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陳少武扒拉開領班,滿臉堆笑地上前:“各位朋友,打擾了,在下陳少武,請問,這‘猴兒醉’是誰的?”
“是我的,有事嗎?”葉秋雨淡淡地道。
“兄弟尊姓大名?”
“葉秋雨。”
葉秋雨?
陳少武腦筋一轉,發現沒有聽過,那膽子就大了起來,當下笑道:“不知葉兄這‘猴兒醉’是哪來的?”
“哪來的?我好像沒必要向你匯報吧?”葉秋雨冷冷地道。
陳少武臉色一沉,在這西閘區,還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但想起‘猴兒醉’,也好隻強笑道:“葉兄說的是。那麽,能不能問一下,不知這‘猴兒醉’葉兄是否有多的?若是有的話,能否讓給兄弟一瓶,價格好說,我出十萬好了。”
葉秋雨差點氣樂了:媽的,人家拍賣會上一百萬一瓶呢,十萬!?你丫好大的臉,我認得你是誰啊。不禁一臉譏笑道:“十萬!?陳兄好大的誠意啊。”
周榮等人也是樂了,邱時鑫一臉不蔑地低聲道:“媽的,沒錢裝什麽大款,笑死個人。”
陳少武臉一紅,沒辦法,上百萬一瓶酒,他舍不得買,也沒這麽多現錢,打了個哈哈道:“葉兄別急,咱們好商量嗎。葉兄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爸便是這西閘區的區長,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我還是有點有麵子的。隻要葉兄肯割愛,我陳少武肯定承你的情,曰後有什麽難處,一定幫忙,你看如何?”
弄了半天,這丫原來是想仗著家勢、空手套白狼啊。
葉秋雨輕蔑地撇了撇嘴,一口拒絕道:“抱歉,你爸是誰,我沒興趣知道,這酒,我也不想轉讓,你可以走了。”
陳少武的臉色頓時很難看,在他看來,葉秋雨這是不給他麵子。
其實,他也不想想,他有屁的麵子?
不過是仗著家勢,就想幾乎白搶人家的東西罷了,葉秋雨是什麽人,哪會鳥這種紈絝!?
“媽的!”見陳少武臉色不好,那幾個跟班馬上罵了起來:“小子,你狂什麽,信不信陳少叫你在天海混不下去……就是,在這西閘區,還沒什麽人敢不給陳少的麵子……”
陳少武也森然道:“哥們,你們是哪個大學的學生吧?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你還是考慮清楚再說,不然——”
葉秋雨還沒發作,寒月月卻跳了起來,這小辣椒柳眉倒豎,氣勢洶洶道:“不然如何!?姓陳的,你算什麽東西,一個破區長嚇唬誰啊。信不信姑奶奶打得你滿臉開花!?”
陳少武大怒,“臭丫頭,敢罵我!?兄弟們,給我上,把這丫頭的嘴給我撕了。”
這家夥也是橫慣了,二話不說,就要打人。
“各位,有話好說,千萬別打。”
領班一見場麵要失控,頓時嚇壞了,慌忙兩麵拉架。
“閃開。”
那幾個跟班還挺橫,伸手就拔拉開領班,氣勢洶洶直奔寒月月而來。
找死!
葉秋雨眼眸中寒光一閃,伸手從桌上一劃拉,抄起了好幾隻筷子,然後甩手射出。
“撲——撲——……”
所有人還沒看清是怎麽回事,那幾個剛才還如狼似虎的跟班,現在已全部慘叫著倒地。
而他們的大腿上,全插著一隻筷子,深可及骨,鮮血橫流。
我的媽,遇到高手了啊!
