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廉校草俱樂部

可是她卻是沒有絲毫感覺的,比佛祖都還來得冷漠些,除了吃喝拉撒,這女人和雕塑無異。

他似是哀寂地明白她是無法答他的,所以他自己給出了答案:“小邪是不怕疼的,不過,小杉樹也不怕,所以死亡一點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我們死了還是無法在一起,但是不要緊,我有寫遺囑,讓他們把我們葬在一起,我媽咪疼我,一定會答應的。”

他絮絮叨叨地陳述著,聲音幹淨而清朗,在知道結局之後,雲杉格外的淡然和大氣,沒有絲毫的絕望和不甘之色。

“唔,我知道你是不肯吃虧的,所以我先死,趁著還沒死的時候我把你殺了,嗯?我很好的對吧!這種時候還在為你著想的。”

雲杉如是說著,平躺在一邊,拿著還算鋒利的水果刀,一刀一刀往自己的左手腕劃了上去,血液伴隨著刀鋒迅速地流淌,黑紅色的血液,流淌地格外的迅速。

然而自始至終,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好像,一下子便到了幸福的彼岸。隻是那原本靜默美麗的臉,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般變得蒼白而脆弱,晶瑩美絕,瀕死的美感,更顯得驚心動魄。

“小邪,到你了,不是很痛的,就是力氣變小了很多!”

他淡淡地訴說著死亡的感覺,探手,撫摸過花邪的臉龐,滿手滿手的血腥,一下子就把花邪的臉龐弄髒了,他想去擦,可是越擦越髒,擦到最後她的半邊臉都是他的血液,猩紅的血水,揮發著寂寥的鐵鏽味。

“我好想變笨了好多,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了,以後怎麽照顧你,不過很快的,很快我們便可以一起走。”

他如是說著,手,到最後去抓她的手腕,十指相扣,染滿了血液。

他笑了笑,抓過她纖細素白的皓腕,拿著刀,很溫柔但很重地擱了下去。

時間一下子變慢了下來,雲杉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後便喪失了所有的力氣,隻覺得頭發暈,缺氧的厲害,眼前更是一片昏黑。

他緊緊地抱住她,任死神帶走他年輕的生命。

即便是死,他也是那般牢牢地抓緊了她的。

花邪,這女人,當他八歲的時候碰到她,被那樣的眼神碰撞到,雲杉便知道,他碰到了他的執念,他的劫數。

從此,自甘沉淪。

以至於今天,在這樣強大的死局麵前,找不到出路的他,情願抓著她一起死。即便死,也不打算離開,即便死,也不要放開。

小杉樹對花邪的愛,從來都是那般的刻骨銘心和驚心動魄。

血液,越滲越多,越流越多,從病床之上滴滴答答的砸落在床底,他的,她的,交匯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再也沒有人能阻攔得了他們,再也無法被拆散。

死亡,是愛情最後的歸宿,最後的囚籠。

雲杉在昏暗中緩緩地閉上眼,慢慢地往漆黑無比的死亡沼澤走去,牽著他的小邪,一起走,一點也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