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休要拖遝
靜,絕對的靜!動作被壓抑了,聲音被壓抑了,呼吸更被壓抑得喘不了氣,一個天榜實力的高手,就這樣死了,僅僅一道光就把他殺死了嗎?那道光又是什麽呢!真的是軒轅劍嗎?
天榜實力的高手,每一個人身後都有一段傳奇,雖然那瘦小的老人其貌不揚,但沒有人敢小看他的實力,出手僅僅隻是片刻,亦能震驚滿座,這樣一個天榜實力的高手,片刻就隕落在了華公子手裏,那華公子的實力又是幾何,不敢想象,眾人隻是駭然的望著華公子。
華公子望了一眼周易生,似乎回憶起了某事,讓她的心生出了點點漣漪,傳音道:“謝謝!你出手是對的。”
那瘦小的老人擁有天榜的實力,如果不是周易生誤打誤撞的讓他停頓了片刻,或許那位老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脫了,首先丟臉的就是華公子,她雖然高傲,但並不是狂妄,並不掩飾自己的失誤。
周易生惶恐,這樣的人物居然會對他使以顏色,有些手足無措的望著她,可能是感覺這樣很無禮,連忙點了點頭,望向張黑河。
張黑河那一斬霸道無比,一劍斬了三人,最匪夷所思的是,一劍斬過周易生的身體,居然沒有傷他分毫,這就是影修的神奇,但這也耗費了他更多的心力,那一劍後心神交瘁,有些昏厥,坐回了座位上,閉眼養神,也不管他到底造成了多大的轟動。
華公子的眼神陡然淩厲,望向了獨孤家的內院,她感應到了,公羊炬!這老匹夫居然想要讓他出醜。同為天榜實力的人,隻要不出手,想要隱藏彼此很簡單,所以直到那位天榜高手出手,周易生都沒有發現。而就在剛才,那位天榜高手所說的話,和內院中那一瞬間的混亂氣息,她感應到了天榜高手的氣息。
“公羊炬!你這老匹夫,還不快快出來。”華公子說話很平和,但聲音傳出去後就如一股極強的超聲波,聽不見,卻看得見。
碗中的水酒,一陣陣蕩開,到最後如精靈一般跳動不歇。砰!碗、碟不能承受能量,寸寸爆裂。
今晚注定不平靜,華公子發飆了,眾人畏之如虎,板凳上似乎長了刺,一個個跳了起來,迅速的往旁躲閃,生怕遭了池水之殃。
“小丫頭別生氣呀!老夫有苦衷的。”一陣風吹過,院子裏忽然多了一個白衣、白發的老人,非常和藹,帶著幾分仙風鶴骨,如壽星公一般。
他的手中還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正張著一對漂亮的大眼望著華公子,那老人在他的耳畔說了些什麽,他立馬驚恐的躲到了老人的身後。這小孩正是獨孤家的寶貝,獨孤曳天。
望著華公子那一臉的冰霜,此時他卻是一臉尷尬,帶著幾分討好的笑意,似乎是寵愛孫女的爺爺。
公羊炬是誰,天機先生的義弟,三十年前大夏滅亡之日,天機先生手無縛雞之力,卻受皇室之邀請,窺天機,盜地旨,領朝廷大軍,四處征戰,逢戰便勝。僅僅五年朝廷就滅亡了大夏,天機先生功不可沒。
大周初立,天下不穩,影修以道犯禁,天機先生創‘監武閣’,倡武抑影,五年後,武道天下大盛,無人不習,影修躲避朝廷絞殺。天機先生一介書生,從未習武,卻自稱江湖人,大周立國十年後,天機先生歸隱,朝廷賜天機山,現在,天機山成江湖聖地。
雖然公羊炬一直跟隨在天機先生身邊,但天機先生那耀眼的光芒卻沒有蓋住他的鋒芒,不管是大夏餘孽還是修影人,仇恨天機先生的強者不知凡幾,但都被公羊炬一一擊殺。據說,從沒有過漏網之魚。
就是這樣驕人的戰績下,卻有另一件詭異之事,天榜九人中,居然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很多江湖人暗地裏嘲笑他,說他運氣好,那些暗殺天機先生的人中從沒有過天榜實力的人。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從不解釋。
越是這樣,江湖中人對他的興趣越高,可是卻都不知他的具體實力。現在這樣一位堪比天榜實力的猛人出現,江湖人震驚之餘已經麻木了,從今晚開始,天榜不值錢了。
華公子卻不買他的帳,轉過了身子,對這六眼大聖周空戲謔的說道:“老猴子!我說為什麽你要來湊熱鬧呢!原來老羊子也來了。”
周空大怒,指著公羊炬道:“老羊子!這次你敢和我搶東西,我一定要追你到天涯海角,讓你跪著給我磕頭道歉。”
“老猴兒!這丫頭又霸道,又機靈,別上了她的大當。”公羊炬臉頓時苦了下來,顯然是因為華公子惦記而愁,哪裏還有一點高人的形象,嬉笑怒罵喜行於色,他和老頑童果然是臭味相投哇!
