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無我之境,修為大增
再遇朝廷宗派之人,橫生枝節,周易生已經開了殺戒,那塵封之事,愈加清晰,一些慘烈的畫麵,隱約間也浮上了心頭。周易生伏在小白虎王的背上,心神俱疲,背上血肉模糊已經昏過去了。
小白虎王帶著周易生,往森林內走去,森林似乎無限,不論它如何走,始終都會回到原地,小白虎王走了幾次,氣呼呼的不再如無頭蒼蠅般亂撞,就在原地等待著周易生醒來,商量該如何決定。
天黑後,周易生緩緩醒來,這一覺他睡得很踏實,是那種生死爭鬥後,慶幸的踏實,慶幸自己還能醒過來,還有希望。
周易生拎著小猴兒的脖子,提在眼前仔細的打量著它,金色的皮毛沒有一點雜色,緊閉著眼睛,細長的睫毛不斷的抖動,胖嘟嘟的身子如肉球,周易生拎著它的脖子,它在睡夢中似乎有些不舒服,那隻小爪兒不斷的刨動,細長的尾巴勾住了他的手,周易生一放,倒掛在手上,卻還是沒有醒來,依然睡得香甜。
輕聲說話,像是在自問,也像是在問白虎王,道:“你說朝廷的人,為什麽會屠殺這些可愛的小猴兒。”
白虎沒有答,而是搖了搖碩大的虎頭,兩眼一閉,吼道:“你都差點殺了它,你還問這樣白癡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該怎麽辦,你沒看我餓著走了一天了嗎?就在原地打轉,沒有任何的用處!而你現在就該好好的想想,該如何進陣,不是去關心那些沒用的東西。”
周易生不為所動,依然說道:“朝廷的人想要進這九龍陣,那就不會花這樣的大工夫去做無用之事,他們屠殺猴兒,定有目的,且是關於這九龍陣的,但就不知究竟是何目的。”
“好吧!你慢慢想,什麽時候想通了,我跟著你走就是。我餓了,我去找些吃食來。”小白虎王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周易生懷中的小猴兒,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唾液長流,懶洋洋的站了起來,跑向了遠處,去找吃食了。
小白老虎一走,周易生也感覺到了饑餓,畢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大戰過後最是消耗體力,背上的傷口也讓他疼痛難忍,周易生不敢繼續待在原地,將那金毛小猴兒放到地上,它立馬卷縮成了一個肉、團。站起身來不斷的走動,開始參悟起拳法,他現在力量雖然是玄榜巔峰了,但對於這些打鬥技巧非常缺少。
回想著融合武道時,那山頂的一戰,他完全憑的是過人的眼力,在呼吸間找到他們的破綻,然後發力擊敗,這很考眼力,但畢竟周易生還是初學武道,懂的不過皮毛而已,還未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不學技巧,隻能是畫虎類犬,還得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學起。
腦中開始回放他們的招式,跳出無數的畫麵,開始拆卸他們的招式,由複雜的人,逐漸變為了一條條的線和點,由繁入簡,直接的呈現眼前。
周易生參悟著他們的招式,找出破綻,然後給予補全,但他發現無論如何努力,補全了一點,定有另一處會出現破綻,沒有最完美的招式,隻有最適合自己的招式,他不在計較,而是全心全意的找著屬於自己的那一招,畫麵如水流過,最初如奔騰的小溪,到最後周易生不能控製了,如怒吼的大河,狂暴的衝擊湧進了周易生的腦中。
周易生慘叫一聲,雙眼一閉,暈了過去,不過身體卻依然挺拔。
無數的武功招式快速的在周易生腦中循環往複的劃過,周易生陷入一種微妙的狀態,無我之境。思想不能控製身體,身體亦不能影響思想,就這樣如填鴨一般,接受著海量的招式。身體開始動了起來,照著那些招式,踩著玄奧的腳步,一拳一拳的在打著。
拳風呼嘯,每一拳破開空氣的力道,皆是周易生所用最大之力,沒有任何的保留,一拳拳酣暢淋漓的發泄著。腳下腳步越來越玄奧,快速的變化,時如虎入山林,時如鳥飛高天,到最後腳已經不是腳了,而是一團流水,平靜的流動著。
每一拳幾乎都在透支周易生體內能量,似乎也在挖掘他體內無限的潛能,這樣大的負荷,已不是那破敗的身體能夠承擔。後背的傷疤又崩出了血,周易生依舊沒有察覺,拳風呼嘯,腳步越來越快,狹窄的樹縫,一穿而過沒有碰到草、樹枝,他的身法太過奇妙了,沒有用眼睛,隻用的是那思想在腦中的路徑。
周易生忽然怒吼,那快速、力大的直拳漸漸的慢了下來,那拳頭打的是直線,但看著卻是左右搖擺,勁風依然呼嘯,那一拳似乎活了過來,砰!打在空氣中,響起了爆炸之聲。
成了!這一刻體力透支,但精神依舊無限膨脹,一股熱流從脊柱直衝天門,迅速的擴散至身體四處。周易生領悟到了自己的技巧,雖不能每一招都是如此,但已經能夠做到了。
雙眼驀然睜開,眼中神光閃爍,神識無限擴張,看到了一隻大黑熊,被小白虎王趕了過來,周易生有意試一試自己對武道技巧的掌控,擬虎形而站,喉結滾動,低聲咆哮。
大黑熊雖然肥胖,體格強壯,但速度奇快,很快聲勢浩大的跑動而來,眼見前方一下下的人居然敢擋他的路,跑動間一掌挾風拍下,聲勢威猛,力量強大。
擬獸如虎,現在盡管身體破碎,但周易生沒有打算取巧之道,準備和它硬撼。
“吼!”舌戰如雷,一聲虎嘯,聲震幽林,瞬間壓下了這黑熊的氣焰。一爪毫無花哨的抓在熊掌之上,啪哢!一團黑毛連帶著血淋淋的肉被抓下,周易生的手腕卻有些骨折了。
手腕往回拉就這樣接好了那輕微的骨折,手肘抽了出去,如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它的脖子出,大黑熊卻被巨大的力量打翻在地,喉骨已經被周易生打碎了,吐著血沫,身體抽搐著死了過去。
小白虎王緩步上前,看著已經死亡的黑熊,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周易生,連番大戰他還有力量嗎?看著全身染血的周易生,小白虎王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呢!”
