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這麽沒自信?
沐歡掛了電話，有些緊張的心情因電話那邊男人說了句‘你可以’而冷靜下來。
隻是簡單的三個字，透過冰冷的線路卻是無端安了她的心。
這是她第一次試鏡，原本就有些緊張。
下午兩點開始試鏡，她雖然是在中間，但還是兩點就到了試鏡地點。
在等待的過程中，隻見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從裏麵走出來。
前麵出來的幾個，每個出來都是一臉死灰般的表情，在見到自己的經紀人時，雖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依然掩飾不了那股子怨氣。
加之關門開門時，裏麵的河東獅吼。
每句話都是直白的表達出他的不滿和對剛剛試鏡人的羞辱，一張嘴毒的一點麵子也不給……
在這樣的氛圍渲染下，沐歡雖是底氣十足，卻也不免緊張了起來。
離自己還有兩人，沐歡為了用最佳的狀態進去試鏡，便去洗手間，讓自己冷靜冷靜。
莫司爵的電話剛巧打了進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她的聲音他就知道她是在緊張。
隻是把昨晚對她說的話用最簡單的方式說了一遍，在掛電話之前，說了句，你可以！
……
洗了手，走出洗手間，隨等在外麵的蔓妮一起往試鏡的地方走去。
剛還有些擔心沐歡的情緒，見沐歡已經調整好，也跟著放了心。
兩人回到試鏡場地，正好輪到沐歡。
沐歡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推門走進去。
禦湖上園
坐在車裏，看著亮著的燈，沐歡沒有立刻進去。
說不低落都是假的，昨天在看到宋三娘這個角色的時候，她是真的覺得很喜歡。
從莫司爵那裏得到肯定的意見……
今天在去試鏡之前，她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
可結果……
卻和其他人一樣，等待結果。
在試鏡之前，便知道這部民國劇的導演章導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都是直接定角色，隻要試鏡讓他覺得你符合他要試的角色，便會直接敲定。
如果直接讓你離開，便等於是試鏡失敗。
她唯一比前麵的人好一些的是並沒有被奚落的狗血淋頭的出來，隻是聽到不錯不錯這樣的讚歎，但結果卻是一樣，讓她等電話。
……
伏在方向盤上，沐歡正努力的調整著心情。
想著昨晚莫司爵說給她安排的時候，她還自信滿滿躍躍欲試的說想自己試試。
她其實不過是想，和莫司爵的關係不可能會長久。她靠著莫司爵給她鋪路，畢竟不是長遠的打算。
最後的結果不過是，高估了自己。
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亮起，接著就是震動聲。沐歡伸手拿過電話，看了一眼是莫司爵……
今早他醒了後，她也跟著醒了。但昨晚被他折騰完，被抱上牀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
他起牀的時候，見她醒來，直接低頭索了個早安口勿。沐歡原本是想拒絕的，但當他的唇落下，也沒給她拒絕的機會，加之，沐歡算是明白了，就算這會兒拒絕了，這個口勿他還是記著再討回來。
索性就沒管他，任他口勿。
反正沒刷牙的是自己，他不嫌惡心，就親好了。
親完也沒鬧她，隻是讓她再睡會，下午才試鏡。之後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說是晚上回來陪她吃飯，就下樓去公司了。
……
沐歡沒接電話，而是拿著手機和包包，推開車門下車往裏走。
……
莫司爵站在廚房，手中拿著刀，看了一眼腕上的時間，試鏡前給她打了個電話後，就一直在等她的電話，等她試鏡結束後，第一個給自己打電話。
結果，一直沒等到電話。
從試鏡結束到現在，這個時間點也應該回來了。
比預計回來的時間晚了半小時，莫司爵還是沒等到沐歡回來。這才忍不住，給沐歡打了電話。
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莫司爵眉頭蹙起……
從最初等待的複雜心情，再到不由開始擔心……
電話直接到自動掛斷，還是無人接聽。莫司爵又拔了一遍，還是無人接聽，再次自動掛斷後。
莫司爵一手解著圍裙，一手準備拔蔓妮電話時，人也跟著往廚房外走。
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聽到門響。
莫司爵把電話收起，提步走出廚房。沐歡也正好進了門，換上鞋。
“剛到門口。”
說完，在莫司爵開口前，直接說道：“我先上樓洗個澡。”
直到沐歡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莫司爵這才收回目光。從剛剛沐歡進門，聲音雖然很穩，可卻一直低著頭，一眼就能看出她情緒很低落。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拔了個號碼。
電話剛拔通，就聽到製片人客氣的叫著莫總。
莫司爵也沒繞彎子，直接問了句：“劉製片，今天宋三娘的角色試鏡定的誰？”
……
樓上，沐歡上了樓關上門放下包包，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難掩低落。
