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生安適,一世超逸

卡爾德隆球場近6萬名觀眾的注視下,卡卡站在馬德區內,側目望了眼裁判,在對方鳴哨後再把目光轉向對方的門將。

邁步助跑,卡卡從容淡定,輕巧一腳推射球門死角,然後跑向場邊慶祝。

那在馬德裏競技球門網窩內打轉的足球如同一個散發快樂源泉的精靈,是皇家馬德裏的天使,卻也成為了馬德裏競技的魔鬼。

失去了阿奎羅之後,馬德裏競技開始一蹶不振,早在兩年前他們便因為人員老化而成績下滑嚴重,現在,更是到了降級的邊緣,敗給狀態穩定的皇家馬德裏,並不意外,雖然皇家馬德裏不如大半年前那般陣容耀眼。

好在馬德裏競技曆來都有新的金童問世,先有托雷斯,後有阿奎羅,現在尋找新任馬競金童已經是俱樂部的當務之急。

這場馬德裏德焦點戰役並沒有聯賽首回合在伯納烏時的懸念重重,皇家馬德裏雖然人員不比以往強大,但因為他們的凝聚力使得他們的整體實力得到升華,也因此,在缺少白~的情況下,當比賽的時鍾都到第70鍾時,卡卡點球得手時,皇家馬德裏已經3:先。

進球後的卡卡對隊友們招手,他們走到場邊,掀起了球衣,在裏麵穿著背心上寫著各不相同的祝福話語。

“白燁:恭喜你為一名父親!”

“願你的孩子健康!”

……

如果白~能夠看到這一幕。或許會非常感動。至少那些來到卡爾德隆球場地皇家馬德裏球迷都對球隊地團結感到欣慰。他們現在每天談論地不是俱樂部內誰和誰有矛盾。又或是誰會抨擊誰。往往談論地是球員會在下一場比賽中有怎樣地表現。

這比較反常。因為皇家德裏今年地成績十分糟糕。聯賽爭冠道路艱難國王杯也要與巴塞羅那直接對碰有那歐羅巴聯賽這樣歐洲二流地杯賽。按照以往地經驗。這個時候球迷應該是對俱樂部進行大肆抨擊地時候。因為在他們心中皇家馬德裏站在歐聯杯地決賽場地上。便是一種無聲地嘲諷。這比黑色幽默還讓人不禁想要冷笑。

但格帶給球隊地變化是每個球迷都能夠直觀感受到地術風格。整體配合。球員們在場上地態度等等。都是球迷們希望見到地。

盡管今或許依然被巴塞羅那壓製是球迷們有耐心。等待來年再與巴塞羅那一爭高下。這樣地機會。他們都願意給溫格。因為溫格讓他們看到了皇家馬德裏輝煌地希望。

當馬德裏德比如火如荼上演之時。白~和家人卻在醫院內苦苦等候。

在產房外地走廊上白燁和母親。柳飛和白秋葉四人在焦急地等待著。

白母坐在長椅上,口中默默念叨著祈禱的話。柳飛坐在白燁身邊望白秋葉,再看看白~中明顯著急和擔憂卻不知該如何消除這樣的感覺。

白秋葉則是在母親身邊,靠著她的身子,靜靜等著。

惟有白~卻低著頭,左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右手上,指尖輕柔地在那婚戒上來回撫摩,這個時候,他不想多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跳非常快,顯示著他的惶恐和憂慮,隻想在這個時候平靜地去等待結果,否則他怕自己會突然暴躁起來。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幻想的人,但卻在這個時候總會想到一些意外,心中後怕陣陣的同時,他卻也知道,那是因為他擔心妻子的安危,白燁很難說出自己有多麽愛柳柳,比如她若是出了什麽事,他也不活了這樣的話,他永遠不會說,但是他卻知道,以往對愛情的激動早已經轉化成了勝似親情的溫馨,失去親人雖然不會令一人個人萬念俱灰,卻也會讓他痛苦一生。

這等待的時光是對所有人的折磨,氣氛壓抑的現場,柳飛為了舒緩一下自己內心的焦躁,於是坐到白~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沒去參加比賽,皇家馬德裏方麵難道沒有意見?”

