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龍井,試試嗎?”

男人見蕭天齊那悠然自得的模樣,心裏越發警惕。

不知為何,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預感,總覺得那蕭天齊不一般。

細細感知之下,又並未從蕭天齊身上察覺到任何危險氣息,仿佛是身處迷霧之中,讓人捉摸不透其深淺。

相較於蕭天齊的深邃難測,身旁那位女子則顯得直觀許多,能讓他清晰地感知到一股不凡的實力波動。

但當他嚐試著將這份敏銳的感知力傾注於蕭天齊身上時,卻如同微風拂過無垠的湖麵,激不起半點漣漪,那份深不可測,令人難免心生敬畏。

可他能登上地榜,自然也經曆過無數大場麵,此刻盡管覺得蕭天齊十分蹊蹺,也並未有太多的擔憂。

眼下,麵對蕭天齊的邀請,男人並未退縮,而是緩緩來到了蕭天齊的對麵。

他舉起蕭天齊倒好的茶,在嘴邊停留了一會兒,似乎是並未察覺到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隨即輕輕抿了一口。

“確實不錯,不過,泡的火候有些不夠。”

蕭天齊淡笑道:“火候不夠,你來加點火就夠了。”

男人抬頭看了蕭天齊一眼:“就怕這把火燒得太旺,你收不住。”

“收不收得住,還未發生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男人見蕭天齊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心裏的警惕又加重了幾分。

他看向一旁的小七,問道:“看來他們身邊埋伏的那幾個,都是你安排過去的了?”

對此,蕭天齊也並未否認:“不這樣你又怎麽能直接來找我呢?”

二人聊天的語氣並未如想象中的那般劍拔弩張,反而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雖然你確實讓我有些揣摩不透,不過,如果這個女人便是你的依仗的話,那恐怕是不夠。”男人緩緩道。

“你都沒看透我,又怎麽知道夠不夠呢?”

蕭天齊淺笑道:“況且,你今天的對手是我,不是她。”

“你傷了周海、泰達二人,我自然要跟你親自過過招了。”

男人眯了眯眼,瞳孔中充滿著不加掩飾的殺氣:“看來你是想死在他們前麵呢?”

“不愧是地榜的人,說話就是如此霸道,張口閉口就是一個‘死’字。”

男人一怔,眉宇間有些意外:“不錯,沒想到你連地榜也知道?”

蕭天齊笑了笑:“所以,不知你在地榜上排名多少?”

“四十。”男人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在他眼中,即使自己排名不高,但是對付蕭天齊也是綽綽有餘。

“地榜四十名,也就是大天榜的九十名。”

男人眉頭一皺,蕭天齊對天榜的了解程度已經超乎了他的意料。

“你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何如此清楚?”

“我是誰不重要,我更關心,所謂的地榜,到底有什麽實力。”

說完,蕭天齊身上湧現出一股殺意。

男人察覺到後,臉色驟變,閃電般地轟出一拳。

然而讓他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一拳竟然被蕭天齊穩穩的接下。

甚至,就連他想抽回手,蕭天齊也紋絲不動。

“速度不錯,就是力度差了點。”

蕭天齊嘴角揚起一絲莫名的弧度,大手一鬆,男人的身形便因為慣性往後踉蹌一下。

男人穩住身形,瞳孔中閃過震驚之色。

先前整個交手過程中,蕭天齊全程坐在椅子上,卻依然一副輕鬆的模樣,這讓他不得不重視。

電光火石之間,男子的動作迅猛如豹,猛然間掀翻桌案,他身形暴起,手中已緊握一柄鋒利的匕首,緊隨其後,勢要一擊必中。

蕭天齊眼神微眯,輕描淡寫地一揮手,空氣仿佛都為之震顫,那張沉重的木桌竟在他掌風之下,毫無抵抗之力地被一分為二,轟然倒地。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抹寒光自桌後詭譎閃現,那是藏於暗處的匕首,如同毒蛇吐信,悄無聲息地劃破空氣,直奔蕭天齊麵門而來。

這一幕,驚險至極,蕭天齊的目光卻波瀾不驚,仿佛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瞬。

他輕輕抬起兩根手指,仿佛巨大的鐵鉗一般,精準無誤地夾住了迎麵而來的刀鋒,那把匕首停在他的指縫之間,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要說先前男人還隻是震驚,那此時男人的內心隻能用翻江倒海來形容。

這一刻,恐慌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男人眼神閃爍,急中生智地調轉攻勢,直指蕭天齊的指尖,意圖以劃斷蕭天齊的手指。

但他未曾料到,自己這一擊,竟是撞上了不可撼動的壁壘。

匕首在蕭天齊的雙指之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禁錮,在距離目標僅毫厘之處,既不進亦不退。

男人的手臂因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卻再也無法讓那鋒利的刀尖移動分毫。

這一幕,詭異而又震撼。

蕭天齊自始至終都未有任何情緒波動,就連眼神都未有任何變化,僅僅隻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已經讓男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在男人尚未來得及抽回匕首的瞬息間,蕭天齊的嘴角悄然勾勒出一抹淡笑,指尖微妙地輕顫,仿佛撥動了無形的琴弦。

那一刻,空氣中似乎凝聚起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

匕首竟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仿佛遭遇了山嶽般的重壓,開始扭曲、變形,發出令人心悸的吱嘎聲。

隨後,蕭天齊悠然自得地鬆開了手,仿佛隻是完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然而,正是這輕輕一放,卻如同釋放了積蓄已久的能量。

匕首因突然失去束縛而產生的慣性,竟化作了一股不可抗拒的衝擊波,猛烈地推向了持刀的男人。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震得踉蹌連連,身形不受控製地向後退去,直到天台邊緣這才停下。

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零與狼狽,與蕭天齊那從容不迫的姿態形成了鮮明對比,仿佛在這一刻,勝負已分。

蕭天齊這才緩緩地起身,嘴裏淡淡的說:“原本以為你超脫眾人,躋身地榜四十,有足夠的含金量,能讓我認真對待。”

“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