“沒事!隻是傷口又裂開了而已。”周易生全不在意,雖然力量沒有突破,但現在臨場對陣,僅憑身體內的招式,也能不怕圍攻了。
小白虎王也不再深究,畢竟這是別人的秘密,從大黑熊身上撕下一大塊肉,就開始吞咽起來。
君子遠庖廚,周易生學了十多年的聖人書,卻沒有一點覺悟,找了一塊石刀,撿了些幹柴就在原地生起火,挑了黑熊身上的一塊好肉駕著火烤了起來。鮮血琳琳的熊肉,烤一陣後,油脂溢了出來,在火上被燒烤得吱吱作響,肉香撲鼻呀!讓人口水長流。
那金毛小猴兒此時夢囈咋醒,爪子揉了揉眼睛,似乎沒有睡醒,伸了伸懶腰,鼻翼扇動,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火上的烤肉,似乎不怕生,跑到兩步坐在周易生旁邊,流著口水,嘴裏喳喳叫著。似乎很艱難的移開了那散發著肉香的熊肉,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子,拉住了周易生染血的衣袍下擺,可憐兮兮的望著周易生,指了指圓滾滾的肚子,雙眼中已經蓄滿了晶瑩的眼淚,似乎隨時都會掉落,。
周易生疑惑的低頭看它,見它如此有靈性,頓感詫異,似乎找到了那三千宗派大肆屠殺這些金毛猴兒的原因。
“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周易生被它的表情逗樂了,笑嗬嗬的問道。
小白虎王滿嘴滴血,咬著黑熊肉喉中低聲咆哮,抬起一雙血紅的眼睛,望了一眼那金毛小猴兒,立馬又低頭撕肉,吧嘰吧嘰的大口吃了起來。
金毛小猴兒似乎非常膽小,被小白虎王望了一眼,有些畏懼的拉著周易生的衣服,擋住了它的身子,露出一隻眼四處張望,見小白虎王沒有在望它,它才有些怯弱的點了點頭,更是指了指周易生手中的那塊肉香四溢的烤肉。
這金毛小猴兒難道就一點也不怕生嗎?剛才周易生還差點錯手殺了它,它也不記仇,醒來後居然就想著從周易生這兒拿肉吃,不知是太過單純,還是太過貪吃。
周易生大奇,看來這九龍陣中的動物都不簡單,白老虎是瑞獸,自不用說,這麽個金色的猴兒居然吃肉,還能聽懂人說話。
拿刀割下表麵一塊已經熟透的烤肉,丟給了這金毛小猴兒,這小猴兒小小的爪子抓著幾乎半個身子大小的烤肉,有些滑稽的大口咽了起來,眼睛裏卻是流下了一串晶瑩如珠的大滴眼淚。
看著如此一個可愛的小東西,周易生的心也有些軟了,對於先前想要殺它的念頭有些愧疚,現在看它更是流著淚,費力的在撕咬烤肉,不知為什麽周易生堅硬的心卻湧起了悲傷,,如此可愛的小東西,本該無憂無慮呀!到底是什麽事讓它如此流淚呢!
“小東西!別哭了,這些肉你都拿去吧!”周易生也不知該怎麽安慰它,摸了摸它的腦袋,將全部的烤肉都放到了它的麵前。
這金毛小猴兒也不管烤肉有多燙多油膩,直接抱在了懷中,眼睛眯成了月牙狀,憨態可掬的笑了起來。
看著它可愛的模樣,周易生總感覺有些別捏,它的笑意似乎是強裝出來的,為了安慰自己。周易生拎著它的脖子,它卻抱著懷中超過體型幾倍的烤肉,死死不放,兩者相比有些滑稽,周易生將它放到了手掌上,輕輕的撓著它的皮毛,道:“對不起!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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