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別咬,明天還有記者會,見不了人怎麽辦?”
一張雙人大**,白色的床單罩住了兩個人的身影。
男人鉗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中翻湧著驚濤駭浪,潛伏已久的猛獸即將衝破牢籠,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吃幹抹淨。
少女被他捏著兩頰嘴唇微微撅起,像在對他索吻,加上她眼尾眉梢的紅暈,一切都好像在說她很歡愉。
細白的手臂抬起勾住他的脖子,呼出的熱氣裏有清甜的酒香,和她的手一起纏繞上他,鑽進了他的皮膚裏,叫他們染上一樣的氣味。
一雙狐狸眼勾動著他的魂魄,人瞬間就燒了起來。
扣在她腰間的手臂一緊,她盈盈一握的細腰顫了顫,他的心尖也跟著顫了顫。
然後,用她甜軟現在有些沙啞的嗓音繼續蠱惑他。
“那就不見人了,把你藏起來,好不好?”
柔軟的臉頰在他手心蹭蹭了,溫熱的觸感從掌心傳遍全身,男人被她這一舉動撩得脊背一顫,額頭青筋暴起。
他低下頭吻去她掛在眼角的淚水,靠著這點甘露壓下了心中燃起的熊熊烈火。
貼著她的額頭說,“好啊,枝枝把我藏起來,以後隻有我們枝枝可以看,好不好?”
她彎了彎眉眼,笑得純真又嫵媚,嬌軟的聲音像是在糖罐裏泡過一樣,即使這糖灑了砒霜也叫他心甘情願吃下。
“好,那就把你藏在我家的大衣櫃裏。”
說著,環住他脖子的手不安分地爬上他的眼睛,抵著那裏愛不釋手地摩挲。
“你這顆痣、真漂亮。”
男人盯著她看的雙眼因為她這句話突然晦暗陰沉起來。
像是在大冬天淋了一整夜的雨。
他拉下她那隻**的手,再次捏住她的臉掰過來正對著自己,叫她好好看清楚。
“桑玖枝……我是誰?”
少女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愣了一下,晃了晃不清醒的腦袋,湊近靠過去看他的臉。
認真的模樣像是在考試,錯了,後半輩子就完了。
大概是被掐疼了,少女眼中蓄起了委屈,“祁煜之,你弄疼我了,不喜歡你了。”
嬌嬌軟軟,像賭氣的小情侶一樣吵架生氣了就會威脅“我不喜歡你了”。
聽了她的答案,祁煜之滿意地鬆開了手,吻上被他掐出來的痕跡。
“你要是敢說別人,我現在就咬死你算了。”
結果他還是咬了,扯開她領口的衣襟,一口咬在了她的潔白漂亮的鎖骨上。
烙下自己的印記。
被他禁錮在懷裏的人掙紮著推開他,抵著他的胸膛,最後隻是沾了一手汗水。
“……疼。”
――
窗外嘰嘰喳喳有喜鵲在叫,桑玖枝睡夢中被吵醒,頭痛欲裂。
她抬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嘶——”,身體上傳來一陣疼痛。
昨天晚上的記憶洪水一般湧進她本就要裂開的腦袋。
“女朋友?我就是看她長得不錯,喜歡我又聽話不搞事,無聊玩玩而已,想當我女朋友,她還不夠格。”
桑玖枝從**坐了起來,目光呆滯,愣愣地盯著自己的手看,腦海中自動回想起她和唐斯澤的過往。
她和唐斯澤是高中同學,從高中開始她就一直追在唐斯澤身後,教學樓的走廊,校園裏的小道,食堂操場籃球場,隻要有唐斯澤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她。
後來唐斯澤進了娛樂圈,她也跟著進了娛樂圈,剛開始一有時間她就跑去給唐斯澤當牛做馬,端茶倒水,那時候網友給她取外號不要臉的“倒貼女”“牛皮膏”。
不管是出於同情還是喜歡,唐斯澤因為這件事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但是他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靠近,她以為隻要她足夠努力,總有一天他們可以並肩站在一起。
直到昨天,唐斯澤的一句“玩玩而已”“不夠格”把她的夢境打碎。
直接碎成了粉末。
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歡唐斯澤,唐斯澤自己也知道,卻假裝不知道,不回應不拒絕。
因為他隻是玩玩而已。
享受著被人追被人捧的感覺。
眼睛漲漲的,心裏更是酸澀得厲害,桑玖枝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來就是個笑話。
不僅是昨晚唐斯澤身邊的那些人,還有網上千千萬萬的人。
在此刻,她仿佛聽到了他們的笑聲,那麽震耳。
她將自己埋進被子裏,堵住耳朵,浪潮一般的笑聲才在她耳邊消失。
捂得太嚴實,險些把自己捂暈過去。
直到浴室的門被從裏麵打開,“啪嗒——”一聲才叫她從被子裏鑽了出來,猛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都是酒店濃鬱的沐浴露香味。
“啊嘁——”桑玖枝打了個噴嚏。
“醒了。”
一道慵懶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桑玖枝揉了揉了鼻子,抬眼看到一位出浴美男站在她麵前,虛虛地套著酒店的浴衣,發梢還在滴水,有一滴順著他的脖子滑進了胸膛。
他突然靠過來,抬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漂亮的眼睛倏地咪起來,盯著他手上的那滴淚看了半晌才開口。
“哭什麽?被占了便宜的我,該哭的是我才對吧。”
占便宜?她?
剛剛消散了一會的頭痛因為眼前之人的這句話又開始隱隱發作,還有鎖骨的位置。
“昨晚的事……不記得了?”
說著,祁煜之拉開胸口的衣領,露出他鎖骨上同樣位置的地方,那裏赫然有一排牙印。
“看到這個會不會想起來一些?”
斷斷續續的記憶瘋狂在腦海中閃過。
她喝了很多酒,空氣中滿是各種味道的酒氣,曖昧的燈光,旖旎的音樂,還有舞池中搖曳的身影。
她跌跌撞撞撲進了一個人懷裏,勾著他熱吻……
之後就是這張**,她野蠻地扒開對方的衣服,一口咬了上去。
掛著淚的臉龐悄然中暈開了一層粉色,傻傻的模樣,小鹿一樣黑溜溜的眼眸落在眼前人性感的鎖骨上,再往上還有一些其他曖昧的痕跡。
她在心中感概一句,咬得還挺整齊。
見她久久沒有說話一直盯著那一圈齒痕看,對方楊了一下眉毛。
“想起來了。”