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悲哀的獨孤啟

一切平靜了,隻留下一個個僅存的百姓,光禿禿的看著周圍,看著那些被壓進土裏的財產,糧食,屋子,銀錢什麽都沒有了,希望沉下去了,迷茫浮上來了。

“走吧!隨我走走。”這人似乎也有些不敢去看那些百姓迷茫的眼睛,揮了揮手,頓時縹緲峰那些子弟會將這一切收拾幹淨。

獨孤啟呆呆的周圍的廢墟,那人是誰,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人物,一掌定乾坤,這不正是自己無比羨慕與希冀的嗎?可是在看看現在的自己,丟棄家族逃跑,虎落平陽被犬欺,就連一個個的潑皮無賴都能拿著皮鞭驅趕自己,還是趕快回家的好,頓時招呼著帶出來的獨孤家眾人,背著獨孤曳天就要往獨孤家而去。

“快點背好二爺,我們回家了。”

“回家,恐怕此時已經沒有家了吧!”受了這麽多苦,頓時有人忍不住開口譏諷,是啊!如果他們不是信任獨孤啟,跟著他一起逃出來了,本以為一路平安的,但沒想到半路卻被軍隊給抓住了,當成豬羊一般的奴隸驅趕著,幸好沒有帶女眷出來,不然他們不敢想象將是怎樣的後果。

“姑爺,外麵的亂子都平息了,你看我們該怎麽辦啊!”一個靈巧的家丁快步跑進議事大廳,彎腰行了個禮,大聲說道。

“行了,哪兒來的這麽多禮節,都打聽到了些什麽,老老實實的說吧!”周易生此時臉色紅潤,沒有了一點受傷的症狀,抬了抬手,如今這獨孤家的事情都壓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隨便說了幾句還是照著以前的辦,就坐著休息了。

“聽外麵一個三千宗派的兄弟說,好像是什麽飄渺宮的宮主出手了,您可不知道那人神仙一般的人物,高幾丈,青麵獠牙的,那些大夏的軍隊猖狂得很,據說把城西麵禍亂得夠嗆,那宮主一出手,那些大夏的軍隊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大叫饒命好像得了癔症似的,癱軟在地上任人砍,你們說奇不奇怪。”吹噓完,得意洋洋的看著眾人,顯然很享受眾人那種專心傾聽的模樣,心裏一樂,又要開始吹噓。

“行了,你下去領賞吧!我知道怎麽回事了。”周易生聽著這人的吹噓,什麽癔症,什麽任人砍,簡直就是胡謅,不過還是得要賞賜的。

“是!新姑爺神人啊!一猜就中。”那家丁樂顛顛的拍著馬屁連連作揖退了出去。

“怎麽回事啊!”獨孤婉兒有些疑惑的問道。

“還能怎麽回事,這就是一場陰謀而已。”周易生忽然想起了地獄裏那十殿王爺,世間如棋,你想-操縱別人,別人也想-操縱你,奈何誰也跳不出這個棋局啊!

“姑爺,不好了,老也回來了。”那家丁剛剛出門,頓時又有一大個家丁急惶惶的衝了進來,被門檻一帶,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剛好趴在周易生腳下。

“嗬嗬,什麽事這麽慌,你也不用行這麽大禮吧!”周易生猜測到了一些,不急不緩的將這家丁拉了起來。

這家丁沒有想到這新姑爺如此和藹,頓時連連的道歉有些慌了神,嘴巴哆嗦著不知該說些什麽,一慌差點又要跪在地上行禮。

“好了,你先緩一緩,把氣喘勻了再說。”周易生坐回了椅子上。

“是…是…老爺又回來了,獨孤啟老爺。”平日裏即使這些下人膽子再大也不敢直呼獨孤啟的姓名,可是今早獨孤啟丟下偌大的一個家獨自逃命,讓這些下人看清楚了獨孤啟是個什麽樣的人,再一打聽就知道獨孤啟出城後受了多大的磨難,頓時這些下人幸災樂禍起來,卻沒想到獨孤啟又帶著人回來了,頓時這些下人心裏慌了神,讓這樣一個丟下他們獨自逃命的人來再次領導他們,心裏都不願意。

“走,陪我去看看。”周易生看了一旁的眾人一眼,再看看獨孤婉兒,輕輕拍了拍獨孤婉兒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神色。

“去,叫人多弄一些菜和飯,估計他們也餓了。”周易生吩咐了一句帶著獨孤婉兒和一眾人等往獨孤家大門口走去。

盡管從離開獨孤家到現在,不過才一天的時間而已,但是一路走來,看到兩邊的街道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城禁已經解除了,到處是來往的三千宗派士兵,那隻大夏最精銳的中軍,已經易幟成了大周西北軍,鎮守出雲城,而東麵的大周駐軍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獨孤啟有些糊塗了,不過即將到家的喜悅,讓他忘記了一切。

遠遠的便看見府門口站了一大群人,獨孤啟將背上的獨孤曳天交給了一旁的老仆人,快步上前,就看見獨孤家眾人一個個麵若寒霜的看著他們,不過獨孤啟臉皮也算厚,整了整衣袍,咳嗽兩聲高興的說道:“哎呀!終於回來了,你們課不知道我們出去探路,這一路上費了多大的勁,吃了多大的苦。”

“哼!假惺惺的。”

“這都是什麽人啊!枉我以前這麽尊敬他。”

“噓!小聲一點,別讓人聽見了,讓人笑話。”周易生身後的獨孤家眾人鬧開了,一些小丫頭更是大聲的斥責,如果不是有新姑爺撐起了這個家,或許她們已經成為了某些人的奴隸了吧!

