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再見
然後
前陣子受情緒影響,所以更新進度也受了一點影響。也許最近會小爆發一下多更一些也說不定哦。。說不定。。。
“不會。”元晰自問自答:“所以去的人必定是元初。”
“你應該還沒把話說全吧。”元徽行笑起來,眼睛彎彎得和狐狸似的。自始自終,他對元晰說的任何一件事都表現出了超然的淡定,仿佛元晰說的事情都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既然皇叔想聽,那侄兒便說完好了。”元晰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假假地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除了以上那些,元逸此次治水之行怕是凶多吉少。元劍的話,那就難說了,主要還是要看父皇對寧儀究竟有多忌憚。”
元徽行又是歎息,倒是一副感觸頗多的樣子:“帝王之家,親緣淡薄,有多少人的手上沾滿的,全是親緣骨肉的血!”他頓了一頓,然後極盡溫柔地笑著去元晰的身邊坐下來,伸手輕輕摩挲元晰的臉:“怕不僅僅是如此,皇兄他大概——是要在你同元初之間——選一個可以活下來的了。”
元晰不動,亦沒有反抗。隻是眼睛瞬間被殺氣騰騰的陰鷙蓋過,他冷冷地哼笑:“不錯。他猶豫了,他想打破雙生子的詛咒。有誰知道,在元鄴被視為不祥的雙生子,皇家會每代都有,而且,全部都是一個做了皇帝另一個被殺掉!哈哈!父皇他不甘心啊,他想打破這樣的詛咒,但他偏偏舍不得殺我,又偏偏對初兒起了獵奇之心。原本,殺了我們,也許真的就能打破每代出現雙生子相殘的詛咒。可惜。。。。。。冥冥中,自有天數。”
元徽行見狀,卻隻是曖昧地笑問:“你這是妒忌元初呢?還是吃皇帝的醋?”
“你什麽意思?”元晰嗤笑。
元徽行大笑起來:“我是想問,你是妒忌元初被皇帝給看上了,還是擔心元初被皇帝給搶去了?”
元晰這次卻是沒有回答,反而是笑著甩開元徽行一直放在他臉上的手:“你有心思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不若多想想該怎麽應對父皇對你的報複吧!對了,還有我的。”他笑得愈發的柔媚也愈發的邪惡:“他讓元逸去治水,有一半可是衝著你去的,顏世軒死後,他先前做的事可全部都是由你接的手。隻要被元逸找到不利於你的證據,他可不會對你客氣,也許你將直接對上元逸一脈的勢力。一箭雙雕,兩敗俱傷。父皇的如意算盤打得可是當當響。還有,初兒昨兒在和秀宮那一鬧,出麵的可全部都是你手下的人,玄衣也仍舊在初兒身邊,你慢慢等吧,事情總會一件件來的。”
元徽行的臉色終於白了一白,但是隨即又變得泰然自若,他突然一把摟過元晰將他按進懷中,然後狠狠咬住他的耳垂說道:“既然事已至此,想那麽多不免多餘。不如。。。。。。”話音未落,他的手已迅速往元晰的衣內探去。
本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元晰卻在閉上眼的時候眼內閃過濃濃的厭惡,而後心頭冒出了一個名字:“初兒——”
童靈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但它仍是依言去了安王的府上。
望著不遠處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它還是忍不住要顫抖,像一個人一樣顫抖。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二十年,掩沒了多少真相?二十年,埋葬了多少屍骨?二十年,一個人可以經曆多少滄桑?二十年,毛頭小子也能變得成熟穩重。隻是,那人那雙仍舊是墨黑色的眼睛裏,再也看不到靈動的光芒,再也沒有壯誌雄心,就連那本該是時常可見的熱血也消失得幹幹淨淨、一絲不見。而後隻剩下黝黑的深沉、沒有情緒的茫然,仿若一灘死水。
童靈感到心疼。不是這樣的,原本不是這樣的,那人也不應該是這樣。心很痛,非常痛。原來,變得不一樣的不僅僅是它,現在連他,也變得不一樣了。是什麽改變了一切?前塵往事一一浮上心頭、壓在胸口,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況下,它居然也會痛苦難當。
“子樊。。。。。。”喃喃出口的兩個子,但那人卻是永遠也聽不見的。
安子樊仍舊是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個亭子裏,隻是手上沒有拿書。他雙眼茫然地不遠處的湖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此時是清晨。太陽微微冒了頭,亭子裏還頗有些微風,時不時就輕輕揚起他的衣袖。整個人輕飄飄空落落地,愈發地顯得他的消瘦與孤單。
仿佛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安子樊從失神中回過神來,似乎——是那人的聲音!他扭著頭四處瞧了瞧,眼內有一絲絲少得可憐的期盼,然後他失笑,他嘲笑似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那人!他死了。二十年?有二十年了吧?時間太長太長了,長到他似乎都要遺忘了。怎麽可能會聽見他的聲音,一定是最近太忙了,發生了太多的事,腦子都迷糊了。
“王爺。”遠遠地,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是安王府上的家奴,大概是有事要稟,又猶豫著不敢打擾了主子的清淨,隻遠遠地站著低喊一聲。
“何事?”回過頭來,安子樊淡淡問道。
那家奴這才敢上前答話:“奕王差人送了東西過來,王爺是否要過目?”家奴恭敬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會便來。”仍舊的那種淡漠的語氣,臉上、眼睛裏無一絲波瀾。
童靈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它飄了過去,靜靜地凝望那張臉,那張闊別了二十年的臉。它來過好幾次,可是那時候的它還沒有能力靠近他,他的身上有皇帝賜的玉佩,和元初手上的那個是一對,皇帝給了他,它無法靠近他。如今,在元初的幫助下,它終於能靠近他、仔仔細細地看著他。少年時,那顆隱藏在俊雅秀麗外表之下的熱血心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冷漠和沉穩。那張臉上,除了冷漠的英俊,更是多了掩蓋不住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