陳少武頓時直了眼,心底裏嗖嗖直冒涼氣。
領班也看傻了,心中更是暗暗叫苦:這見了血,事情就鬧大了,天知道該如何收場。
說不定,連他的差事都會丟了。
周榮等人,卻是一臉的不出所料加幸災樂禍,葉秋雨的厲害和脾氣,他們可都是了解一二的。
這幫家夥敢在他麵前耍橫,那不是自找苦頭嗎。
“嘿嘿……”
寒月月更是大說風涼話:“不是想打姑奶奶嗎?來啊,我等著呢。一群廢物點心。”
陳少武那臉窘得,簡直跟個猴屁股一股,曾幾何時,他哪丟過這麽大的臉,所以,他想發作,但是,想及葉秋雨的恐怖,又有點心虛,不禁色厲內茬地一指葉秋雨:“好小子,有種!有本事你別走,等著我的。”當下,竟然也不管那幾個倒地慘嚎的跟班了,就要溜之大吉。
“等等。”葉秋雨身形一閃,不知怎地,竟然已攔在了陳少武身前,一臉譏笑地淡淡道:“陳大少,就這樣想走了麽?”
陳少武兩腿有些發軟,膽顫心驚道:“你、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
葉秋雨微色一寒:“就是想教訓教訓你,以後別狗仗人勢,不是所有人都吃你這一套的。”說罷,二話不說地抬起雙手,左右開弓,劈哩叭啦就猛扇了陳少武八個耳光。
很吉利的數字。
“哎喲——”
便聽陳少武一陣慘叫,眼前金星亂冒,那臉蛋瞬間就腫了整整一圈,真是好不狼狽。
“你、你敢打我!?”然而,陳少武兀自搞不清形勢,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葉秋雨,一副狂怒不矣的模樣:“好小子,你等著,老子要是弄不死你,就不叫陳少武!”
的確,一直以來,隻有陳少武欺負別人的,哪能忍受被別人欺負了。
葉秋雨一皺眉,淡淡一笑:“看來,你還是沒搞清楚狀況。”抬起手,劈哩叭啦又是一陣耳光。
打完之後,陳少武越發淒慘了:整個人已是天旋地轉,辯不清東西南北,那臉蛋更是腫得跟隻豬頭有得一拚,而且,嘴也歪了,眼也斜了,形象簡直是慘不忍睹。
“哈哈……”
看著這陳少武被打得這鳥樣,周榮等人都不禁哄笑起來:丫的,太解氣了。
那領班也終於回過神來,慌忙拉著葉秋雨道:“葉、葉少,別打了,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滾!”
葉秋雨這才狠狠地瞪了這陳少武一眼。
“你、你等著。”
陳少武捂著臉,一臉怨毒的瞪了眼葉秋雨,這回卻不敢再大放厥詞了,狼狽地落荒而逃。
“還有你們,也趕緊跟我滾,否則,連你們另一條腿也打斷。”葉秋雨又森然地掃視了一下幾個還倒在地上呻吟的人渣。
這些家夥心中一寒,顧不得疼痛,慌得連滾帶爬也逃之夭夭。
“哼!”葉秋雨不蔑地冷哼一聲,在他麵前裝大爺,找死!拍了拍領班的肩膀,笑道:“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沒關係。”
領班苦著臉,他也知道,這事不怪葉秋雨,勉強笑道:“你們繼續,我去報告一下老板。”
天知道,他不會遭受池魚之殃。
“好,去吧。”
葉秋雨轉過身,招呼道:“大家別理這幫人渣,來,咱們繼續喝酒。”說著,重新坐回。
“好。”
眾人也歡笑起來,權當是剛才有小醜表演了個樂子,都沒有放在心上。
領班也趕緊掩上門,去向張金報告,陳少武可是睚眥必報的姓子,這回吃了那麽大的虧,天知道會出什麽事。
不多時,葉秋雨幾人正在包廂裏談笑風生,忽然間,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警察湧了進來。
為首的一名警官,耀武揚威的挺著個大肚腩,赫然正是葉秋雨的老熟人——西橋派出所所長王平。
而一臉豬頭樣的陳少武也在其中。
“王所,”
陳少武一臉怨毒的一指葉秋雨:“就是這小子打的我,趕緊把他抓回來,老子要整死他。”
“陳少,你放心吧。”
王平一臉討好的剛要拍胸脯,猛然看到葉秋雨冷冷的麵孔,那一身膽氣瞬間從屁眼裏泄個精光。
常昆的事情挨了教訓後,王平專門向駱天南請教了一下葉秋雨的身份。
這才知道,人家背後不僅有市委書記的後台,還有‘龍組’的關係,哪是他能惹得起的。
另外,學田也在他的轄區之內,‘黑虎幫’被迫撤離的內幕,‘群英會’被殺雞儆猴的事,他可是清清楚楚,在他看來,葉秋雨可真是心狠手辣的典範。
所以,如此種種,借他常昆一個膽,也不敢再招惹葉秋雨啊,否則,天知道怎麽死的。
至於陳少武,王平也隻好顧不得了。
他老子雖然是區長,但在葉秋雨麵前就不算啥了,王平可不想因為拍陳少武老爹的馬屁,而把自己搭進去。
當下,王平趕緊陪上笑臉,屁顛屁顛地上前:“喲,葉少,原來是您啊。誤會,誤會,要知道是您,借我一個膽子,也不敢來打擾您啦。那個,您喝酒,我這就走。”
啊!?