白~將目光從自己的戒指上移開,望向柳飛,知道他是沒話找話,如果皇家馬德裏真有意見,擅長捕風捉影的媒體怎麽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更何況這事情早在賽前就有了定論。

“俱樂部高層有沒有意見我不知道,但我和教練之間,是將事情開誠布公地談了談,溫格體諒我的做法,所以,我想,應該沒意見吧。”

柳飛略微有些尷尬,他也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但因為柳柳和他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此刻的狀況讓他亂了方寸也無可厚非。

又是一陣並不短暫的沉默過後,產房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走出來的是一位年輕女護士,

四人一起站起來,在看到護士對他們露出微笑時,重負地舒了口氣。

“情況怎麽樣?”柳飛當先問道。

護士點頭笑著:“很順利啊,母子平安。”

白母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喃喃道:“母子平安就好,母子平安就好。”

白~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就連另一位護士抱著的嬰兒也視若無睹,直接奔到妻子的床前,看到那帶著一臉蒼白和疲倦的柳柳,白~俯下身抱住她,握住她的手,然後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汗水。

“你還好嗎?”白~著柳柳那強打起精神卻帶著微笑的麵孔,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應該高興嗎?可妻子現在的神態透露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他的心裏總帶著心疼的感覺。

柳柳隻是看著白燁,眼神帶著無盡的愛意,她凝視著白~,嘴角勾起的笑意似乎在揶揄白~此刻的表現。

“我是不是很;勁?這個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麽關心你。”白燁微微有些沮喪,更多的是一種自責,柳柳為他付出這麽多,他卻到頭來連一句貼心的話都不會說。

柳柳嘴角一撇,然後看了眼白~著自己的手,還有他不停為自己擦去額頭上的細汗,柳柳有些虛弱地笑道:“我不需要你花言巧語來討好我,象現在這樣,我就知足了。孩子呢?長什麽樣啊?”

白~一拍額頭,剛才一動,光掛念著妻子,連自己兒子都不記得了,他回頭一瞧,白秋葉笑盈盈地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白~一看,急聲道:“你小心點兒,還是把孩子交給護士吧,要不給媽也行。”

在旁的白母則是看著兒子慌亂的樣子沒有任何表示,柳飛也是一副促狹的笑容:你原來也會有如此失態的表現!

白秋葉不樂意,撅嘴道:“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抱孩子我可是有經驗的人,白薇出生的時候,我都是第一個抱上的。哼,不給你看孩子,你一邊兒待著去,讓嫂子好好看看自己的兒子。”

走到床前的白秋葉將孩子朝柳柳眼前一遞,白~趕緊扶著柳柳坐起來,靠在床頭,柳柳雙手小心翼翼地從白秋葉懷中將孩子接過,然後慈愛而又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白~見柳柳望著自己兒子時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的模樣,感歎母性光輝果然是女人天生的。

“為什麽兒子長相不象你,也不象我呢?”柳柳忽然問道,還示意白燁也來看看。

白~早就看過孩子了,有些無奈地說道:“我說,這孩子剛出生,長相都差不多,要不那醫院裏怎麽會有抱錯孩子的父母卻沒發現呢。”

“啊!那咱們的孩子會不會也抱錯了?你去問問醫生,核對一下。”柳柳慌了神,真是關心則亂,白燁也就隨口一說,她還當真了。

白秋葉笑嗬嗬地看著自己的嫂子,實在忍俊不禁,說:“哎呀嫂子,你得想想自己在什麽地方啊,這裏是西班牙,是歐洲,你的以為咱們中國嬰兒和人家外國的嬰兒一個樣?再說了,我哥早問過了,今天就你一個人在這家醫院生產,而且在醫院的育嬰室裏,要麽是黑不溜秋的小家夥,要麽就是長著金黃色頭發的孩子,怎麽會抱錯你的孩子?你願意,人家父母也絕對不願意啊。”

無論社會地位如何,財富的差異,又或是地域文化的不同,都不會改變父母對自己孩子的那份出自天性的嗬護,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是無價的。

柳柳鬆了口氣,然後又看著自己的兒子,越看越順眼,似乎那根本看不出未來輪廓的麵容就是世界上最帥氣的麵孔,呃,隻比白燁帥一點點……

“咱們兒子叫什麽啊?”柳柳碰了碰白~,顯然是讓他做主。

白~撓了撓頭,思索了一陣後說道:“我爸給我起名叫~,是希望我一生輝煌,給二弟起叫建業,是希望他能夠有一番作為,給小妹起名秋葉,是想她和秋葉一般靜美。我兒子,我打算給他起名叫白逸。媽,您看怎麽樣?”

白母一臉溫醇的笑容,隨口道:“你拿主意吧,我和你爸不操心這些,白薇的名字還是建業給取的,你爸也不想攙和這事,將來這些孫子孫女不喜歡自己的名字時,直接找父母算帳,跟爺爺奶奶沒關係。”

“我看不錯,白逸,一生安適,一世超逸。我外甥叫白逸挺好聽的。”柳飛也挪身子到了床前,望著柳柳臂彎中的孩子,笑得有些傻。

白~最後拍板決定:“那好,我兒子就叫白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