獨孤啟有些尷尬,不過看著周易生不說話,又將求救的眼神望向了獨孤婉兒,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獨孤婉兒了,如今雖不知周易生到底是怎樣解決的和三千宗派的矛盾,他清楚或許獨孤家有了他再也不會受三千宗派的鳥氣了。

“易哥!你說句話吧!”獨孤婉兒最終還是妥協了,獨孤啟那求救的目光,再看著他身後一大群衣衫襤褸的人,能夠想象著這一天他們究竟吃了多少苦,幸好獨孤曳天被藥昏了,安靜的睡著,如果不是恐怕再也見不到這些叔叔伯伯了吧!

“行了,你們也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洗個澡吃頓飯休息休息吧!”周易生長籲了一口氣,畢竟這獨孤啟擺了他一道,他心裏也是很不爽,轉身就走,頓時那些丫鬟老媽子家丁什麽的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對著獨孤啟眾人哼了一聲,更在周易生後麵進屋去了。

“唉!這是何必呢!金銀珠寶什麽的搜刮了一大堆,結果都便宜了別人,比賊都不如。”頓時有人在後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哼!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跟著獨孤啟一起離開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以前的長輩心腹,平日裏都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看著這些下人,一個個給他們擺臉色嘲諷,頓時忍不住火起,撩起破爛的衣袍就要衝進去打人,結果被人拉住了,這才悻悻的住了手,啐了一口說道:“爺們不和這些女人一番見識。”

“行了,還爺們,當時你走的時候不是說了嗎?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如今呀!我看想要在這個家有點地位玄,外戚亂朝啊!”

“你也少說幾句吧!不是別人姑爺,估計這個家早就垮了。”

“哼!吃裏爬外的東西,不想和你們多說了,老子回去洗個澡,讓我那娘們好好伺候伺候。”

“你去等著被伺候吧!不識好歹的東西。”這一刻似乎獨孤啟的權威徹底崩塌,一個個都有了各自的想法,這些獨孤家的主力男人們,或許該知道什麽叫做家庭暴力的苦難了,這些苦命的女人要翻身做主把歌唱,誰還敢有半句怨言。

一大家子人吃過晚飯,全部都聚集到了議事大廳中,議事大廳裏已經該了規矩,那些大老爺們如今一個個站著低眉順眼,姑娘小媳婦坐著滿麵寒霜,屋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下人,這些都是平日裏不允許的,可是如今獨孤家來了個大顛倒,新姑爺仁慈讓眾人在屋外看著,一個個議論紛紛,交口稱讚。

獨孤啟還是坐於最上首,不過此時臉上卻沒有了平日裏的威嚴,反而沉著臉不說話,看著一旁穩坐的周易生,不知他心底打著什麽算盤。

“好了,有什麽我也不想多說了,該怎麽辦,你們看著辦吧!你這個新姑爺既然已經掌了權,你就放開做,不用管我這個過氣的老頭了。”獨孤啟最終還是受不了那壓抑的氣氛了,站起身來拍著桌子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看著沒有人附和自己,頓時有些頹然的坐了下去。

周易生終於有動作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抬眼看著眾人,輕聲的歎了一句才站起聲來說道:“我這個人一直喜歡獨來獨往,不喜歡約束,既然家主回來了,我也不想掌這個權,今天叫大家來,就是議一議到底該怎麽辦,都說話啊!別啞著了。”

“要我說,還是新姑爺掌權,這家主也老了,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對!對!新姑爺年輕,這麽重的擔子就該姑爺這樣的年輕人擔著,累著老爺就不好了。”頓時起哄起來。

“哼!誰說老爺老了,還不正年輕嗎?你們就敢瞎起哄。”

“怎麽,你耳朵聾了,剛才老爺不就說他老了嗎?哼!待會兒回屋看我怎麽收拾你,你還敢這麽樣猖狂,丟下我們娘倆就跑了。”頓時一個站起身來,將剛才那開口反駁的男子耳朵捏住了,用力一扯,痛得那男人呲牙咧嘴,不敢在說話了。

“好了,既然你們都這樣,還有必要再議論嗎?”獨孤啟終於怒了,壓抑良久的怒氣爆發,他可不管自己到底做錯了些什麽,反正自己是老爺,你們這些當下人的還敢反駁自己,一拍桌子對著眾人怒目而視。

這些女人可不怕你,盡管獨孤啟積威甚深,但她們可不想在這讓些負心漢騎到她們的頭上,頓時一個個女人站了起來,俏目圓睜,回瞪著獨孤啟,一時間香風飄蕩,乳-浪滾滾:“喲,大老爺還知道生氣啊!搶著跑去讓大夏的鞭子趕,咋不生氣了,就知道和我們這些小女子撒什麽脾氣啊!”

“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獨孤啟總算知道這些女人的厲害了,平日裏很難見上一麵,沒想到今日見麵之後,會給自己這樣的難堪。

“女子難養,哼!總比一些大老爺們丟下我們這些弱女子獨自逃命的好。”

獨孤啟被這麽一衝,頓時說不出話來,誰叫自己理虧在前。

“淩雲峰,飄渺宮宮主到。”一聲呼喝,頓時整個獨孤家的議事大廳炸了鍋,這個高高在上的人物,怎麽會想到跑他們這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