陳少武一見王平前倨後恭的模樣,不禁傻了眼,心裏著慌:難道,這姓葉的小子有什麽背景不成!?
“走也行。”葉秋雨淡淡地掃了眼陳少武:“不過,記得把這個人渣帶走,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把他從窗戶裏扔出去。”
王平心中一突,趕緊點頭哈腰道:“您、您放心。”回轉身,趕緊接著陳少武,低聲道:“陳少,快走,你這回可差點害死我了。”
陳少武心裏發虛,沒有警察撐腰,他哪敢在葉秋雨麵前杵著,隻好恨恨地看了葉秋雨一眼,半推半就地便被王平拉到了屋外,低聲道:“王所,你認識這小子?什麽背景?”
“市委張書記的關係,更可怕的是,人家跟直屬中央軍委的‘龍組’關係也很好。陳少,不是我小瞧您,您的那點家世,在人家麵前根本不夠看,趁早別惹人家,否則——”王進欲言雙止地拍了拍陳少武的肩膀,輕歎一聲:“陳少,我言盡於此,這便回去了,以後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王進便帶著人,趕緊閃了。
反正他話已至此,已是仁至義盡,要是不陳少武還不知趣,倒黴了也不關他的事。
陳少武卻是傻了眼。
他沒有想到,這回竟是踢上了鐵板,不但白受了一陣羞辱不說,還壓根沒辦法報仇。
陳少武雖然橫,但人卻不傻。
葉秋雨身後,無論是市委書記,還是‘龍組’的關係,都不是他爸一個小區長敢得罪的。
想到這裏,陳少武不禁泄了氣,灰溜溜地便想認倒黴回家。
此時此刻,他也不想什麽‘猴兒醉’了,這東西雖好,可是,他卻沒這個福氣啊。
“喲,陳少。”這時,迎麵匆匆走來一人,卻是得到匯報的張金,一見陳少武被打得跟個豬頭似的,心中一突,趕緊陪笑:“今天招待不周,實在對不住。有什麽委屈,都是我的錯。那個,能不能給兄弟一個麵子,別鬧大了,我這必有厚報。”
張金對陳少武還是了解的,那是睚眥必報的一個人,葉秋雨等人畢竟是這裏的客人,若是在這裏出了事,不僅對飯店的聲譽大有影響,他飯店也要負一定的責任不是。
所以,張金便想付點代價,把今天這事抹過去。
然而,陳少武的態度卻出乎張金的預料,苦笑著擺擺手:“張老板,你說笑了,人家我哪惹得起啊!?今天算我倒黴,你這啊,以後我也沒臉來了。唉,告辭了。”
擺了擺手,竟自灰溜溜走了。
呃——張金不禁愣住了:咋回事,這姓陳的咋這麽好說話了?趕緊叫過個服務員,仔細一問,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又吃了鱉,不用說,肯定是沒人家背景硬,認倒黴了。
想到這裏,張金不禁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當下,他趕緊推開葉秋雨的包廂,一臉歉然道:“葉老弟,抱歉,抱歉,今天招待不周了。”
葉秋雨笑了笑:“張老板,客氣了,遇到隻瘋狗而矣,怎麽是你的錯。”
“是啊,是啊,不關你的事。”
周榮等人也笑了起來,張金為人豪爽,每次他們來吃飯,都打九折,所以,對其印象還是不錯的。
“不,不,”張金一臉認真道:“諸位來了就是客,在這裏吃飯,有任何的不快,都是我們飯店的責任。這樣吧,今天這頓,我請了,葉兄弟還有諸位,千萬別推辭。”
“既然這樣,我那們就不客氣了。”
葉秋雨也沒推辭,淡淡一笑便應承下來,心中卻對這張金的為人處事很是讚賞,簡直是八麵玲瓏啊。
“好,好。”
張金很高興:“那諸位慢用,我這便告辭了。”輕輕帶上門。
“秋雨,”
周榮笑道:“這張老板可真會做生意啊,付出的代價不大,卻讓人心裏很舒坦,高明啊。”
“嘿嘿……”
邱時鑫笑道:“我看,未必沒有結好秋雨的意思。”
“嗬嗬,管它呢,不吃白不吃。”楊新一樂:“來,都別愣著啊,咱們繼續來喝酒。”
“好,切爾斯。”眾人笑著碰杯。
“對了,秋雨,”
周榮轉過頭,笑嗬嗬道:“明天你什麽時候走?”
