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青刹不住車的嘴叫張偉懷疑他把人找來是對是錯。
怎麽感覺唐斯澤的情緒更不對勁了。
圍在他身邊黑壓壓的東西是什麽？
是他接下來生活的顏色嗎？
他趕緊上前捂住孟小青喋喋不休的嘴，“你可閉嘴吧！”
兩人擠在一起，忽然前麵背對著他們的唐斯澤冷冷地問了一句。
“她現在人呢？”
孟小青推開張偉，“今天早上盛裝打扮去見男朋友了。”
靜默之後，唐斯澤踹了一腳旁邊的沙發椅，“好！很好！非常好！”
突然有什麽東西失控了。
桑玖枝到底在搞什麽鬼？
想用這種方法來試探我嗎？
想讓他吃醋？
不過一個月沒見，沒想到她竟然也學會了這些小伎倆。
沒錯，就是她的小伎倆。
她絕不可能和別人有戀情！
這麽多年了，她追了他這麽多，這麽可能會突然放棄！
難道，他是祁煜之的替身？
不對，他和桑玖枝認識更早。
忽然，腦海中一閃而過的聲音讓他頓感心慌。
那天晚上的話……她聽到了？
孟小青看他連讚了三個“好”之後就一直沉默，該出的氣也出了，看了看時間人差不多該到了。
“澤哥，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要忙。”
率先不情願的是張偉，對她擠眉弄眼，你投的炸彈，把人炸了卻拍拍手離開，都不打掃戰場的嗎？
孟小青瞥了他一眼，“偉哥，注意身體，開心點，別老皺著眉，容易長皺紋。”
轉身離開時，唐斯澤背著身問，“桑玖枝今天什麽時候來公司？”
孟小青思索後說，“婷姐找她有事，下午會來一趟。”
“來了之後讓她到來找我一趟。”
“我會轉告她的。”
讓她別去。
――
哇哇機公司樓下今天圍了不少記者，桑玖枝不用想也知道大抵都是來蹲守她的，她繞開前門直接將車開進了車庫。
在電梯裏恰好碰到了下樓來接她的孟小青，一看到她孟小青就開始炫耀起她剛剛懟唐斯澤的戰績，說完後似乎又擔心她難受，拿餘光瞟了她一眼。
桑玖枝直直地盯著金屬鏡麵裏的自己，臉上不顯情緒，眼神裏隻是淡淡的疲倦。
“以後別理會他們就是了，他的事……以後都跟我沒關係了。”
孟小青忽然挽上她的手，有種看到自家孩子長大了的欣慰感。
“你真的想通了？”
“十一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了？”
“我怎麽不太相信，以前我廢了多少口舌你都聽不進去，現在突然就想通了？”
“枝枝，我有些害怕。”
“是因為祁煜之？其實你到現在才發現祁煜之才是你的真愛？”
“不是。”
桑玖枝對她的聯想一時哭笑不得。
“我就是突然覺得追著一個人跑好累，堅持不下去了。”
她沒有說出真實的原因。
真的跑了好久。
她在心裏假設，如果沒有聽到那些話，她還能堅持多久呢？
一年，兩年……或者明天？
可惜，沒有如果。
沒有說出真相，是因為她想要給自己這麽多年的執著一個結局，一個平平靜靜的結局。
她揚起一個釋懷的笑，“聽你的話，以後好好搞事業，感情的事就留給時間來回答。”
電梯在指定樓層停下，桑玖枝徑直去了經紀人周婷婷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一個人也沒有，桑玖枝推門進去坐在沙發上等。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外頭傳來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
周婷婷黑著臉推開門，看到桑玖枝時還愣了一下，隨後略顯浮腫的臉上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
“還知道過來見我，現在是有了男朋友撐腰也學會耍大牌了，想見你一麵都要三催四請。”
她踏著有分量的腳步走進來，腳上的肉被高跟鞋的綁帶勒出了兩道溝，大腳趾出溜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和男朋友恩恩愛愛的時候，我被公司領導訓了一早上的話。你倒好，電話電話打不通，躲在祁煜之身後囂張起來了。”
原來是因為被領導叫去訓話，所以今天早上才沒有找上門來，她就說，憑周婷婷風風火火的性格，出了這麽大的事沒道理不來找她算賬。
桑玖枝腹議著，表麵上卻雙手搭在腿上，安靜乖巧地聽她抱怨。
周婷婷見她不說話，走到對麵坐下，“怎麽？沒話說？”
桑玖枝點了點頭，“您說的都對。”
“你……”
周婷婷被噎了一下，因為她沒有帶出來過爆火的藝人，所以公司裏沒有名氣的小藝人就都塞到了她手下，那麽多人沒一個有用的，她看著就煩。
於是她就定下了規矩，凡是她說的話不許反駁，有不滿意的憋到紅了以後再說，她需要的是絕對服從，給什麽戲就接什麽戲。
沒想到今天這個規矩被桑玖枝拿來回懟她。
“哼！果然是有靠山的人，說話的底氣都不一樣了，就是不知道你的新鮮勁能保持多久。”
她冷嘲熱諷說，“那我就祝你成功吧。”
“你可以走了。”
周婷婷原本以為這次是她浪裏淘沙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淘到了一顆金子，就算今天早上被上層領導和老板罵得狗血淋頭她都沒有記恨桑玖枝，隻想著以後好好培養她，說不定她以後就靠桑玖枝名聲大噪了。
結果，領導層罵了她一上午後，輕飄飄丟給她一個結果，要給桑玖枝換更有經驗的經紀人。
這算什麽？
累活苦活都是她來幹，現在在她手下出了好苗子就要把她踹開！
哪裏來的道理！
她為自己爭取了，領導層一致認為她資曆不夠，人脈不廣，全部否決。
最後，除了同意她還能有什麽辦法，除非她不想再在公司呆下去了。
對桑玖枝的善意也轉換成了恨意。
“公司給你換了新的經紀人，你以後好自為之吧。”
換了經紀人，換成誰了？
現在公司裏除了唐斯澤的經紀人空閑一些，其他的人似乎都沒時間管她吧。
桑玖枝帶著一臉疑惑離開了周婷婷的辦公室。
――
“桑玖枝。”
說曹操曹操到。
唐斯澤就站在離桑玖枝十米遠的地方，緩緩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