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平淡的感動
麽樣才算真正愛上一個人?
白燁不知道,所以他想讓自己的心靈給出最正確的答案,因為他擔心自己的不舍,隻是心理慣‘性’造成的假象。
很多愛得死去活來的情侶,分手之後都依依不舍,生活的節奏完全崩潰,其實隻是習慣‘性’的生活扯出的謊言罷了。比如當一個人習慣了另一個人每天陪在身邊說笑玩鬧,長久之後突然分開,那麽兩人都會感到心理上的空虛,會在習以為常的時刻尋找另外那道身影,這是愛嗎?或許隻是依賴,或許隻是習慣,想知道自己內心究竟是什麽想法,簡單,獨立一段時間後再看看自己的生活,是否還會充斥另一個人的影子,是否還會因為失去了另一個人而產生心理落差,如果生活恢複了正軌,那麽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十四歲那年,白燁離開了家,到現在,快十年過去了,他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功,卻在停歇下腳步的時候發現,原來十年過去了,他都沒有好好停下來休息休息,享受生活中的美好。
離開柳柳的日子裏,白~確實感受到了心中‘蕩’漾的苦澀之味,多年的同居生活,讓白燁已經習慣了柳柳的存在,如同一道‘精’神枷鎖,一道萬世不變的規律。
那清晨的問候,餐間的談笑,相擁的溫馨,溫柔的晚安……他的生活中幾乎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少了她的存在,白燁內心洶湧著孤獨,似乎整個人被一分為二,少了一邊,總是不完整的,心理上總有缺失和遺憾。
無法擺脫這樣的感覺之後,白燁才知道,原來那平淡的日子中,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那高貴的公主,他確定,自己隱隱酸楚的心靈無法讓找到別人來彌補,生活雖然沒有完全失去生氣,但本應姹紫嫣紅地繽紛世界卻因為少了她而黯然失‘色’不少。
白~後悔嗎?不!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總需要解決,他和柳柳有矛盾嗎?有,柳柳在白燁麵前極盡溫柔,卻難以掩飾她出身富貴的高傲,以及更具侵略的占有‘欲’,有時表麵上的從容與淡泊,未必就是內心的真實寫照,柳柳或許在很大程度上也盡顯包容與遷就。
“如果當年我哥沒有借錢給你,會有今天的你嗎?”
或許這句不假思索地話,才是柳柳潛意識中的真實獨白,柳柳是高傲的,柳家地榮耀讓她不在乎世間無往不利的武器:金錢。她不在乎這些,卻不代表這些對普通人不重要,常人遇到的困難或許在她眼中能夠輕描淡寫地解決,反而映襯出柳家地無所不能,身處在那個地位,那個環境,她又如何不傲?
可白~終究不是一個習慣居高臨下地人。他可以在自己前途未卜地時候將自己所有地錢財捐出賑災。也可以隻為了夥伴開心而與同伴們一同創業。他從不在乎賺到多少。失去多少。金錢。從來都不是提升他人生價值地籌碼。他隻知道自己很滿足。少年時地兩個夢想都實現了。家人幸福。事業有成。再想要。便是貪了。
沒有了金錢。柳家還會不可一世嗎?白~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沒有了錢。至少還會活得快樂。那銀行帳戶上漸漸上漲地數字。不過是另一種虛榮而已。
愛丁堡地八月極其熱鬧。夏日燦爛地陽光讓這裏地風采分外‘迷’人。多姿多彩地節日讓城市洋溢著熱情地氣氛。同時也‘精’彩紛逞。
白~一身輕鬆地休閑裝。斜挎著“新星”品牌地休閑包。戴著寬大地太陽鏡。幾乎遮著了半邊臉部。讓他很好地隱藏在人群中。不被察覺。
圖書節。軍樂節。藝術節。國際故事節等等。可謂大節套小節。讓這座古韻盎然地城市紅火熱鬧。旅客們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古堡廣場上有著陽‘春’白雪式地軍樂表演。不遠處地街頭還有著下裏巴人般地街頭雜耍。隨處可以見到音樂。歌舞。繪畫。魔術等表演。白燁坐在街邊一間食店。享受著匯聚歐洲各地地招牌美食。一邊在古街道上搜索著興趣相投地表演節目。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愛丁堡嗎?”服務小姐十分熱情,發現白燁探頭張望遠處,一眼就看出了白~對這裏的陌生。