“中午吧。”
“飛機還是火車?”
“飛機,火車太慢了。”
“那要咱們送不?”
“不用了。”
葉秋雨一樂:“學校肯定派車的,你們明天忙自己的事得了。”
“也好。”
周榮舉起酒杯:“來,咱們再來一杯,祝秋雨此去一帆風順。”
“好。”
眾人笑著,又碰了次杯。
邱時鑫放下酒杯:“對了,秋雨,以後你有什麽打算不?經商,還是從政?你現在有了‘全國十大優秀大學生’的金字招牌,若是從政的話,肯定很搶手,前途無量。”
“是啊,你怎麽想?”
眾人也很好奇葉秋雨以後的誌向,這家夥太妖孽了,多才多藝,很難猜到他以後的發展方向。
“嗬嗬……”葉秋雨一笑:“從政我肯定是不會的,官場黑暗、爾虞我詐,這一套我可玩不來。至於琴棋書畫之類,乃是小道,修身養姓而矣,也不會當做正業。”
“那你是想從商嘍?”方婷猜道。
“是啊。”葉秋雨點點頭:“從商自在一點,不過,我要做就做一個大商。何謂大商?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可不想像很多富人一樣,被人罵作為富不仁。”
“好,有誌氣。”
周榮一豎大拇指:“來,我們敬秋雨一杯,希望他這個未來的大商一帆風順。”
“嗬嗬,好。”
眾人也笑著舉杯相慶。
“對了,師父,”
寒月月笑嘻嘻道:“以後你開公司,我來幫你啊。”
“不是吧?”葉秋雨一臉‘訝然’道:“你這個寒氏集團的大小姐,我可用不起啊。”
“嗬嗬……”
眾人一樂,周榮更是擠眉弄眼道:“瞧瞧,瞧瞧,這麽快就夫唱婦隨了。”
“哈哈……”
眾人笑得越發大聲了。
寒月月臉一紅:“好你個周榮,竟敢取笑我,討打。”惡狠狠撲過去,就要擰周榮的耳朵。
“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周榮嚇一跳,趕緊繞著桌子逃跑。
“哼,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別跑!”寒月月一副不依不僥的模樣。
“哎喲——哎喲——”
眾人見這搞笑的一幕,不禁樂到肚子疼。
周榮見勢不妙,趕緊拉過方婷:“老婆大人,救命啊,你不想我的耳朵被人擰掉吧?”
“呸!”方婷臉色一羞:“誰是你老婆?老是口沒遮攔,被擰掉耳朵也活該。”卻還是攔住了寒月月:“月月,行了,別理這家夥,他就是嘴欠。”
“是啊,是啊,”葉秋雨也笑著拉架:“別鬧了,快坐下吃飯吧。那個,叫下服務員,拿一瓶啤酒來,罰這家夥一口氣幹了,不然不饒他。”
“哈哈,好好,我舉雙手讚成。”兀自憤憤不平的寒月月頓時樂了。
“不是吧!?”周榮苦了臉。
“必須的。”
眾人卻是異口同聲地笑了起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