,皎白月光照映在眾人身上,一時間竟有些許宿命感。
隨著一陣涼風吹來,蕭天齊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幾人。
他看著幾人,緩緩開口道:“後悔嗎?”
“天齊,我錯了!”夏琳月跪著爬了過去,苦苦哀求,披頭散發,模樣甚是狼狽,“求求你!放過我!”
張賴嚇得大哭,哀求道:“蕭董,我錯了!都是王家逼我的!他們說要扶持我坐上三爺的位置!”
疤龍跪在地上,倒是並未有任何動靜,隻是臉色蒼白,精神恍惚,早已被蕭天齊折磨得不成人樣。
王業林父子二人仍然沉浸在曾經的輝煌當中,四大家族之一的名號,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榮耀,以至於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王世超發瘋一般,看著蕭天齊嘶吼道:“蕭天齊,你要是敢對我們動手,王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超兒,王家已經破產了。”王業林用盡所有力氣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不可能!父親,你不是說那股勢力已經派人來了嗎?”
蕭天齊淡淡的道:“你們的依仗,已經先一步去喂魚了。”
“放心,他身手不錯,有他在前麵為你們開路,你們路上會順利許多。”
“準備,喂魚。”
伴隨著蕭天齊的聲音落下,聖族小隊的七人都很有默契的上前。
他們抓住疤龍、夏琳月等人,紛紛綁上了繩子,繩子的一端綁在了快艇上,另一頭則是栓著一塊巨石。
率先被帶上快艇的是疤龍,隻見聖一、聖二兩人開著快艇,將疤龍帶到了很遠的海平麵上。
海風獵獵,帶著幾分不可言喻的寒意,遠處的景象在月光的輕撫下顯得既朦朧又清晰。
兩道模糊的人影,在月光的微光下,顯得格外決絕。
一道銀色的光芒劃破夜空,一把寒光閃爍的利刃,從疤龍脖頸處劃過,終結了後者的生命軌跡。
沒有掙紮,沒有呼喊,隻有月光下那一抹不易察覺的顫抖,隨後便是永恒的沉寂。
緊接著,一塊巨石帶著沉重的歎息,被無情地投入海中,激起層層水花。
在那片被水花暫時掩蓋的海域,疤龍的身影緩緩下沉,最終消失在了深邃的藍色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隨後送上快艇的是張賴,他四肢不斷地掙紮著,卻如同杯水車薪,換來的卻是腦袋的一記重擊。
張賴被打暈後,同樣被帶到天際的海平線上,在昏迷之中便步了疤龍的後塵。
緊接著的是夏琳月,她在踏上快艇前,不停地朝著蕭天齊哀求。
正當聖一要啟動快艇時,蕭天齊突然叫住了他。
夏琳月還以為蕭天齊回心轉意,欣喜若狂道:“天齊,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的!你還愛我對不對!”
“我親自來。”
蕭天齊的話語悠然落定,聖一與聖二兩人心領神會,默契地自快艇之上輕盈躍下。
踏上快艇的甲板,蕭天齊輕車熟路地啟動了引擎,轟鳴聲在靜謐的海麵上驟然響起。
他未曾立即駛離,而是以一種複雜難言的眼神,深深望了夏琳月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卻又終歸於沉默。
隨著一陣輕微的震顫,快艇如離弦之箭,劃破海麵,向著海的深處疾馳而去。
在這片浩瀚無垠的海中央停下後,蕭天齊的動作顯得異常沉重而遲緩。
他緩緩自腰間抽出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每一步都似乎凝聚了千斤之力,向著夏琳月所在的位置步步逼近。
海風中,匕首的鋒芒偶爾閃過一抹冷光,映照出他堅毅而又略顯掙紮的麵容。
察覺到蕭天齊心中的那股決絕,夏琳月終於認清了現實,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就當蕭天齊要動手的時候,夏琳月突然開口道:“天齊,我怕疼。”
聞聽此言,蕭天齊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輕輕一震,目光緩緩轉向夏琳月,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掠過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深知,自己與夏琳月之間,早已橫亙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寬恕與釋懷,對他而言,似乎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
然而,在這份決絕的背後,是他內心深處未曾完全熄滅的柔情——畢竟,她曾是他生命中一抹不可磨滅的亮色,是他真心相待、深情厚誼過的女子。
這六年來,這份情感,如同雙刃劍,愛之深,恨之切,兩者在心頭交織纏繞,化作一股難以名狀的痛楚,直抵靈魂深處。
蕭天齊深知,自己無法輕易地將她從記憶中抹去,更無法違背內心的原則,對她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