剛解衣服想泡澡放鬆一下，手機響了。沐歡沒去拿手機，隻是看了一眼扔在一邊亮起的屏幕，見是蔓妮，這才拿起手機接聽……
“沐歡，宋三娘這個角色是你的了！”
蔓妮也是剛掛了電話，難掩激動的開口。剛接到通知的電話，她也是很吃驚。
原本她對沐歡也是挺有信心的，可試鏡的結果也是和其他人一樣，她也就以為沒戲了。
出來的時候，她還試探的和沐歡提了一嘴，如果真的喜歡這個角色，可以試試讓莫司爵出麵，也許還有轉機。
當時沐歡隻是沉默著沒接話，心情明顯不怎麽好。
蔓妮見她不願意提這事，也就沒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繼續這個話題了。可沒想到，她竟然接到了電話，說是章導已經敲定了沐歡……
“嗯，知道了。”
沐歡聽到蔓妮的話，足足愣了好幾秒。在這幾秒間，有最初聽到的喜悅，但這喜悅的心情沒有維持到兩秒便又如同煙花般墜落，消散不見。
剛心情低落並沒有想其他，隻隱約聽到莫司爵在樓下打電話，沒聽清楚，但製片兩個字，卻是聽清了。
喜悅的心情在轉念一想，那股子喜悅便成了泡沫。
最終，還是他用一個電話把自己敲定了。
她並不是排斥莫司爵幫她敲定她想要的角色，隻是，心底低落，提不起喜悅之情。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沐歡，你不是很喜歡這個角色嗎？怎麽是這種語氣？”
“蔓妮，我有些累了，先掛了。”
沐歡沒心情再說電話，直接切斷了蔓妮的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
……
剛從衣帽間拿出睡衣，聽到臥室的門擰動的聲音，轉身間，莫司爵已經推門而入，提步走進來，門在他的身後關上。
沐歡看著站在門口的莫司爵，他的手上還拿著手機。
目光從握著薄款手機的大掌慢慢移至他的臉上，轉眼間，他已拉近兩人的距離。
“怎麽了？”
莫司爵一手攬住她的腰身，把她帶進懷裏，低頭看著懷裏麵色沉靜的女子，麵上沒有一絲喜悅。
“沒什麽。”
沐歡輕聲應著……
她隻是一時情緒低落，高興不起來罷了。因為對自己期待值太高，所以，當結果與期望值完全相反的時候，一時跌落下來，難免會有落差，無法一時調整好。
因是自身的問題，沐歡沒打算遷怒到莫司爵身上，為這個和他引起不快。
本身兩人就是這樣的買賣關係，他幫她安排，也是正常。
她現在隻想把自己泡進浴缸裏，好好的調適一下心情。
“莫司爵，我先去洗澡。”
伸手拉開莫司爵圈在自己腰上的手，想退開。可莫司爵的大手像是長在她腰上一樣，她輕輕一扯並沒扯開。
如果用力掰開，也太明顯的情緒化，沐歡一時無奈隻能再次抬頭看著莫司爵說道：“讓我先洗個澡好嗎？”
莫司爵垂眸看著沐歡，沒說話，隻是另一手跟著圈上來，然後轉身坐到牀上，沐歡自然的落坐在他的月退上……
沐歡身體一僵，下意識以為他是要……
他求-歡，求口勿，她基本上沒有拒絕過。
因為深知本分的問題……
可現在這個情形，她是真的沒心情和他做。
因為關係緩和，這樣的相處模式她也順心。
隻要守著自己的底線，她願意在結束和莫司爵關係之前，保持著這樣緩和的相處方式。
最起碼，彼此舒坦，日子過的不那樣難熬……
“莫司爵……我現在……”
沐歡壓下心底的煩躁感，不想挑起爭端，可說出口的話，難免開始帶著他的情緒……
“蔓妮沒告訴你結果？”
莫司爵圈著沐歡，兩人目光教纏著。看著她的眼睛，低聲問著，見不得自己女人這麽低落的模樣。
從剛剛在樓下給劉製片打電話，問及宋三娘敲定的是誰。劉製片在說了沐歡後，以為他有什麽其他想法，便隱晦的問著，是不是有人要向劇組推薦，說是剛已經通知了，提及了劇中還有幾個角色，還沒敲定人……
莫司爵在得到答案後就結束了通話，直接上樓。
“說了！”
沐歡聞言，更是篤定是莫司爵打的電話……
……
莫司爵聞言靜默了三秒，低聲問道：“以為是我？”
原本以為是因為蔓妮還沒來及通知沐歡才會低落，但現在知道了結果還這樣的表情……
隻能是沐歡覺得是他背後打的電話……
“不是嗎？”
聽著是反問句，但沐歡的語氣，已是篤定是他。
“我沒有不高興！”
沐歡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情緒，深吸了口氣，誠實的說著。
“莫司爵，我沒有不高興你幫我安排，我隻是有些……情緒有些低落，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就可以了。”
兩手按在他的肩上，沐歡語氣平靜的說著。
“這麽沒自信？”
莫司爵伸手捏了捏她的下顎，昨晚還自信滿滿，現在一點自信也沒有了。
“什麽意思？”
沐歡沒扯開他捏著她下巴的手，聲音因情緒起伏忍不住拔高。
“章明清是圈內有名的一線導演，一年隻導一部劇。”
“找章明清執導的片方都得與他有共識，那就是所有的選角權是歸他的，空降在他那裏很難行的通。”
莫司爵語速很慢，隻見隨著他的話，沐歡黯淡的目光，一點點變亮。
“莫司爵，真不是你？”
莫司爵搖搖頭……
“也就是說，是我自己……”
沐歡眼睛越來越亮，唇角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那種喜悅的心情，讓整張臉都染上明媚的光彩，襯的室內的燈光都亮了幾分。
莫司爵輕輕點點頭……
“啊，莫司爵！”
沐歡興奮溢於言表，激動的撲向莫司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