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祁煜之騎著自行車在酒店門口等人。
“噔噔――”
有個青春活力，一身藍白校服的高中生，背著米色的書包從酒店大門走出來。
原來，她十六七歲的青春如此明媚耀眼。
桑玖枝第一眼就看到了祁煜之。
他今天才第一次窺到，怎麽能讓他不嫉妒。
他但凡看到那之前看到照片，和唐斯澤拚酒的那天晚上，唐斯澤說出那句話，他極大可能會衝上去把人打一頓解恨。
桑玖枝走出大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祁煜之。
和她同款的校服，肩上掛著黑色的背包，坐在自行車上，一腳踩著腳蹬子，一腳撐著地。
非常帥氣，一看就是學習很好，很受老師喜歡的那種學生。
桑玖枝走到祁煜之麵前，立馬進入自己選的角色中。
“這位同學，我今天可以搭你的車去學校嗎？我的車鏈子掉了。”
“這位同學，沒看出我是在等你嗎，看來我還得努努力。”
“那你加把勁，為了感謝你讓我搭車，我請你吃早餐。”
去學校之前一定要先吃早餐。
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桑玖枝上學路上經過，一定會停下來買一杯牛奶燕麥粥的早餐鋪子。
“上車，坐穩了。”
“這位同學，你的衣角可以借我抓一下嗎？我有點害怕。”
“害怕的話，抱住我可能比較安全。”祁煜之將衣服塞進桑玖枝手裏，“就算我摔了，你也是安全的。”
桑玖枝抓著他的衣角，“沒事，這條路上很平坦，衣服足夠了。”
“走咯！”
祁煜之腳一蹬一收，他們就滑了出去。
早上七點，太陽剛剛升起。
清涼的晨風拂麵而過，非常舒服。
到學校之前，這段時間是最愜意的，一到學校就開始各種犯困。
每個人的學生時代大概都是這樣過來的。
早餐鋪很近，十分鍾左右就到了。
開店的還是原來的兩夫妻。
“老板，兩杯牛奶燕麥，四個醬香包子，分兩袋裝。”
老板娘看到他們愣了一下，打量起來，有些疑惑。
“現在還沒開學呀？”
還是那個熟悉的感覺，桑玖枝把錢遞過去，自己先拿了兩杯牛奶燕麥。
剛想解釋為什麽，一旁的老板笑眯眯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現在流行回高中拍婚紗照，小夥子，你們這是準備結婚呢吧。”
老板信誓旦，覺得自己肯定猜得沒錯。
“對，快了，還沒領證，想拍完婚紗照，看太太滿意之後再去民政局。”
聽祁煜之胡說八道，坐在後座的桑玖枝忍不住上手掐了他一把。
瞎說什麽呢！
老板還真信以為真了。
“我就說嘛，你看你身邊跟著拍照的人，一猜一個準。前段時間學生放假，就有好多人回學校拍照。”
解釋不清了。
老板娘裝好包子遞給他們，“祝你們新婚快樂。”
桑玖枝突然覺得包子有些燙手，又掐了一下祁煜之催他趕緊走。
“謝謝老板娘，生意興隆。”自行車離開攤位時祁煜之還不忘感謝老板娘的祝福。
老板最後也婦唱夫隨，在他們身後喊了一句，“新婚快樂，永遠幸福！”
又五分鍾之後，終於到了學校門口。
節目組之前已經和學校溝通過，門衛大爺看到他們直接放行。
停好車，桑玖枝提著包子指向旁邊的一座矮矮的小山頭。
“先去吃早餐。”
小山頭上有長椅，他們坐在長椅上一邊啃包子一邊看風景。
身後是棕櫚樹和夾竹桃。
下山進教學樓的那條路上種了桂花，八月桂花香，現在滿校園的空氣裏都彌漫著桂花香……和醬肉包子的味道。
“我媽很忙沒時間給我準備早餐的時候，這個就是我的標配早餐，好吃嗎？”
“味道不錯。”
桂花香裏吃完包子，他們踩著磚紅色的板磚路走進了教學樓。
教學樓的建築結構是參照四合院設計的，中間是一個四方的露天綠化帶，也中了桂花和棕櫚樹。
“三棟樓依次下去分別是高一高二高三的教學樓，對麵的是老師的辦公室和實驗室。”
“你上課的班級是哪一間？”
“在三樓。”桑玖枝指著三樓最左手邊的教室，“高一11班，我帶你上去看看。”
教室的門開著，桑玖枝走在前麵。
“哪一個是你的位置？”
“我們每個月都會換位置，我坐過很多地方。”桑玖枝朝第四排第三列靠窗的位置走過去，“這個位置我印象最深。”
“為什麽？”祁煜之問。
有什麽故事？
“從這裏可以看到校門口，下課後我就喜歡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的車來車往，放鬆眼睛，但是眼保健操的時候又不好好做，就是不按學校的安排來。”
“原來枝枝也有叛逆的時候。”
桑玖枝笑說，“也算不上叛逆吧，就是趁著那個時候偷空看看漫畫書。女生看《砂海》《勇者》男生看《龍族》，你高中的時候有上自習課偷看過漫畫嗎？”
“當然，我的學生時代和大多數人的學生時代是一樣的。”
“不一樣，你那時候一定有很多女生追你人，給你遞情書。”
“我覺得枝枝也不少。”
“冤枉，我沒有，我們學校早戀查得很嚴的，到處都是攝像頭。”
提到信，桑玖枝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不過，我當時確實有給一個男生寫過信，不是情書，是鼓勵信。他那時家裏出了一些事，成績也因此受到了影響……我因為被人鼓勵過，有時陌生人的力量很強大的，所以我寫了一封信給他。”
說完桑玖枝反應過來這件事好像不適合公開說，趕緊捂住了嘴，沒有發現祁煜之眼神的變化。
“完蛋！我這樣說出來他要是看到這段視頻不就知道是我了嗎？這段會播出來嗎？”
桑玖枝看向導演，導演看向祁煜之。
“不會，到時候導演組會剪掉，他永遠都不會知道。”
“永遠”兩個字被祁煜之咬了重音。
桑玖枝這時才發現祁煜之的情緒不對。
好像提到情書這件事，祁煜之的反應都比較大。
吃醋了？
桑玖枝再解釋，“都說了不是情書，隻是同窗情誼的鼓勵。”
“我知道，沒吃醋。”祁煜之停頓了一下，“隻是有點嫉妒，我什麽時候可以收到一封？”
祁煜之的驚天之語再次出現。
桑玖枝：“……”
她發現告白之後，祁煜之表達情感的方式越來越直白。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很好。
但公眾場合還是讓人招架不住。
血液“噌”地一下全都湧到了臉上。
緋紅從雙頰蔓延到耳朵。
臉皮還是不夠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