白~驚詫於服務員的‘洞’察力,不過很快便也釋然,愛丁堡這座旅遊名城,想必這裏的服務員察言觀‘色’的本領一定高超,每年上百萬的遊客匯聚這裏,她們對待陌生旅客的經驗,肯定不淺。
“是啊,第一來這裏,這裏很美,也很熱鬧。”在愜意的陽光下喝一杯溫熱的‘奶’茶,白~
是享受生活,不需莊重高雅堆砌,生活中最平淡悟,也足夠滋潤靈魂。
服務員的熱情超乎了白~的想象,她向白~介紹道:“每天晚上的古堡廣場,都會有不同的節目上演,如果您喜歡清淨一些的話,在城市的圖書館附近,有文藝活動,那裏的節目雖然少了些‘激’情,可很複古呢,比如一些詩歌話劇表演等等,當然,如果……”
這服務員越說越‘激’動,眉飛‘色’舞的表情讓白~實在是受寵若驚,不過對方還真是很專業呢,就連住店的選擇也說了很多,可以選擇酒店旅館,也可以選擇一些家庭旅店等等。
最終白~隻好掏了五十英鎊的消費給那服務員,讓她滿心歡喜地為白燁填上了一杯香濃的‘奶’茶,實在讓白~忍俊不禁。
街上人遊客比肩接踵,人山人海,卻有條不絮,這都歸功於警察,保安,誌願者的維持和疏通,讓這座小城雖然湧滿了人卻不‘混’‘亂’。
後知後覺的白燁發現,原來那五十英的消費沒有白‘花’,至少服務員介紹了許多景點和節日活動,讓他有了前往一觀的好奇,所以白~在一間酒店住了下來,打算好好領略一番愛丁堡的旖旎風光。
白~自己非常清楚他這麽做的目的,隻是想淡化柳柳對他的影響,這樣轉移注意力的做法雖不聰明,卻是有效的。
在愛丁堡遊玩的日子裏,白燁親身參與了街頭魔術表演者的表演中,被那些魔術師的神奇演繹震撼得拍手叫好,那其中的玄妙,怎麽想也想不出來。
這裏的生活是輕鬆的,無憂無慮的,每天一出‘門’就能加入到前往活動盛會的遊人隊伍中,根本不存在漫無目的的日子,累了,便走進最近的小店品嚐一些地道小食,生活好不愜意。
可當白~每晚入睡前,閉上眼睛,總會浮現一張動人心魄的容顏。
進入九月,愛丁堡節日的熱情漸漸消退,熙熙攘攘的街道也逐漸清冷,古城終於在金秋時節恢複了平靜與安寧。
白~也從遊玩的狀態中幡然轉醒,當他走出酒店之後處於‘迷’茫狀態後,他才意識到,這出來放鬆心情的一站,終於走到終點,下一站,便是回程。
腦海中還依稀播放著柳柳前往荷蘭探望他時的情景,陪伴他走過孤獨,鼓勵他堅強與病魔抗爭,一切往昔昨日的感動,全部湧上心頭,白燁知道,這個姑娘,深深印在了心靈的角落,也許這不是結局,也許就是,可白~的眼睛,還是看向前方,他活著的目標,依舊是未來。
離開紐卡斯爾聯隊的一個多月中,白~刻意不去關心足球新聞,但在英國這個足球如同宗教的國度中,很難做到耳根清淨,不聞不問或許隻是掩耳盜鈴,有些新聞,還是會鬼使神差地落入白~的視線之中。
也許心結還未解開,但白燁不再鑽牛角尖,活在當下,著眼未來才是他的生活作風,現在,他必須記起自己的身份,不但是一名職業球員,還是紐卡斯爾聯隊的隊長。
新買了手機,然後通過運營商的服務中心將自己遺失的號碼重新補辦,白~打開手機後,給柳飛發去了一個信息,然後就踏上了回紐卡斯爾市的路。
回到紐卡斯爾市的那天,天空‘陰’沉得可怕,昭示著一場大雨將至,白~從大巴車上下來之後,第一眼見到的,便是柳飛和白秋葉。
穿著束腰白‘色’風衣的白秋葉直接撲到白~麵前,投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然後突然直起身子,狠狠抓住白~‘胸’口的衣襟,聲音略顯哽咽和顫抖。
“哥!你太過分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嗎?”
看著白秋葉眼中打轉的淚珠,白~有些歉疚地說道:“對不起,我以為和柳飛打過招呼,你們就會放心。”
“放心?!怎麽放心?!電話也聯係不上你,這一個多月,我都快急瘋了。”白秋葉臉‘色’有些蒼白,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這段時間,她確實清減了不少。
感動地抱緊妹妹,白~低聲安慰道:“是大哥不好,讓你擔心,以後不會了。”
白秋葉長長呼出口氣才算作罷,二人分開之後,白~望向柳飛,卻被他現在模樣嚇了一跳。
雖然依舊儀表整齊,但他那憔悴的神‘色’,實在讓人大吃一驚,白~實在想不到發生了什麽事情才會讓柳飛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