老頑童哼了一聲,深深的吸了口氣,放緩了身子。最後忿忿的坐了下去,顯然想到了以前被算計的事,知道自己算計不過他們,選擇暫避鋒芒。
這位天榜的高手,各自找了幹淨的桌子坐下,凡是他們坐的桌子,江湖人仿佛是被施了法術,有的不動,有的放緩了動作。
宴席重開,眾人都以一種漠視的眼神冷淡的觀望著,其間微妙,眾人心頭自己會意,但表麵上仍舊客客氣氣,一律選擇遺忘了剛才之事,出雲城這趟水越來越渾了。大夏的寶藏也越來越有趣了,朝廷的勢力居然如此強勢的伸進來,大夏寶藏到底有什麽東西,會讓代表朝廷的華公子出手。更多的人心神恍惚,讓人心醉的寶藏呀,似乎已經露出了冰山的一角,就是這一角吸引了朝廷。
獨孤家的招親接連遭受風波,似乎總不會讓獨孤家如願,現在獨孤啟不得不懷疑公羊炬選擇的日子是不是吉日了,但公羊炬在獨孤家強勢出麵,並牽著獨孤家的天才獨孤曳天,是個正常人都看出來公羊炬對獨孤曳天的喜愛,甚至可能收為了愛徒,這讓獨孤家在江湖中的地位極具上升。
獨孤啟的臉上綻開了花,一個比武招親讓獨孤家果然衝了喜,四個天榜實力的人光顧,皇室的人,都給了他們麵子,最重要的是公羊炬居然為獨孤家出麵了。
酒菜上桌,噴香洋溢,一片其樂融融,但幾桌怪異的氣氛卻還是讓人深究其中不同的故事。
此時此刻,獨孤啟似乎遺忘了周易生,招呼著江湖人,不鹹不淡,完全一副大世家的風範。
周易生帶著三人,向張黑河走去,將三人介紹給了張黑河。
張黑河在手下人的眼中就是神秘威嚴的化身,剛才那驚世一斬,在他們的眼中已經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都顯得很正常,而現在周易生帶著這麽耀眼的三人過來。張黑河手下那些年輕的捕快們,頓時鬧開了鍋,完全不感受不到天榜高手的威壓,無知者無畏呀!
劉巧伊很小,她又很活潑,像冰雪中的火蘭花,溫暖了一大片男人冰涼的心。如女神一般被環繞著,嘰嘰喳喳的聊著天。
夏侯陽本來火爆的脾氣,現在似乎是被四位天榜高手打擊到了,隻是淡淡的應酬了幾句,就坐下來一個人在那兒喝悶酒,對其他的事充耳不聞。
諸葛玉仁恢複了先前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很容易讓這些捕快生出好感,他更是頻頻舉杯,顯示出了狂放不羈的一麵。
對於手下人和周易生三位朋友的鬧騰,張黑河有些興致缺缺,問了周易生關於他體內是否還有罡氣後,便開始了靜坐養神。
宴席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下進行著,似乎忘記了本來的目的。
終於!張黑河雙眼睜開,眼中神光閃爍,不複剛才的黯淡。突然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站立而起,身子挺拔如出鞘的利劍,黑發如蛟龍般張牙舞爪的飛舞著,此時他很憤怒,甚至憤怒到了極點。吼道:“獨孤老兒!別以為有公羊炬在這兒,你們就能將我兄弟的婚事拋到一旁。”
獨孤啟一臉尷尬,但看這公羊炬那平靜中帶著幾分笑意的臉,似乎領悟到了其中的關鍵,看著張黑河眼中似隱藏著不屑,笑道:“張老弟!別生氣嘛!這不是宴席還沒有結束嗎?”
周易生這個書生出來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誰叫他沒有勢力呢!還有可能他根本不會武功,更重要的是他還得罪了獨孤家的人。這裏的種種都是周易生娶獨孤婉兒最大的障礙,現在公羊炬的出現,幾乎能抵消了周易生在華公子心裏那點好感,所以獨孤家很快就改變了策略,對招親之事閉口不提。
隻要宴席一完,誰還會留下來替這個沒有勢力的人祝福,純粹就是浪費時間嗎?所以宴席一完,今天就算拖過去了,而隻要今天一過,就能徹底的否定周易生了。另尋一大世家的公子,和獨孤家結親。
不過,卻沒想到張黑河居然敢冒著得罪天榜高手的風險,大膽的提了出來,不得不佩服他為兄弟兩肋插刀的勇氣。
張黑河臉頓時沉了下來,看來他在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的耐性,將手一擺吼道:“獨孤老兒,今天你必須給我兄弟一個交代。”
“好!我替他答應了。但有一個條件,必須是他一個人戰初選的全部人。”公羊炬複雜的望了一眼華公子,不知她為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站起來指著周易生道。
一片嘩然,天榜高手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吧!周易生連番大戰,現在更是要他一人戰初選的所有人,難道天榜高手都不要臉了嗎?打算以勢壓人。眾人一臉複雜的望著周易生,在看張黑河那張黑臉,可悲的望著他倆,這就是得罪天榜高手的後果呀!
“一言為定!”周易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堅定的答應了,沒有問過張黑河,隻是自己拿了主意,很堅決,他到底有什麽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